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计划之boss(53)

“你爱着司无忧吧?”

牧冷有时候太过直白,好像莽撞得像个无辜孩子,一脸无辜地往人心里捅刀子。偏偏,你又没办法对他指控什么?我就是开了个可大可小的玩笑而已,当真你就输了。这种语调的调侃,是牧冷对待盟友固有的伎俩。

南润对此的反应就是没有反应。还是那句话,当真你就输了。不过很明显,牧冷打算撬一撬南润的城墙脚,不突破城防也得挖出些砖。“你要不是爱着司无忧,你早清清爽爽的撤了,何必留在这对着盘棋补补凑凑。守护者大人,说一下你多年暗恋的心路历程吧,我好奇很久了呀。”

“你今天怎么了?”南润皱了皱眉,“受刺激了?”

“受刺激倒是没有,就是有些无聊了。”牧冷随意地把被子放下,“作为守护者,唯一的目标应该是守护住整个时空的平衡,而你却固执地留了下来,耗尽心血去平定这个和大局比起来毫无意义的世界。这说明了什么?如果我是守护者,管它什么沉冽,一切异数都应该消失,让这个世界陪葬也是顾全大局的表现。”

“我对这个世界爱得深沉。”

牧冷差点被一口茶呛住了,“你还真敢说啊?”

“嗯。”南润的脸上正直而平静。“记得,如果你想回家的路上不出现什么堵塞之类的小问题,就把你的好奇心稍微掩饰一下。”

“好吧。”牧冷第一次没有用尖锐的话刺回去。说句实在的,他有些同情面前的男人。

你除了强大,当真是一无所有。

外面的灵力已经削弱了很多,逐渐恢复了平静。牧冷挑了挑眉看来眼天,看来不是来屠城的,依旧是不疼不痒的示威啊。

沉冽啊沉冽,现在你也就这么点能耐了,的确,有点让人失望。

一个魔族侍者走进来,冲着二人施了一礼,“南润大人,攻击者已经撤退了。”

“嗯,他干了什么?”

“他折了一枝烛樱。”

牧冷和南润的表情都有一闪而过的错愕,不过两人很快掩饰了过去。他们相望了一眼,很快懂了对方的心思。原以为会至少弄点大动静毁几座宫殿什么的,却没想到沉冽居然这么有魄力。

打伤无数的魔族,闯进魔族王城,只为了折一枝烛樱。

这才是真正的,示威啊。

两人很有默契的相望一笑,恰好刚打了一战身心都不是很爽的魔君大人从小楼阁拐过来看见这一幕。那双眼一瞬间就沉了下去,为什么,觉得莫名的更不爽了。他有种去把沉冽追回来再打一场的冲动。

暴躁的魔君大人很暴躁地转头就走,背影说不出的别扭。

没有人发现魔君大人匆匆的来去,倒是牧冷随意地往司无忧刚站的地方瞟了眼。

要是一直是单相思就算较好的情况了,两情相悦这才是他妈的悲剧。

注意到牧冷的走神,南润也往四周看了眼,没觉得有什么异样。忽然,他严肃起来,“对了,忘记说清云宗那里有新的消息。”

“什么?”

“新一任的大宗主,清云宗权利巅峰,不是一直外界默认的长清,也不是内门最优秀的弟子铭瑄,而是……”南润眼中闪过一丝意味,“要资历没资历,要身份没身份的外门弟子,竹青衣。”

牧冷的瞳孔一瞬间收缩,闪出一道兴奋的嗜血光芒,“是他?很有趣啊。话说当年沉冽那小子不是坚持说,他没杀了云衡吗?”

“你觉得他的话可信?”

“你忘了,沉冽从不说谎,他不屑。”牧冷看人极为辛辣,的确,沉冽的骨子里藏着危险气息,但他从不屑欺人。

“他倒的确是傲慢的人。牧清当初要是愿意给他一丝的相信,也就不会是这样的局面了吧。”

“我哥那样的人,要他的怜悯容易,要他的信任却是太难。不过话说回来,也算是云衡亲口承认是沉冽杀了他,我哥就算潜意识相信沉冽,也不太能冷静下来。你也知道,每个人都有性格缺陷。”

南润和牧冷不是当初怒极失去了判断力的牧清,云衡之死太过蹊跷,沉冽倒是最不可能动手的人。别人不清楚,可牧冷却知道沉冽对牧清的死忠程度。就是云衡主动挑衅,他也不太可能出手。

那是一个冷静与自制力都几近完美的人,除了一种情况,遇上牧清。

所以真相就是,云衡不是死在沉冽手上的。

牧冷顺着零星到极点的线索查了七年,终于看到些曾经看不见的东西。

那个叫云衡的男人,他其实不信命中注定。很可笑吧,牧冷也觉得,一个看人纯属依照星轨的上仙,一个三界最优秀的占星师,一个本来最应该相信命的人,他不信命中注定。

那是个笑话。

但云衡的确在做一件事,一件让所有人都觉得不可思议的事。

他要篡改天命,移动星轨。

这才是消除沉冽威胁最直接的办法,彻底逆了这天道命数,这种魄力,连牧冷都自叹不如。

所有人都觉得,云衡是在按照书简上“心死而身灭”在筹谋,没有人知道那个男人早就把深邃的目光投入到广袤无垠的星空中,缜密地规划这一步又一步。他对于占星术的恐怖天赋、对星辰力量的熟悉以及自身的强大修为,这一步,牧冷有直觉云衡几乎就要做到了。

也许是一时的迟疑,也许是一丝的不自信,云衡没有立即实施计划而是选择进行推迟一段时间,他需要这最后的确定。

然而,云衡死了。

所有的谋画一朝成空。

查了七年,牧冷几乎把云衡的卷宗都铭刻入脑海,他由衷地佩服着那个男人,他的那些暗色的事迹,几乎是一部辉煌的史诗。可惜,没有人会知道了,因为那个人已经死了。千载声名,寂寞后事。

记得不记得,没有人在乎,云衡更不会去在乎。

云衡有一副面具,他戴了一生,唯一去掀开一角的看了眼的却是牧冷,几乎没有任何关系的牧冷。当把所有的资料都梳理一遍,牧冷叹了口气,虽说一开始云衡是看中了牧清的星轨才对牧清青眼有加,但到了最后,不得不说,那个男人是真的在为牧清考虑。

每一句话一个动作,目的都是让牧清尽量远离沉冽回到自己的世界,尽量远离这一切的不安。

他是真的在护着牧清。

可惜,云衡死了。

死在谁手上?牧冷想,也许是个很亲近的人吧。当年沉冽说是谁来着,对了,迟清。

迟清吗?那个被沉冽干脆利落一刀毙命的男人,倒不是不相信沉冽的手段,而是牧冷觉得吧,迟清死得太干脆了。他的信息纯净得看不出一丝异样,也简单得要命,这说句实话,挺不正常的。连云衡都挖出一大串,却偏偏对一个小小弟子没有头绪。这里面,肯定有人在活动。

有一个人,或者说一股势力,七年内一直在默默弄干净迟清的信息。

如果没有问题,谁没事吃饱了撑着去干这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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