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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杏记(77)+番外

作者: 楼一画 阅读记录

娇杏点了头,以为她就随口一问,谁想粱张氏又说:“你年轻貌美,又一举得男,还是瞿大爷的长子,那个大的又不能生养,你咋不叫瞿大爷将她休了,将你抬了起来?娘可是好意告诉你,光靠皮相卖肉是得不了长久,你现下能靠的也就是这个儿子了,趁着他待你还热乎,赶紧央了他抬了你去,莫要等到晚年时光,你已经老了,那些个娇娇嫩嫩的小娘子,就如雨后春笋一般一个个冒起来,那时节,你再要央他,可就为时太晚了呀。”

粱张氏只顾着图嘴快,却未能瞧见自家闺女渐渐黑下去的脸,待她话一说完,才觉察不对,赶紧补口,“娘可不是说你只有皮肉,是说这般途径不宜长久,你可千万别想岔了意,从来没有哪个做娘的会去轻贱自个的闺女。”

娇杏静了好久,粱张氏心里都快发毛了,悔的肠子都要青了,就怕因此得罪了她,日后再不与她来往。

娇杏看一眼她,开了口:“你说的,我又何尝没有想过,可命不由己,这辈子想当正室,怕是没有指望了。”

粱张氏默一会儿,才知自己方才确实想的片面,瞿大爷如今在京为官,这当官的都是最要脸皮的,若真是按她说的那般做了,到时铁定一个宠妾灭妻的罪名压下来,说不得还未上位成功,这闺女就香消玉殒了。

她敛了敛神,才又道:“如今只盼你家那个大的早些死了算了,你再多讨哄着讨哄瞿大爷,没准儿他就将卖身契还了你,到时你就是良家女儿,待大的一去,看着晋哥儿的面,将你抬成妻,也不是没可能的事。”粱张氏说完,又顿一下,“这样想着是没错,只怕那江氏是个长命鬼,偏要生生拖住你的后腿,让你上不去!”

娇杏听了头有些疼,面上露出了倦意,这些事光让她想想就心烦,若是自个生在好人家,家里不将她贱卖了,如今也不必这样操心,想着她就瞪了一眼粱张氏,“快别说了,我累了,你回去吧。”

粱张氏这回没赖着不动,她站了起来,走近几步握了她的手,又是拍拍她的肩,“这是个好东西,既不迅速,又不缓慢,每日掺一点,就这样神不知鬼不觉的没了。”

粱张氏神神叨叨一会儿,说了些叫人听不懂的话,拍拍屁股就走了人。

娇杏却攥着手心里的小纸包,心中如同击鼓一般,“咚咚咚”响彻不停,瞪大了眼睛,一颗心骇得都快跳了出来。

正文 58天生胆小

粱张氏走后,娇杏恍惚了一阵,秋萍挑了帘进来,问她中午吃什么。

娇杏捏了捏手心里紧攥的东西,将拳头藏到搭在晋哥儿小肚子上的薄被里,抬头看她一眼,声音里有些发虚,“随意,你看着办就成。”

秋萍见此,也不好多说什么,只当姨奶奶娘家人又惹了她,默默叹口气,去了厨房。

到了晚上,瞿元霍家来,晋哥儿被抱到次间去了,娇杏起了身为他解着外袍,问了一句,“吃过了没?厨房里还热着。”

瞿元霍说了句还没,便要去看晋哥儿,娇杏一把拉住了他,娇嗔道:“不迟这一会儿,你先去洗洗,待换了身干净的衣裳再去瞧他。”

“也好,咱们一道去。”瞿元霍一把搂住她的细腰,让她紧紧贴在自己身上。

娇杏面上一红,捶了他一下,就要挣开他,“我洗过了,你自去洗吧。”

“我身上乏力的很,不愿动。”瞿元霍紧紧搂住她,叫她抵抗不得,低头亲咬起她白嫩的耳垂,有意激她,“你要真不愿,随意叫个丫头进来也行。”

“你总爱这样!”娇杏气的直跺脚,手臂一勾抱住了他的脖颈,整个身子都挂在他身上,嘟了下嘴,“日后你再要这般气人,我便不理你了!”

瞿元霍低笑一声,顺势一把拦腰抱起她,亲亲她的脸蛋儿,“就爱你这样!”

……

一番事后,娇杏陪着他用了点饭,便倒在了榻上。

娇杏有意不去想粱张氏给她的那包药粉,特特转了思绪,靠在他怀里说起敏姐儿的事,“她倒是个乖巧的,自来就讨人喜爱,你看要不要给她寻个女先生家来,家里又没几个识字的,就是想教她认几个,也是爱莫能助。这姑娘大了总归是要出嫁的,若是到时个字儿不识,铁定是要吃亏的。”

“这事儿怎么与我来说,老二干什么去了?”瞿元霍有些厌烦。

见他这样,娇杏侧了身半趴在他身上,轻声说:“怎么没说,小姑娘可怜兮兮的,她说她想习字,但她爹爹不准,说是什么女子无才便是德,让她只管将女红学好便是,你是没瞧见,那小小的手指上都起了茧子,恁的惹人怜。”

“既如此,改日我再与老二说说,日后他们院里的事,你还是少管为妙。”瞿元霍话音落下,便合上了眼。

娇杏看了一会儿,才撅了撅嘴,“也不是我爱管闲事,只是敏姐儿是个乖巧的,才想着与你说说。”

搭在她腰间的手紧了紧,瞿元霍才想起一事,“今日你娘来了?”

“嗯。”娇杏应一声,知道是门房通报给他的,她趴在他身上,暗暗咬着唇,垂了眼睫,心跳一声响过一声,生怕他察觉,便抬了头觑他。

瞿元霍压根儿没注意到她的异样,只又问她,“都说了些什么?”

娇杏扭捏了一下,才答:“说是要给腾辉娶媳妇,问问我看有没有适合的人选。”

“她看中了谁?可是你院里伺候的丫头?”瞿元霍一听便知,定是如此,若不然也不会上这来讨媳妇儿。

不防一下就被他猜中,娇杏还是吃了一惊,“你怎么知道?”

瞿元霍捏捏她的小鼻头,笑,“真是个憨的!这种事一猜便中,根本就不需去细想,府外你又认不得几个人,除了自家府里的,还会有哪里。”

娇杏一把捉住他的手指头,在上面又拧又掐,撒着娇,“是个憨的还不好?日日都受你的掐,到头来还要把你摆在第一位。”

瞿元霍笑笑,没答话。

娇杏又道:“她看中了玉珠,说是要讨了回去。”

“这事咱们没法做主,你抽个时间问问她,再做决定。”瞿元霍淡淡说道,全然没把这事放在心上。

娇杏瞧他面显倦意,知道是要睡了,也就没再出声,两人抱在一处一直睡到了第二日醒来。

娇杏正为他穿衣,瞿元霍突然出声道:“过两日晋王爷要去一趟昌州,我怕是要一道随护跟着去,至于在昌州待多久,如今还是个未知。”

娇杏听了手一颤,急急地问:“怎么这样突然?发生了何事?”

“具体何事我也不甚清楚,只知道前两日围场狩猎,太子的宝马突然间发起狂来,在深山林子里狂奔不止,太子几次勒马都未能停息,眼看马儿就要冲到断崖峭壁,千钧一发之际,晋王爷奋力冲了过去,一枪插住马首,太子虽然幸免于难,身上脸上却是擦伤不少,回去时还是骑的晋王爷的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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