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曼婚(428)

曼娘也笑了,和戚夫人说了几句就请她到睐姐儿房里为睐姐儿上头开脸,戚夫人到的房中,见睐姐儿已经准备停当,不由啧啧赞道:“陈小姐的容貌,真是浓淡相宜,也不知魏姑爷是何等有福气,才娶到了陈小姐。”睐姐儿的脸微微一红,众人又笑着说几句凑趣的话,戚夫人也就上前照了步骤帮睐姐儿上头,又拿棉线给睐姐儿开脸,都做过了,才是喜娘们的事,上前给睐姐儿梳头上妆。

曼娘和陈二太太、戚夫人在那瞧着,不时说两句话,丫鬟在门外道:“俞表小姐和仙游县主还有几位小姐都来了,说是送送小姐。”戚夫人先笑出来:“这些孩子,来的怪早的。”曼娘瞧一眼女儿方道:“这里就让给她们小孩子们,我们先到厅上去喝茶。”说笑中出去,就瞧见俞怀慈和阿颜,还有邱家徐家的几位千金走过来。瞧见戚夫人,俞怀慈的脸不由一红,俞隆夫妻三月初到京,在众求亲人中选了选,定下戚夫人的三儿子为乘龙快婿。

虽没有下聘,但两家已经换了庚帖,只等三月二十八就下聘,俞怀慈瞧见自己未来婆婆,会害羞是平常的。戚夫人面上带着笑,先和阿颜说了话,这才瞧向俞怀慈,见她规规矩矩站在那,脸上虽有些红,但还是落落大方,心里点一点头。曼娘已经和那几个邱家徐家的千金们打过招呼,见戚夫人瞧着俞怀慈,不由抿唇一笑:“都说丈母娘瞧女婿才这样,戚夫人今儿瞧儿媳也这样有趣?”

俞怀慈的整张脸都烧起来,戚夫人和曼娘笑着说了两句,也就往前面走。等她走过了,俞怀慈才长长地出了一口气,徐家邱家的那几位千金,已经在那取笑她了。俞怀慈一张脸更是如火烧一样,随着众人进了睐姐儿的闺房。

睐姐儿此时的妆容都已做好,瞧见她们进来了笑着道:“你们到的这么晚,我都梳妆好了。”阿颜坐到睐姐儿身边细细瞧了瞧她的妆容才道:“哎呀,怎么这新娘子的妆都是这样浓?”喜娘笑嘻嘻地道:“县主您这就不懂了,这是喜事,自然是胭脂越多越好,陈小姐本就天生丽质,若换了别人上这妆,只会更显得浓,而陈小姐则不一样,瞧瞧这大眼小嘴,还是一个活脱脱的美人。”

有位徐家千金已经笑出来:“晓得你们喜娘都是会说话的,你放心,这赏钱绝不会少了你们的。”喜娘还在那要说话,俞怀慈瞧瞧四周:“怎么不见绯妹妹?”有个丫鬟愣了下才道:“二小姐的丫鬟昨儿过来说,二小姐有些不舒服,今儿就不过来了。”哪是什么身体不舒服,而是心里不舒服,昨儿就去问过妹妹了,平常似乎什么都不在意的绯姐儿,却怎么都不肯说话。

这让睐姐儿心里越发百般不舍起来,只能告诉妹妹,就算自己出嫁了,到时也可以经常回来娘家,毕竟离的很近。但绯姐儿脸上还是没露出笑容,等睐姐儿离开,才听到妹妹的叹气,这孩子,真是让自己又爱又怜。

不过当着众人,睐姐儿自然是不会说出来,只和众人又说些别的,闺房内少女们在说笑,前面厅上也多了不少来贺的亲友。曼娘已经趁方才有空,重新梳妆更衣,面上带着笑容听人说话,可这心里还是有些难受,这嫁女儿和娶儿媳是不一样的,虽然都在笑,一个是真的欢喜,另一个却是心里有几许惆怅,担心女儿成婚后的日子到底过的如何。

应酬一会儿,谨慎哥俩已经来到厅上,身后还跟了陈家徐家不少的子侄,瞧见这帮少年个个打扮的就跟能上山打老虎一样。有人已经笑起来:“哎呀,这架势,只怕这迎亲的人难进门。”陈慎已经拍拍自己的胸口:“那是,要娶我姐姐,哪能这么轻易?”不等众人哄笑,陈谨拍下自己弟弟的脑袋,对曼娘恭恭敬敬作个揖:“娘,儿子想来问一声,姐夫迎亲的人来了,是让他们轻易些进,还是不轻易些进?”

