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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杏记(65)+番外

作者: 楼一画 阅读记录

娇杏听了就笑,“这种人活该!”

瞿元霍这回任她的意,没再说她,嘴上接着道完,“说来,那还是我首次打他,他先是躲在屋里好几日不出来见人,后来想是实在憋不住,才趁着没人注意偷偷出了房门,在外溜达,看我的眼神也不再似以往,也不爱再跟着我后头转,认识了几个村子里素来就爱调皮捣蛋的男娃子,渐渐也就近墨者黑了。”

瞿元霍说完,还不自觉地叹了口气,“早先虽然性子倔,但好歹本性不坏,如今却是越发如那污臭的烂泥了。”

好容易听他说完,娇杏只轻轻嗯了一声,就蹭了蹭脸蛋,趴在他身上睡去了。

许久未见她再出声,知道她是睡着了,瞿元霍面上浮出宠溺的笑,扯过一旁藕荷色的缎被,虚虚覆在了她身上,便也闭上眼睡了。

次日一早,娇杏是被疼醒的。

她睁开眼睛迷迷瞪瞪看了一眼,见瞿元霍还紧闭着眼睛睡得正沉,原本将出口的抱怨就生生卡了在喉咙里,她反手抓住那只扯着她长发的小手,慢慢转过了身子。

晋哥儿早也醒来,自满了月小家伙再不爱哭了,平日就是委屈了,也只瘪瘪嘴巴子,干打雷不下雨的。

今早许是饿了,平日这个时辰早也吃上了早饭。

娇杏看向窗棂,日头都快起来了,看来昨晚真是被折腾惨了,竟是睡到了这般晚。晋哥儿肯定饿的不行,连忙离了瞿元霍的身,将小家伙抱起来要喂他。

解了衣裳又想起还未把尿,便摇了摇床头的小铃铛,玉珠推了门进来,抱了晋哥儿去把尿,后又端来盆温水,绞湿了帕子递过来。

娇杏替他擦了擦,才给喂。小家伙早也饿得不行,刚解了衣裳,就一口含/住,大口大口地吮/吸着。

娇杏被他弄得有些疼,身子无力地靠在床头,才想起一事,忙空出只手来,推了推睡相沉沉的瞿元霍,“快些起来,日晒三竿了都。”

瞿元霍睁了眼,翻个身,见她正在喂晋哥儿,空闲的一只在枣红色丝兜底下半遮半掩着,雪色的肌肤与艳红的料子瞧得他一阵手痒,一只手想也未想就是伸了过去。

可还没待碰着就被娇杏一把打下,见她没好气地说道:“真是个好/色的,昨晚上还假模假样的觉着臊了脸皮,这下正在喂他呢,晋哥儿眼瞪的大大的,这下就不觉着臊脸皮了?”

瞿元霍缩回了手,转了个身,背朝着母子两个。

娇杏见他这样,不由又是问道:“今日不当值?”这般晚了还未起来。

瞿元霍背着身,闷闷嗯了一声。

娇杏觉得好笑,这人越发爱使性子了。

正文 50委屈你了

待奶完了晋哥儿,娇杏才起了身。

将晋哥儿交给两个妈妈照看,自己则披了外衫服侍瞿元霍洗漱。

先用竹盐替他擦了牙,再绞了帕子给他擦了把脸,才坐定在镜台前为他梳头。

娇杏的手软嫩,替他顺发的动作又是极轻极缓,瞿元霍早先被人伺候还很有一段不适应的时期,如今长久以来经由她的一番侍弄,倒是养出了一个贪享安逸的弊病。

除却有时自己实在将她折腾的惨了,不愿起来,基本日日起身都是等着她来伺候。

这样一想,他嘴角又扬了笑意,一双黑亮有神的眼眸看着眼前的铜镜。铜黄色的镜面现出两人模糊的影像,那着了藕荷色寝衣的女子,披散了一头缎子般的长发,细微有些凌乱,白玉一般的小手握着一把玉质的梳篦,正替他顺着发。

