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计划之boss(4)

只要是牧冷出现的地方,所有的目光与赞叹都与牧清无缘。牧清不止一次和这个外表斯文实则凶悍的弟弟打的你死我活,在父母看不见的角落,牧清不止一次想把牧冷打死算了。

而每当这时,牧冷就会带着淡淡的嘲讽看着牧清,“想杀了我,你来啊,废物。”

接着又是一阵极为凶悍的你来我往,到底,牧清没把牧冷打死,不是他不想,而是牧冷太抗揍。

随着年纪的增大,牧清逐渐在力气上不占优势了,而牧冷却是越发强悍,那种速度和爆发力让武术教练都惊叹。牧清高中选择了住校,再也不想回那个属于牧冷的家。

直到有一天,牧清被一群流里流气的混混堵在学校门口。很平常的校园暴力,牧清没有妥协交钱,挨了几下。

那一天,远在城市另一边的重点初中里的牧冷翘了课,骑了四小时自行车过来,二话没说直接堵在牧清学校门口,那一场斗殴简直是创造了传奇。穿着宽松校服的少年声线冰冷,对所有人开口:“谁再敢动我哥试试?”他一脚踩上了混混的腿,骨头碎裂的声音令人不寒而栗,牧冷的狠厉自此名扬各大中学。

那样的牧冷,走到哪里,都是光芒万丈的少年。

牧清那一瞬间明白过来,自己对牧冷一切的厌恶,都是出于嫉妒和自卑。

后来,父母离异,再见到牧冷时,已经是在医院了。牧清狠狠捏着医生的报告书,差点当场失控。先天性心脏病,这种病不该是牧冷的,他应该出色而高贵地活着,高考,出国,然后是工作,最后成为学术界最年轻的神话。

做完保守手术的那天,牧清看着牧冷被推出手术室。父母都还在忙工作,只有牧清陪在医院。牧冷甚至没有恢复意识,却轻声喃喃了一句,“哥。”

牧清愣在了原地,进而失声痛哭。他想,血浓于水四字原来重如千钧。

牧冷,牧冷。

牧清猛地从睡梦中醒来,发现自己已经汗涔涔了。愣了几秒,牧清才反应过来自己的情况,他已经在另一个世界了。

忽然,他脸色一白,想起了一件很奇怪的事。自己是带着身体穿过来的,可是,那个时候明明自己已经被车撞的血肉模糊了。而且,如果自己这样穿过来,那移植给牧冷的心脏怎么办?

这些清云宗的弟子似乎是真的认识自己,可是他的确没有一点相关记忆。而且,他们说,牧冷在清云宗,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牧清下意识想到了一个人。

摇了摇头,这一切,等回去看看情况再说。

忽然,牧清注意到角落里似乎有团东西在动。他瞬间明白过来了。轻轻下床走到那孩子身边,牧清压低了声音,“阿冽,怎么睡地上了?”

他既然和苏长欢回清云宗,自然就把沉冽藏好了一起带回去。幸而那些道修似乎没有感应到什么异常,牧清松了口气。赶了几天路,今天在客栈休息一晚,明天也该到了。

不管怎么说,清云宗也是天下第一大宗,他和沉冽到时候更得小心了。

牧清看沉冽不说话,一伸手把沉冽捞了起来,放到了床上。沉冽睁开了眼,红色的眼睛闪烁不定。牧清给他盖好了被子,钻了进去,接着抱住了沉冽。“阿冽今天不高兴吗?为什么不说话?”

沉冽感受到抱着他的那人的体温,竟是极为的温暖。他甚至能听见牧清沉稳的心跳声。许久,他开口:“没有。没有不高兴。”

“真的吗?”牧清皱了皱眉,他对于这孩子总是有些力不从心。沉冽经历了太多沉重的东西,喜怒哀乐都习惯了隐藏。牧清不喜欢这样,小孩子应该是干净单纯的,哭哭笑笑才是常态。但他也不知道该怎么把沉冽变成正常的小孩,只能对他更好些,让他早点走出童年阴影。

爱,才是教育的核心。这话谁说的来着?总之希望他靠谱点。

“阿冽,明天去了清云宗,记得不要离开我身边。”

“嗯。”

“阿冽,你有什么愿望吗?”牧清也是实在没有什么话题了,就想着来挖一下小boss的内心世界,知己知彼百战百胜嘛。

意外的,沉冽很久没有说话。小心翼翼的,一双小手环住了牧清的腰。

牧清的心头一软,这样小小的,柔软的沉冽,他是真的发自内心的喜欢,“我这也算养成系了吧?”他自言自语道,这种被依赖的感觉很不错。“睡吧。”他低头吻了下沉冽的额头,自然而平常。

他有信心,把沉冽培养成一个三观正确的好孩子,毁灭世界这种事,还是让哥斯拉去干吧。

白浪横江起,槎牙似雪城。

牧清终于来到了清云宗,上有万仞山,下有千丈水,天下第一道宗清云宗果然是气势磅礴。牧清牵着沉冽的手微微紧了紧,暗自安慰沉冽不要害怕。

后来的后来,沉冽一直记得这一天,牧清牵着他的手,走上了清云宗,一千八百道长阶,三千流云百丈松,他陪着自己一直走到了尽头。

先把沉冽安顿好,然后牧清去找了清云宗大宗主,他“师父”云衡上仙。在他前脚刚踏进大殿,一个香炉就砸了过来,直接把牧清砸的眼前一蒙。

“你还敢回来?”平平淡淡的声音,似乎是极为出尘超然的。

牧清捂着头看去,房间中央坐着一位看上去仙风道骨的仙人,如果不是香炉砸的太准太狠,牧清一定觉得这老头和蔼至极。

“云,云衡上仙……”

哐一声,一方砚台砸到了牧清脸上。云衡面不改色,平和地开口:“怎么,不认我这师父了?”

牧清心中一阵草泥马狂奔而过,你谁啊,老子压根不认识你,大家还能不能好好说话了?

“你这性子倒是刚烈了不少。”见牧清不说话,云衡抬头扫了一眼过去。

不,我不说话是为了保护自己的生命安全,你面前唯一好砸的东西只剩下那把剑了,而我还想好好活着。牧清心里默默吐槽。

然后,那把剑就冲牧清砸了过来。

卧槽,牧清下意识去挡,那把剑不知怎么就落到了他手心里。

“连自己的佩剑都不认识了?”

“我失忆了!”牧清立刻喊道。

一瞬间,云衡的脸色微微变了。“谁伤了你?”

我靠,这种大胆告状老子替你出头的感觉是错觉吧?牧清一瞬间有点迷茫,这感觉还真有那么点熟悉。

“不是,我不知道。”一瞬间牧清还真不知道咋解释,“我忘了,对,我忘了,我都说我失忆了。”

反正他说他不是云衡徒弟也没有人信,不如就蒙一道。

云衡难得皱了皱眉,眉宇间竟有几分凛冽,“既然回来了,就先好好养伤。剩下的事交给长清和迟清,堂堂清云宗牧清上仙被人打成失忆,你也真给清云宗长脸。”

牧清眼观鼻鼻观心不说话。我不是被打成失忆的,我是骗你的。

“你带回来那东西怎么回事?”云衡忽然话锋一转,看向牧清。“浑身的煞气,命数一片混沌,天演卦上全是凶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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