曼娘啐儿子一口:“你也是读书明理的人,带这么一帮人来问我,那是什么意思,传出去你也不怕丢丑?”有人哈哈一笑:“这是姐弟情深,传出去人人都会赞的。只是府上的三爷,我记得已经定了亲,到时那头听说了,只怕更为难呢。”曼娘顺势望向秦婉柔:“等明年我儿子去娶你女儿的时候,是不是更被为难?”

秦婉柔笑眯眯地瞧着被说的脸都红了的陈谨:“这是自然的,不从早到晚,我的府门可不会开。”众人再次哄笑,陈谨没想到会这样,只有急忙行礼,匆匆带着弟弟们退出去。管家已经来报,迎亲的人已经到了府门口,正在那叫门。有人已经对曼娘道:“三太太,您啊,一定要派人时时来回报,瞧瞧这群孩子们,到时要怎么为难新郎官。”

曼娘抿唇一笑,喜事就是要越热闹越好,吩咐人定要细细来报,自己和众人在这厅上边用些茶水点心边听人回报,一时之见到处和乐融融。

作者有话要说:看了下这个时间跨度,这个文的时间跨度和地主婆差不多,但地主婆只有26万多一点点字,难怪当时有读者和我说,地主婆就是个大纲。。。

☆、326嫁女(下)

睐姐儿闺房内也不停地有人去报迎亲的人到了哪?周围少女的嬉笑声越来越大,睐姐儿觉得手心都出了汗,当听到丫鬟来报,谨慎哥俩带着一群人堵在路上,睐姐儿忍不住抬头道:“你要记得去告诉弟弟们,玩笑可以,打也使得,就是别打重了。”这话一说出来,众人都笑了,喜娘已经笑嘻嘻在旁边道:“这才是妻疼夫,到的往后,琴瑟和鸣,恩爱一生白头偕老。”

睐姐儿被这几句话说的面上登时又红了,不该说出来的,可要不说出来,又真怕弟弟们下手没有轻重,打出个好歹来怎么办?听着少女们在那嘻嘻哈哈你一眼我一句地说话,睐姐儿觉得面上越来越热,索性用帕子把脸遮住,旁边有姑娘瞧见了笑着道:“表姐,这会儿还不到盖盖头的时候呢,你先别用帕子遮上脸。”

众人更是嬉笑不止,睐姐儿的话既传到外头,当然曼娘她们也知道了,众人也笑一笑,已有一位夫人笑着道:“陈太太你不晓得去年我回家时候,正好赶上我侄女出嫁,家里人也是极多,把迎亲的人困在门外,结果急到了岳母,亲自带了丫鬟把那几个在那堵的全给拉回来了。”

竟还有这样的事,众人自然要问个清楚,这位夫人见有人问,更加说的鲜活一些,还在说呢丫鬟就进来报,迎亲的人已到了睐姐儿的闺房,把新人迎出,正往这边来。这下女儿是真的要离开自己膝下,曼娘站起身,要被人扶去外面厅上,和丈夫公婆一起接受新人拜别,可竟觉得双腿都有些软,勉强就着丫鬟的手站直了,对众人道:“还请诸位和我一起出去。”

只说得这么几个字,曼娘就觉得眼里的泪要滴落,急忙别过头以掩饰,众人已纷纷起身陪曼娘出去,到的厅上,陈铭远和陈老太太夫妇已在那坐着,曼娘疾步走上前,和丈夫坐在一起。陈铭远悄悄地把妻子的手握住,曼娘能感觉到丈夫的手心竟是冷的,他比自己还舍不得女儿出嫁,这满厅都是喜色,众人都是欢喜的,只有自己夫妻,是真的舍不得女儿出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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