一下滑过他的鬓角,一下又顺着他后脑束高了发,一双小手动作极其温柔,半点没有头发被扯住的痛觉,见她已经捏好了髻,整个藏到发冠底下,固好了发冠,才收了视线。

娇杏似个软骨头一样,一下偎在了他身上,瞿元霍顺势握了她的小手,一把将她抱在了怀里。

大掌紧紧捏了她柔韧的腰肢,低了头轻咬着她白嫩的小耳垂,与她低声细语,“怎的了?”见她一脸的倦意,疼惜道,“日头还早,若不再躺下歇歇?”

娇杏抱了他的脖颈,软声嘟囔一句,“太阳都晒着屁股了,哪里还早!”

瞿元霍哧一笑,一把拍了下她娇翘的圆臀,低斥道:“越发不文雅了。”

娇杏不依,挪了挪身子,才轻轻揪了下他的耳朵,娇着声儿道:“你文雅,你不过是个山野村夫。”

说完,也不见害怕,捂着嘴就是娇笑。

瞿元霍面色不改,扯下她揪着自个耳朵的小手,道:“你现下倒是长胆儿了啊,爷的耳朵也敢揪。”说着,又是握了她的小手捏了捏,面上神情/欲笑不笑,“我是山野村夫,你又是个什么?”

娇杏趴在他怀里,小手撑着他结实的胸膛,撅了小嘴,“我是个什么,爷难道不知道?”

见她情绪低了下去,瞿元霍微收敛一些,两指捏起她细巧的下巴,看着她隐隐委屈的杏眸,自是知她在委屈什么,但眼下自己还办不到,毕竟江氏未犯大错,要他休妻却是难事。

说到底,他心里更多的还是不忍,那样一个女子,若是被他休了,日后又该怎样过活?

如今他只能给她这样个承诺,“委屈你了。”说着,又抚上她玉白的小脸,轻声说道,“虽无法予你正妻之位,但我今日允诺,必保你一世无忧,在府里不叫任何人欺负了你。”

娇杏嘟着嘴将面埋进他的怀里,说不失望难过那是假的,他的难处自己多少也能理解一点,但叫她就此认命,她却是不甘心的。

瞿元霍见不得她这样,抱着好说好话又哄了好一番,娇杏才露了笑,他也就起身换了身衣袍,去了上房荣寿堂。

瞿元霍一走,玉珠就端了盆清水进来,动作利落地搁在了盆架上,又浸湿了棉巾,绞了半干,才递到娇杏手上。

她瞧了眼四下,说道:“主子,方才偏院的姨奶奶来了,奴婢见房门紧闭,知道主子与大爷定是还未收拾妥当,便将她打了回去。”

娇杏接了棉巾,轻轻擦洗了脸,听了这话,嗤的一声说道:“她来做什么?这可还是大清早呢。”

见主子忘记了,玉珠提醒道:“昨日早间她便说了要与主子常走动走动,主子忘了?”

听她这一提点,娇杏才忆起来,面上有些不耐,一下就将棉巾扔进了盆里,“我不过假意敷衍一下,她倒是当真了。”

玉珠跟着她走到镜台前,一面为她顺发,一面说:“必是当真了,大早上领了昨日那两个丫头,还抱了二少爷来的,听我说还未起身,也不见不满,只笑着说待暗些时候再来就是,还千万嘱咐我不要特意扰了您。”

娇杏哼一声,“果真是窑子里出来的,这待人待事倒很有一番做派。”

玉珠毕竟还是个黄花大闺女,乍一听“窑子”二字,不免红了脸,再不吱声,手上卖力的摆弄着。

没多久就盘出个精美的髻,娇杏拿了她递上来的小镜子,左右前后照了照,满意地笑一声,“你这手艺倒是练的越加好了,改明儿都可以开个馆子,专替人梳头理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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