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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杏记(67)+番外

作者: 楼一画 阅读记录

瞿元霍当时一听这话,心里就是一沉,自是不同意她的说法,只说晋哥儿如今还在吃/奶,怕是离不得娇杏,再则,终归是生母养育的贴心贴肺一些。

王氏就将他啐了一口,“英娘是个什么性子你还不清楚?她自个又不能生,如今得个宝贝,哪里会有不好生抚养的道理。你且放宽了心,娇杏一并跟了去,待晋哥儿不用奶了的时候,再给送回了自个的院子。娘也是为你考虑,你如今官职在身,你弟弟都有两个儿了,你不会才得一个,就给心满意足了吧?当日稳婆子的话你也是听到了,娇杏难再怀孕,你可别在一棵树上吊死啊,瞿家还等着你开枝散叶呢,明日就将湘琴绞了面,收到房里去,我瞧着她就是个乖巧的,你就该跟这样的女子多接触接触,整日跟个妖妖娇娇的,脾气也变得越发古怪起来。”

王氏之所以气,也不是没有道理,她这大儿子向来就是个孝顺的,往日里任事都是依从,少有自个的意见,如今倒是三番两次的驳了她的面,她不怪自个儿子是个有底线的,只怪娇杏那个狐媚子迷了他的心。

瞿元霍当时面沉如水,只留下一句,“儿子自有打算。”便不顾气的跺足的王氏,转身出了屋。

现下一家三口紧紧抱成一团,晋哥儿又是个懵懂的婴儿,怀中女子则是个任事都依赖他的娇弱女子,他低声叹了口气,决定此事还是暂且保密,让她知道了,不定又得出了乱子。

毕竟在一处时日久了,两人的情绪很容易感染对方,察觉到他的异样,娇杏自他怀里抬了头,有些不解地问:“怎的了?在上房发生了何事?”

瞿元霍摸摸她的头顶,才有些疲惫地说:“无事,无非老二那儿又出了点乱子。”

听是那瞿元俊,娇杏顿时没了兴趣,将脑袋搁在他肩上撇了撇嘴,“又是他啊。”

一个不屑提起,一个本就扯谎,俱都没再出声,静静坐了会儿,晋哥儿便睡去了,娇杏将他抱到榻上盖好小被子,自己也倒在榻上眯了眼,瞿元霍见母子两个歇下了,自己则出了一趟府门。

娇杏是被晋哥儿闹醒的,不怪是个小胖子,半刻都饿不得,娇杏眼里还有些迷糊,坐在床头,背上垫好了大迎枕,才给他抱进怀里喂起奶来。

玉珠与秋萍两个适时进来了,玉珠走在前头掀了帘,后头跟着端着铜盆的秋萍,她在一边看着秋萍绞了帕子递上来,给晋哥儿擦了擦,才开了口:“主子,午膳准备吃啥?”

天气越发热了,娇杏吃不下太荤腻的,“清淡些的,煲个鱼汤来,大爷呢?”

“大爷早也出去了,说是叫您别等他了,到了饭点自吃就是。”

虽然有些不解他出府做甚,但却没再纠缠,只对了玉珠说:“再去拿块围嘴来,小家伙又给弄得一塌糊涂,真是个脏娃娃。”

玉珠“哧”的笑一声,“小少爷这是饿极了吧。”

娇杏也笑,看着她走柜里拿了块干净的围嘴过来,亲自给晋哥儿换了,玉珠见主子没了别事,便就亲自往厨房跑了一趟。

过了一会儿,晋哥儿吃足了,立在一旁不吱声的秋萍机灵地蹲下来为她穿鞋。

娇杏将晋哥儿放在榻的最里边,自己下了地,小家伙吃饱了肚子,一手各拿个做的轻巧的小拨浪鼓,兴兴地摇了摇,发出一阵咚咚响,一人张了小嘴兀自在笑,娇杏瞧了一会儿,才坐在镜台前。

