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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杏记(71)+番外

作者: 楼一画 阅读记录

瞿元霍在外头等着,不一会儿,果然听到一阵谩骂声自屋里传来,王氏在里头“乒乒乓乓”撒泼不干,瞿良材怒地一吼,才给消停。

出来时面上也是难看的很,塞到他手上,转身就进了屋,果然里头又吵起来了,瞿元霍赶紧提步走了,实在被闹得头疼。

……

娇杏正抱着晋哥儿刚躺在榻上,小晋哥儿今日还真有些不对劲,失了往日的活力,一整天蔫蔫的,让她光瞧着就心疼。

见了他回来,连忙告诉了他,“不知怎回事,一整日都这样。”

瞿元霍面色沉了又沉,难得冲她发了火:“既是如此,怎就不去请大夫,你与我说有何用,我还会看病了不成。”

娇杏面上白了又白,忍着泪没有流出来,眼圈红红的,“是我想岔了意,那现下快去请大夫来吧。”

瞿元霍稍缓了面色,知道自己不该冲她发火,她不过凡事都依赖他惯了。

兀自走到门边招了丫头吩咐下去。

不到一刻钟功夫,邢大夫便来了,正是娇杏险些小产那次请来的大夫。

他为晋哥儿细细把了脉,面色有些沉重,“小少爷像是中了毒。”

屏风后头传来一声惊怖的叫音,“怎么会?”随即又是刻意压制住的低低啜泣声。

瞿元霍紧攥的拳头紧了又紧,眉头拧的死紧,上前一步,“可有大碍?”

邢大夫舒一口气,“还好,小少爷只是闻着了毒气,倒是没有吃下去,开个清肠排毒的方子吃个两顿就妥了。”

末了,他又看了一跟前身姿伟岸的瞿元霍,好意提点一句,“家贼难防啊,这朝阳花在枝头上开着不会有毒,但一旦摘了下来,离了日光,那毒性就慢慢延发了,你将它晒干了藏在荷包里,还能发出淡淡的清香味,一般不识毒性的人,还会喜欢这气味,或是插戴在髻上,不知道的,还以为是点缀。”

瞿元霍面沉如水,“有劳邢大夫。”

邢大夫点了头,收拾了箱笼,又扔下一句,“这抛毒之人,是想将小少爷弄得痴傻呢。”

邢大夫一走,瞿元霍立刻令人速去熬药,一边将晋哥儿抱起往屏风后头去。

娇杏一下子扑上来,哭道:“一定是湘琴,昨日下午就是她抱着晋哥儿出来的,我看着了。”

瞿元霍点了头,语声狠厉,“你放心,我定要她付出代价。”

正文 54湘琴被卖

攸关晋哥儿性命的大事,娇杏自是不能松懈,一边命了秋萍守着炉子熬药,一边招了昨日看顾晋哥儿的三人进来。

三人跪在地下,脸色都有些发白,适才动静不小,自是知道了晋哥儿中毒一事,一时心下俱都开始不安起来。

娇杏将睡熟了的小晋哥儿紧紧抱在怀里,自己则身子发软地靠在瞿元霍身上,抬眼看了下底下同样脸色泛白的玉珠,心里对她说不失望那是假的。

此时那股子后怕才一阵阵袭来,轻薄的嘴唇微打着颤,“你们昨日到底守没守在晋哥儿身边,竟让他遭了这样大的罪,若是出了意外,你们担待的起吗?”

