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曼婚(374)

林姑娘吸气呼气,才算把心头气给平静下来,手扯着柳树枝条:“不贞洁的女人的女儿,也只有她们才这样捧着哄着的,若不是仗着皇家的势,凭她也配?”谁说不是?想到家中情形,这位千金有些胸口发闷,自己爹娘再怎么反对,可也仗不住对方是县主,皇命为大,自己祖父祖母对堂妹也更多疼爱,反观自己,虽是嫡长孙女,却没有那么受宠,真是是非颠倒。

还有三叔家的敏妹妹,也是因和睐姐儿好,于是得到祖父祖母疼爱,真是要这位千金咬碎一口银牙。瞧着她们说笑着离开,这位千金才吸气呼气对林姑娘道:“我们走罢,横竖以后见得少了。”林姑娘见这位千金如此对待自己,心口那口闷气终于慢慢消失,天下也不是只有趋炎附势的人,镇国公世子的千金,比起来也不比走的那几位身份低。

睐姐儿她们自然不晓得自己说的话都被人听的清楚,在一起玩耍一日,也就各自散去,算下来还有最少五天,林琉玫今日来过,以后就不必来,睐姐儿可还得天天来。分别之时,约好了等寿辰完了,就去朱府那边赏菊花,才依依惜别。

上了车曼娘就瞧着女儿:“你今儿遇到你林姨母的千金了?还和她说了几句关于林家的事?”睐姐儿一双眼眨了眨:“娘,您怎么晓得?”曼娘轻咳一声:“你们说话时候,不远处就是你林家表妹,她和你姨母说了,镇国公世子夫人也来问我。”原来如此,睐姐儿的眼瞪大一些接着就就摇头叹气。

曼娘把女儿拉过来:“宁得罪君子不能得罪小人。”睐姐儿猛点头:“以后和人说话,要瞧瞧四周可有人。可是娘,不管是林家也好,还是镇国公世子也好,不是都常常说自己是君子?”曼娘瞧着女儿面上调皮笑容,点她鼻子一下:“明知故问。”睐姐儿索性靠到曼娘怀里:“娘,我晓得您在给我寻亲事,女儿要嫁的,是真正的君子。”

曼娘低头看着女儿笑容,不由微微一笑,什么都没说只是把她搂紧些。真正君子,就要知人知面更知心,不知这天下还有几个人是这样?

一行人回到陈府,刚走下马车秋霜就迎上来:“奶奶,扬州那边派人送来节礼和信。”按说这节礼和信该早早就到陈府,但路上不便到的晚了也是常有的事。曼娘哦了一声就道:“按平常走就是。”秋霜应是后又道:“信在太太那里,说是四爷要在年底进京叙职。”

作者有话要说:我忏悔,我把林琉玫嫁的人家是哪家给忘了……还是翻前面的才想起来。

☆、285驾临

算来陈四爷去外任,也有五年多了,连韩氏都去了两年多,曼娘不由微微一叹,也不知道韩氏去了扬州这些年,到底是个什么情形?秋霜见曼娘不语,也服侍着曼娘往陈大太太那边去。

进的屋只见陈大太太身边坐了陈铭眉,母女俩正在那长吁短叹,陈大太太不时抹泪。曼娘晓得这是陈四爷一封信引起的,含笑上前行礼才道:“方才听人说,四叔一家年底就进京了,婆婆和四叔分别这么些年,正是该欢喜时候,怎么哭了呢?”陈铭眉也点头:“说的是,我就说,该欢喜才是,可是娘她说着说着就哭了,还说也不晓得……”

说着陈铭眉微微一顿,韩氏当年的事,陈铭眉也很清楚,若是进了京,这妯娌间依旧不和睦,那才是给陈大太太戴了顶愁帽妾妖娆。曼娘心里明镜似的,也不提起当年的事,只又道:“我们和四婶子分开这么些年,也怪想的,只是婆婆这样伤心,倒让我们不敢想了。”陈大太太听了这句,不由破涕为笑:“你越发会说话了。”