因着是在自个院里,又不出门,打扮就随意些,原想着等着玉珠回来再梳头,不想一旁秋萍就邀了活,她的面上还有丝发红,“奴婢手虽粗,倒还梳得几个髻。”

娇杏看了她一眼,无所谓道:“那就试试吧。”

秋萍谢了恩,再净了遍手,才侍弄起来。

少顷,待玉珠回了屋,便见她在主子面前卖弄,脚步迟了一下,才给迈进了屋。

秋萍只为她挽了个家常云髻,娇杏瞧了瞧,抚了抚鬓角,站起身,将两个丫头各看了一眼,才道:“手艺还行,日后还须多跟着玉珠学学,她梳头的手艺倒是一绝。”

秋萍躬身道了声是,玉珠才露了笑。

待吃过了午饭,娇杏坐在小厅里,四处门窗都是大敞着,空气流通,稍感清凉。

命了丫头将晋哥儿也给抱了过来,她在厅里支了张椅榻,自个靠在了上头,见晋哥儿来了,便伸手接过来,让在趴在了自个身上。

小晋哥儿先是趴在她的腰间,两只小手片刻不停的扯着她的罗衫,夏日里本就穿得轻薄,被他这一扯,领口就露出了一片雪色的香肌,娇杏恼地轻轻打了下他的小手,他先是顿了一顿,瘪了瘪嘴作势要哭。

娇杏刚要心疼,他就又给扯了一把,这下连里头秋香色的丝兜都露出来了,娇杏气的将手插/进他的胳肢窝内,一下给提了上来,让他趴在自个肩上。

原想着这下总该规矩了,不想他又给寻着了好玩的,将她髻上戴的一朵时下大红花揪下来,揉烂了扔在地下不说,还一下扯松了她固发的花簪,一头青丝如瀑倾下,鎏金的花簪子磕碰一声发出脆响,落在了地上。

原先还凉快的娇杏瞬间被他闹出了汗,身上有些黏糊,小家伙胖胖的身子还片刻不停地扭/动,娇杏圈紧了他,才有些无奈地对着边上打扇的玉珠诉道:“这晋哥儿也不知是像的谁,我和他爹爹小时候都是乖的,实在不知他怎就这样闹。”

玉珠听了就笑,心里难免羡慕主子,既得了主子爷的独宠,又生了主子爷的长子,主母又是个软和的,平日里不需似那大户人家每日到跟前立规矩,相反日日都清闲的待在自个的一方霸土,自在快活。

虽说她们这宝香苑不比怀瑾院来的气派,但底下伺候的下人个个都是人精,洞悉府里的风向,知道跟前这个才是主子爷的心尖尖,那怀瑾院内的,不过是悬了个虚名,到底任好事还是先给了她来。

心思转动,嘴上却也不落了空,知道主子这虽是抱怨,却也是甜滋滋的抱怨,哪里就真能当真的,因说:“小少爷这是机灵活泛呢,这才不到三个月,就这样大的骨架,奴婢瞧,日后定是个魁梧健硕的。”

娇杏的心思却是被她猜着了,抱着晋哥儿亲个不停,小家伙似是十分喜欢,静着身子不动,专等着她来香香,常被她香,自己也学会了这一招,吧唧一口啵在了她的脸蛋上,娇杏喜得笑出了声。

正巧这时,瞿元霍进来了,他瞧了一厅子乱糟糟的,微微蹙了眉头。

娇杏顾不上他,只喊了声爷,便就抱着晋哥儿母子两个香来香去。

瞿元霍挥退了下人,见母子两个衣衫不整,尤其是做娘的,长发散了一靠椅不说,衣衫也是凌乱不堪,眉头就皱的更深了,“青天白日的,也不知注意点形象。”

他话里夹着责备与不喜,娇杏知道他心情不好,便也不去触他的霉头,只娇着声儿委屈地说道:“这事又不怪我,全怨你这调皮捣蛋的儿子。”说着,就是将小胖子一把塞进他的怀里,自己则站起身理了理衣襟,随意挽了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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