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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杏记(13)+番外

作者: 楼一画 阅读记录

娇杏抽噎着看了他一眼,也知自己再不好拿架子,这人她还不算深/入了解,还不知他的底线。便自行擦了眼泪,轻轻嗯了一声,算是原谅了他。

瞿元霍浑身一松,先将她抱上了岸,随后自己一撑手也上了岸。他们在温泉里待的时间不短,洗干净的衣裳也都基本晾干。

自行穿上了衣裳,便大步走到一颗小树边,将挂在树枝上的碎花布裙取下来,递给了她。

娇杏接过,一声不吭地穿好了衣裳。

两人出了石洞,外头的日头已经西落,夕阳的余晖斜射大地,透过丛丛树林投射出橘色的光芒。

经此一闹,瞿元霍显得更加沉默了。他一人在前边走,娇杏紧跟着在他身后。

瞿元霍走了一段路,耳尖的没再听到身后的脚步声,便好奇的回头去看,便见那女子离了他数丈远,竟立在那一动不动。

他皱眉,这又是怎的了?

两人僵持着,谁都不动。

终究,良久之后,某人无奈叹气。倒回去将她给牵在了手里,往前走,却是拉不动。眉头皱成了倒八字,他本就缺稀的耐心就快用完了。

瞿元霍不耐的审视她,她却撅着红唇,美眸楚楚动人,“脚疼~”

瞿元霍认命一叹,躬身将她抱起。

怀抱之人,两只纤臂紧紧搂住他的脖颈,脑袋温顺乖巧地搁在他的肩上。瞿元霍心中莫名的一动,有股不知名的泛甜滋味。

到了村子里,瞿元霍便将她放了下来。这回步子略慢,配合着她慢地往家走。

待两人慢走到家门口,天色已经快暗下来,家家户户都点起了油灯。

一家子都等着这两人呢,到了现下都还未用饭。

王氏面色淡淡,起初她还担忧着这洗衣裳的人,怎的洗的人都不见了踪影。恐她初来乍到,被那些个不识相的给欺负了去,便急匆匆地赶的河边。

哪知人倒是没见着,就见到一盆子洗净的衣裳放在石块上。她心下一紧,不知这人哪里去了,左顾右盼,扯着嗓子喊了好一会儿,都没人答应。

这心下就更是急得慌,暗想她不会这般背气吧,这花了大价钱才买来的生孙子的,这才两三天人就跑了?

她再一想,这跑了还不算最打紧的,顶多是损了银子,虽然也肉痛,但总归好比被人拐了孙子好呀,虽然还不见得肚子里就有了孙子,但这事也是难保就有了啊。

她急得都快老泪纵横了,还是那途经的蔡大爷好心告诉她,“你那大郎抱着他的小娇妾正往山里头去呢!”

她这心中就是一堵,这实在太荒唐了,青天白日的还就给抱上搂上了,真真是丢死了她这张老脸,好生谢了那蔡大爷后,便抱着盆子怒气匆匆的往家走。

这左等右等,天都快黑了,才总算是把这两个冤家给盼了回来。

“爹,娘。”瞿元霍跟二老问了个安,便在位上坐下。

王氏虽是有心想知道他俩一下午都做了些什么,但碍着一桌子人都在,便也忍下,暗想待饭罢后再来好好审问一番。

“公爹,婆母。”娇杏亦是在他身后,怯怯开口。

瞿良材略点了点头,王氏则是淡淡瞥了眼她,“坐下吧。”

“是。”娇杏坐下,她的位置在江氏左手边,瞿元霍在江氏的右手边。

那杨氏一双上挑的眼睛,将她从上到下扫射了一番,撇了撇嘴,碍着婆母在场,终究是没有说话。

瞿元俊则两只眼珠子滴溜溜转,趁着夹菜扒饭的空当,时不时都要转到她身上好一会儿,他怎么觉着他这个小嫂子越发的娇媚起来,真真是勾死人也。

若是什么时候能够一尝滋味,那真真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啊……

“哎哟~”瞿元俊差点子踢翻了桌子,王氏一个眼刀子飞过来,“整日疯疯癫癫的,便是吃个饭也不得安生。”

瞿元俊瞪了一眼杨氏,看我晚上怎么收拾你,转过头来又满脸委屈地看着王氏,“娘,您就不能对儿子好点。”

王氏又是一个眼刀子,“娘怎么对你不好了?”

瞿元俊瘪嘴,“怎么就没见你唠叨过大哥呀!”

王氏瞪眼,“你大哥什么时候跟你一般不懂事了?”

瞿元俊还待伸冤,就家自家大哥漆黑如墨的眸子,毫无温度地扫过他的面上,刚想要出口的话,登时卡在了喉咙处。

江氏握着竹筷,有些食不知味,吃进嘴里的饭菜都变得苦涩至极。

一餐饭罢,其余人都各自回了屋,王氏单留下了瞿元霍、娇杏两人。

正文 10你个混蛋

厅屋里剩下三人,王氏坐于上座,瞥了眼下手边面色寻常,坐姿方正的大儿子,心中积郁的一股浊气,才稍稍纾解了点。

她这儿子她是了解,自小就寡言少语,面上少有笑颜,整日里肃面以待,性子更是冷淡生硬的很。

虽说如此,但从来没做过不合规矩的事,他们家虽不是礼教世家,但好歹他这儿子也是读过几年学堂,识得一些礼义廉耻,这种青天白日就与女子拉拉扯扯,伤及风化之事定是做不出来。

那便就是这娇杏的错了。

王氏一双有些浑浊的眼睛,冷冷地扫过她娇花一般的脸蛋,娇杏坐在瞿元霍的右手边,没来由就是一阵哆嗦,脑袋垂的更加低了,她似乎已经觉察到了不妙。

王氏无视她一副小媳妇模样,转过头来冲着大儿子温声道:“大郎便下去歇着吧,让咱们女人说些私/密话。”

瞿元霍知自己娘亲是要独留下娇杏一人问话,眼下这般说,只是为了支开自己。虽是心中明朗,但他终究是一字未提,径自退去了。

见儿子已经走了,王氏面上适才维持的淡淡笑意早也褪去,瞬间变得阴沉如水,“跪下!”

娇杏身子一颤,扬起脸蛋,满脸的不解。

“我命你跪下!你可是耳聋了?”王氏呵斥道。

娇杏咬唇,似有不甘,但终究是在人之下,便朝着她直直跪下,口中有道:“婆母,娇杏竟是不知哪里惹得您老发了怒?”

王氏拿眼死命看着她,“你真是不知道?”

娇杏摇摇头。

王氏一拍案几,几上的茶盏险些都跌了下来。娇杏身子一缩,还未待她反应过来,那王氏就一下子冲到她的面前,二话不说抬手就扇了她一个耳光。

“啪!”娇杏险些被她一巴掌扇在了地上,可见她是下了多大的力。

这次她咬紧了银牙,未有哼一声,嘴角边留下一条鲜红的血渍,嘴里腥味蔓延。好汉不吃眼前亏,现下在人之下,唯一的活路便是认错求饶。

规矩地朝她磕了个响头,抬起头来,一手捂住高高肿起的左脸,面上又是胆怯又是害怕,充分表明了对她的敬畏,“娇杏知错了,往后再也不敢犯了,还请婆母大人有大量,且先饶过了娇杏这一回罢。”

王氏见她面上挂了彩,又有些后悔了,这不知情的人,只当她是虐待儿子的小妾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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