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曼婚(439)

“不就是几封奏折,怕他怎的?父皇把阿昭嫁出去,奏折又少了吗?长宁姑姑那么反对,父皇又在意了吗?二哥,若是连做皇家女儿都不能像心像意做事,那有什么意思?”鲁王的脸都黑了:“住口,阿昭的事,父皇是感动于他们的情意,故此才对那些奏折留中不发。和你这件事毫无关系。”

感到自己太过严厉了些,鲁王声音变的温和了点:“我知道这件事,你伤了心,可我们又不会偏袒驸马,你现在这样做,到时真是……”让人想偏袒都没法偏袒,阮大爷被打的只剩下半条命,熊驸马被打的现在还捆在公主府,早早吃过了皮肉之苦,到时就算是今上,也不能再另加惩罚,反而要安抚熊阮两家。

这个妹妹,做事真是从不经过脑子,鲁王见二公主眼泪汪汪,叹了口气:“至于那个侍女。”二公主擦一下泪,指着阮大奶奶道:“她还不肯告诉我那侍女在哪里,若不然那样贱婢,早给被活活打死。”阮大奶奶声音里也带了哭腔:“鲁王殿下,二公主闯进来,什么都没说就要把人都捆起来,我吓的没法,况且我家里孩子也小,只得让人把他们都送到楼上,免得遭了池鱼之殃,并不是故意欺瞒公主。”

二公主又觑面啐去:“呸,你还好意思说,识机的,就该早早禀告我,而不是到现在我才无意知道。”事情到了这个地步,阮大奶奶牙一咬就道:“公主尊贵,天下人共知,自该不隐瞒您,但除了公主尊贵,天下尚有情谊,若论尊贵,自然是公主您尊贵,若论起情义,公主又远了些。”

要斗这样口齿,二公主自然是斗不过,气的拍着桌子:“你,你此时竟还这样强嘴,给我……”

☆、334

要斗这样口齿,二公主自然是斗不过,气的拍着桌子:“你,你此时竟还这样强嘴,给我……”

鲁王见妹妹脾气又上来,忙喝住道:“阿乐,你难道真要这样?”说着鲁王对阮大奶奶道:“这话说的对,又不是什么谋逆做乱的事,为了情义护住也是平常事。”二公主忙又喊一声二哥,鲁王已经道:“你把那侍女叫出来,本王担保,这孩子定会平平安安降生。”

谁要这样下|贱之人生的孩子,二公主恨的牙咬,对鲁王道:“好,好,二哥,连你也欺负我,到时这孩子生了,也不许抱回公主府,至于……”鲁王也不理二公主,只对阮大奶奶道:“至于以后,这些事情,就是你们家事。”这里面含有警告之意,阮大奶奶急忙道:“小妇人也晓得事有轻重缓急,当日答应,不过是拙夫为他们弟兄们之间的情义,至于这孩子的去向,任由长辈们做主,我们都是做小辈的,自然不能置喙。”

新安郡主戏也瞧够了,人也有些困了,站起身打个哈欠对鲁王道:“你们是亲兄妹,这事你来处置最好,我先回去了。”鲁王忙起身行礼:“这件事惊动姑老祖,确实是我们的不是,姑老祖慢走。”二公主见鲁王恭敬,身子在椅上一扭,什么都没说,只依旧气鼓鼓的样子。

鲁王送走新安郡主才对阮大奶奶道:“事已经发出来了,你们就把那侍女交出,至于别的,你们也就不用管。”阮大奶奶擦掉眼中的泪,恭敬应是,才让管家去把石小姐叫出。石小姐自知道二公主带了人来阮宅大闹,一张脸已经雪白的看不出半点血色,此时被叫了出来,依旧对二公主行礼,二公主看到她那个肚子就气不打一处来,这个孩子,怎么能怀在这样下|贱婢女的肚里,而不是怀在自己肚里。

看到这个侍女竟是石小姐,鲁王不由一叹,记得数年前,曾在宫中和她见过一面,那时她还是石侍郎的千金,随母朝见皇后。现在却是公主府的侍女,一身由不得自己。若是石小姐,还不能行那去母留子之法。这件事,怎么也要禀告父皇才对,毕竟石家虽获罪,却还有读书种子,谁知道今后能不能起来。鲁王心里思索着,面上没露出来,只是和二公主带了人就离开阮宅。

听到下人来报,鲁王和二公主都离开阮宅,新安郡主才叹气:“要蘀人出头,也要瞧瞧对头是谁才成。”睐姐儿嗯了一声,叹道:“石家千金,竟落到这种地步,实在是……”新安郡主拍拍她的手:“人有旦夕祸福,女子们一身富贵本就系于男子身上,只是这有身孕的是石家千金,这件事只怕没那么善了。”

为官的人,关系都是错综复杂的,石家虽获罪,但同年同僚依旧不少,况且罪不及孥,当初石小姐被贬为侍女,不过是因触怒了陛下,此时若再出别的事,未免会有人说,皇家行事,太过严苛,致天下无人敢再读书。

新安郡主说完这句也就没提这事,睐姐儿此时一心只扑在孩子身上,全当闲聊罢了,也和外祖母说笑一会儿,用过晚饭新安郡主也就自回徐府。

这件事鲁王也好、新安郡主也罢,都叮嘱阮家人不要传出去,谁知天生偏有这样不巧的事,那日二公主带人去阮府后,有人来寻熊驸马,下人们一时说漏了嘴,于是熊驸马被二公主打了一顿还捆进内室的事就被人知道。来寻熊驸马的是他同年,听到此事后未免发了读书人的脾气,冲进公主府把熊驸马救出来后就拉了他进宫告状去了。

鲁王带着二公主尚未回到公主府,就有人来报了此事,听到竟有人敢救走熊驸马,二公主气冲斗牛,立时打了报信人一个耳光,要进宫去陛下面前求个公道。鲁王见此事难以善了,不得不带了二公主直接进宫向天子陈情。

天子驾前,也不晓得发生了些什么事情,只知道第二日二公主和熊驸马依旧回了公主府,阮宅那里也来了太医为阮大爷诊治,也不算白挨了这一顿打。至于石小姐,听说天子亲口御言,让石小姐生下孩子后就出家,总算得保住一条性命。只是二公主虽依旧回了公主府,她身边的从人被换了干干净净,还多了两个皇后亲自派来的女官,免得二公主再火气上头,做出什么丢了皇家颜面的事情。也借此堵住言官们的嘴,说皇家养女不教。

熊驸马原本依了常例,在宗人府任职,那个职位也被免了,此后更难出现在人前,听说现在伺候他的,一水儿的内侍,别说年轻漂亮的侍女,连婆子都没有一个。

这件事情虽被快速掩盖下来,但京中人还是谈论了许久,直到四月底才出现了新的谈资,把这事给盖下去。外面谈论的这样热闹,睐姐儿也毫不在意,现在最要紧的是自己的肚子,虽说曼娘忙着陈谨的喜事,无法分|身到女儿身边来,可有陈老太太和新安郡主她们俩的照顾,睐姐儿的孕期十分顺利,转眼就到瓜熟蒂落之日。

睐姐儿发动起来时候,正好是陈谨成婚那日。陆太太并没去赴陈府的宴席而是过来照顾睐姐儿,见睐姐儿发动起来就笑着道:“这孩子赶的巧,想是想出来见见他舅舅的喜宴,沾沾喜气呢。”听到陆太太的话,睐姐儿也把那颗心放下,按了稳婆说的话去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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