姨奶奶几句话虽说的绵软无力,但落在底下三人耳中,却都是一阵打抖,她们如何会不知,这小少爷是姨奶奶的命根子,又是大爷的长子,若真是出了差池,自个脑袋怕是真要不保。

玉珠低了头,两个拳头攥的死紧,她咬牙往前膝行两步,重重磕了头,“是奴婢失职,求主子处罚,奴婢绝无怨言。”

两个妈妈见她这般,也跟着磕头认罪。

瞿元霍眼睛一眯,长腿一伸,朝着跪在最前头的玉珠就是一个窝心脚,冷斥道:“现下不是认罪的时候,快将昨日上午在荣寿堂的一点一滴,俱都细细道来。”

玉珠何曾遭过这样的罪,在宝香苑里自来就是副小姐当着,如今当着众人的面挨了主子爷的一个窝心脚,早已疼的泪流满面,这下是里子皮子都扫了光,日后的地位也是不保。

想想着,就是伤心个不住,捂着心口哭哭啼啼,断断续续道清了那日前前后后,琐碎零杂的事也都给掏了出来。

两个妈妈也在一旁颤巍巍的补充。

瞿元霍眼底一沉,“这般说,那日你们都未离开?”

“是。”玉珠含着泪,“那香味奴婢是闻着了,当时奴婢还说怎的突然有些头晕,陈妈妈与崔妈妈也是这感觉,只那时并未在意,毕竟是在……”

“行了。”瞿元霍打断她,转头看向两个妈妈,问,“那气味你两个也闻着了?”

两个妈妈连忙点头称是。

瞿元霍面色阴晴不定,一摆手,“退下吧。”

“是。”几人躬身退下,出了门槛,才算松了口气,两个妈妈回头看向落在后头的玉珠,却见她面色十分苍白,满脸是泪地跑回了屋。

……

秋萍熬了药端来,瞿元霍抱着晋哥儿,娇杏拿了小银勺小心地喂进晋哥儿的嘴里,前一口还给吞进去了,后几口全给吐了出来,娇杏瞧得慌了神,连忙朝瞿元霍看去。

瞿元霍叹一口气,伸手接过,也喂了几口,仍是吐了出来。

他一双剑眉拧的死紧,娇杏瞧了,吞了吞口水,才说:“给我吧,我喝了,再给他吃/奶就是。”

瞿元霍想想觉着可行,便由了她。

娇杏皱着眉头一口喝尽,秋萍忙找了颗蜜饯放进她嘴里,她含着蜜饯,看着秋萍端了药碗出去合上了门,才又靠在了他怀里,口齿含糊,“爷要怎么处理?难道就样不了了之了吗?”

瞿元霍包了她的小手,攥在手心里,“自然不会就此放过。”

……

到了第二日,瞿元霍赶早到了荣寿堂,两个老的才刚起来,头脑还不甚清醒,被他这一说,都给唬的不行,一下子就清醒过来。

王氏嚷嚷着立刻就要去宝香苑看大孙子,瞿元霍一把拦下,“现下不是看人的时候,这时最该做的就是立刻查清,究竟是哪个黑心胆大的竟然要谋害晋哥儿!”

王氏听了他的话没再嚷,回到位上坐下,看着他屏退了其余下人,留了湘琴在旁伺候,又命了两个丫头去了怀瑾院,请了江氏来。

江氏也是被骇了一大跳,不知出了何事。

厅屋里,王氏与瞿良材两个上座,瞿元霍坐在右手边,湘琴立在王氏身后,江氏上前见了礼,就要坐在丈夫右手边的下座。

瞿元霍看她一眼,淡淡道:“晋哥儿中毒了。”

“什么?”江氏惊呼一声,刚要坐下的身子,登时直了起来,满脸都是担忧,“怎的回事?请大夫看了没?”

瞿元霍答:“自然是请了,现下已无大碍。”瞿元霍看着她的眼睛,又道,“只那黑心烂肠的毒妇却是没寻出来,依旧逍遥法外。”

江氏眼圈蓦地一红,“爷怀疑是我做的?”

瞿元霍未正面回答,只说:“你与湘琴都接触过晋哥儿,自然都有嫌疑。”

湘琴也是一惊,一下跪在了地上,只不说话。

瞿元霍命她抬了头,“说来,你的嫌疑最大,那日你可是抱了他整一上午,说说看你都做了哪些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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