关灯
护眼
字体:

计划之boss(61)

牧清半躺在榻上,很悠闲地休息。听到沉冽的声音,他似乎皱了一下眉,“曾有一个人对我说,爱一个人是放手。后来,她放手了,她说爱是成全。”牧清缓缓睁开了眼,他想到了一个双眼明媚的姑娘。

沉冽的眼睛似乎锐了一下,如果爱是放手,那他恐怕终其一生都学不会了。他这一生的所求极少,寡淡薄欲,唯独遇上了这么一个想要的人,刻到了骨子里的执念,放不下了。

若有若无的安静,牧清似乎放慢了呼吸,他知道沉冽在看他,那双眼的视线从来那么灼热而放肆,而他却一直忽略着,到了如今,却是再也忽略不了了。这个男人把心放在了他手心,任他□□也好践踏也罢,就是逼他接着。

这样简单的固执,牧清第一次见,也是第一次感受。那种不求因果的感情让他猝不及防却也不可抑制地心中一动。

这个世界最强大的男人,他的悲欢哀乐全在自己的一念之间,他让他疯,便轻而易举地疯了,他让他欢乐,他便乐不可支。牧清想,他有些明白株华的沉沦了,不是爱,却很难放开。

牧清爱沉冽吗,有一点,但绝没有沉冽的那般汹涌而浓烈。他看着那人的模样,看他痴狂,不知不觉竟也上了心。他从来就知道,这个孩子对自己的难以言喻的占有欲和依赖,只是以前也没太去在意。

毕竟,牧清有很多人,亲人,朋友,他的人生很完整。但沉冽不一样,他只有牧清。

“沉冽。”牧清忽然开口,“你还记得当初云衡交给你的那一本书吗?”

“记得。”

“能不能给我抄录一份。”牧清抬眼看向沉冽,“毕竟是清云宗的东西,我和云衡师徒一场,总归是要帮一把清云宗的。”

沉冽看着牧清清澈的双眼,轻轻笑了,“好,我给师父抄录一份吧。”他云淡风轻地开口。

手轻轻一拂,纸笔就出现在沉冽面前,他执笔缓缓蘸墨,就在落笔的那一瞬间,牧清开口道:“我以为你会拒绝我。”

“师父,沉冽从来不会拒绝师父,是师父从未信过我。”沉冽的声音深深浅浅,不带一丝沉重,就像是说着最平常的玩笑之语。“我记得有人给我取了沉冽这名字,说是此生沉浮几度,寒冽不减,春华扶疏。”这名字万千寓意,就在牧清开口唤他那一瞬间,已经全部实现。他遇上了这个人,怎么会舍得拒绝?

“你记得谁给你取得名字?”

“记得。”沉冽写字的模样很好看,那道淡淡的侧影就像一幕清晨。

“你记得你小时候的事?”

“记得。不过是师父未曾问过,我也不愿意去提而已。”沉冽重新蘸了一笔墨,他抬眼看向牧清,“师父想听吗?”

从来没想到沉冽这高度危险人物居然有年幼的记忆,牧清表示真的有些诧异。他鬼使神差地问道:“你记得什么?”

“不多了,我娘亲是青楼的女子,她生下了我,看我天生异象,她也不愿意养着我,随便找个地方扔了,我却活了下来。后来我找到那女人,那女人见到我的那一瞬间,她疯了,第二日便自缢而死。我流落街头,也遇到过一些人,尝过一些苦头,也活了下来。街头有个算命的,他一日喝醉了给我算了一卦,给了我一个名字。第二日,他便死了。他说,万物都有自己的命,但是我没有。这不是好事,因为万物有上天垂怜,我没有。”

牧清沉默地听着,不过是很简单的故事,离不了苦情的俗套,却不知怎么的戳中他的心。

“师父,我见到你的那一天,我杀了一个人,我需要食物,而他正好像往常一样堵住了我。我一直没敢说,因为我觉得你是不喜欢这样的沉冽的,你想像中的沉冽是乖巧而充满灵气的,就像铭瑄那样的人。我做不到,我从一开始就是沾了血的人。”

“别说了。”牧清忽然打断他。

他从不知道,自己的期望是沉冽这一生最重的梦魇。牧清觉得心中有个角落仿佛蓦然疼痛了起来,就像被钝刀磨过,他皱着眉,没说话。

“师父,好了。”

一叠写满了字的纸递到了牧清面前,牧清抬眼看向眼前的人,却只看见了一双赤红却也沉炽的眼,脉脉不得语。他下意识避开了沉冽的眼神,接过他手中的东西。

牧清只瞟了一眼,全是一些阵法的图,他想着这大概就是竹青衣执意要拿回这东西的原因。毕竟,这些古老的阵法是清云宗诸位先人的心血,是增强清云宗的实力最强的保证之一。牧清没有翻下去,他记得他已经和清云宗断了关系,他如今已经不适合去窥探这个古老仙派的机密要诀。

“师父,云衡没有死在我手上。”沉冽脸上是如水的沉寂。

“我相信你。”

“是迟清杀了云衡。”

牧清忽然抬头看向沉冽,那眼神说不上是打量,就是很简单的凝视,过了一会儿,牧清才淡淡开口:“我相信迟清。”

沉冽没有说话,只是伸出了手,轻轻握住了牧清的左手,他的手随意地抚过牧清的指节,那枚简单而精致的戒指了无痕迹地消失了。而注视着沉冽的牧清没有发现一丝异样,他觉得沉冽有些愤怒。

出乎牧清意料的是,沉冽没有一丝一毫的情绪流露出来,他只是简单地握着牧清的手,轻轻碾过每一个指节,忽然,他抬起眼来,“师父,我可以要你吗?”

沉默三秒之后,牧清朝着沉冽的腿就是狠狠一脚。“滚滚滚。”

沉冽倒也没有生气,就这么由着牧清踢。他的力道对于自己来说的确微不足道。可是,他依旧皱了皱眉,就像暗暗忍住了疼痛一样。

牧清看着他的表情变化,坐了起来,“你妹的你不会躲一下吗?你就只会戳在这让我踢吗?”牧清伸手去拽沉冽,“你没事吧?”

结果,沉冽这么重的人,就这么非常无赖非常不要脸地朝着牧清身上压了上去,牧清的脸瞬间黑了。在他还没有想好是骂麻痹还是骂卧槽的时候,沉冽已经卷了被子把他和自己紧紧裹在了一起。

那双眼就这么清澈不含一丝杂质地看着牧清,一瞬不瞬。

“师父,可以吗?”那人轻轻地问,那声音带了一星的沙哑,竟是能撩拨人至此。

牧清不知道,自己的素来和城墙有的一比的老脸那一瞬间红了,连耳根子都红透了。他一开口,发现自己的声音居然也是沙哑的,“上回有点疼。”

“这回不会了。”沉冽的手轻轻覆上牧清的眼。

都是血气方刚的年纪,牧清知道自己有了感觉,而身上的人也是压抑着腾啸的欲望,牧清牙一咬,反正都做过一次了,他也算栽这货手里了。“你注意点技巧。”

说完这一句,牧清觉得身上的人那双眼几乎星火燎原之势。

过了一会儿,紧闭的大殿里传来中气十足的怒吼,“你妹,沉冽你他妈到底会不会,滚。”

上一篇:田园春暖 下一篇:袁二少的妖孽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