曼娘笑吟吟地道:“都嫁进来这么些年,连哄婆婆都不会,那还成个什么了?只是婆婆还先暂息伤心,不然您孙女们都不晓得该怎么做了。”陈大太太这才抬眼去瞧睐姐儿姐俩,见这姐俩都瞧着自己才拿帕子擦擦眼,拉过绯姐儿道:“祖母只是想起你四叔了,不是恼你。”

绯姐儿点头,眼瞪的大大地道:“我晓得,祖母这样疼我,怎么会恼我呢?”这一句把陈大太太说的心花怒放,忙把绯姐儿搂到怀里,窗外已经传来赵氏的笑声:“绯侄女这嘴,越来越巧了,我紧赶慢赶,还是晚了一步。”说着话,赵氏已抱着三小姐进来,刚进来就把三小姐往地上一放,三小姐一站定就跑向陈大太太:“祖母,我好想你。”

有个贴心的,再来一个乖巧的,陈大太太喜的忙把三小姐抱到自己膝上,又搂着绯姐儿亲了亲,瞧着乖乖坐在那的睐姐儿笑着说:“我好了,能得你们这样对待,我真是个有福气的。”众人不由相视一笑,赵氏已经笑着道:“丫鬟们还算机灵,婆婆在这一伤心就急忙去告诉我,我忙带着小三过来,想让她哄婆婆您开心呢,这还没进屋就听到绯侄女的声音,我就晓得,来晚了。”

曼娘故意打赵氏一下:“瞧这话说的,今晚要吃螃蟹的话,都不用放醋了。”赵氏掩口一笑,就对陈大太太道:“婆婆您要帮我,本是来哄您的,怎么就变成吃醋了?”这么多人围着,陈大太太更加欢喜,故意皱眉道:“那是你嫂子,我也没法,这样吧,等明儿你给你嫂子送两个螃蟹就好。”

赵氏已经笑不可抑:“瞧婆婆这心偏的,还给嫂子讨螃蟹,我可不依。”众人又是一阵大笑,这才开始商量明儿去徐府拜寿,陈大太太要穿什么衣衫戴什么样的首饰,徐府和陈府近年越发亲密,连一向不爱出门的陈铭眉也要去。

赵氏已经笑着道:“大姐姐去最好,明儿去的年青才俊极多,大姐姐也好给二外甥女挑一个。”雅言的婚事,已经提上日程,陈铭眉不由也笑了,众人说笑一会儿也就散了。

曼娘和女儿们回到房中,曼娘刚要让睐姐儿她们回去歇息,绯姐儿的眉头就一皱:“爹爹来了。”说着陈铭远已经掀起帘子走进来,笑眯眯地说:“果然只有绯儿能听出我的脚步声。”今日陈铭远回来的早,曼娘拿过一双鞋让他换了:“慎儿要找你,找到没有?”

陈铭远接过长女端过来的茶,又和小女儿说了几句才道:“他啊,越发淘气了,出外游历是好事,但太小了,我训了他一顿,又给他出了题。瞧他那愁眉苦脸的样子,只怕到年底也做不好。”比起沉稳的陈谨来,陈慎性子活泼,喜欢舞刀弄枪,虽然也从小跟先生,但文章做的没哥哥好。

曼娘不由一笑,让睐姐儿带了妹妹下去,曼娘这才道:“今儿四叔那边送了节礼,还说年底叙职全家都回京。婆婆今儿伤心了半下午,我瞧着除了想四叔之外,只怕也在想,四婶和四叔之间,到底是什么样?”

陈铭远唔了一声就道:“四弟也给我写了信,不过就说了两件事,一是这回回京,吏部考察的事,另一件是两个侄儿的婚事,说要劳烦你多帮忙瞧瞧。”曼娘的手停在那,虽说韩氏离开京城也有好几年,但她儿子的婚事,自然是她相看,而不是代托给曼娘。烛光跳跃,过了好一会儿曼娘才道:“只怕,四婶和四叔之间,还是和原先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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