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曼婚(359)

听说曼娘受了伤,皇后不由瞧宁王妃一眼,宁王妃此事做的也太失分寸了,冲撞了想护着自家孩子也是平常心,可没有派人跑去顺天府说话的,直接带了礼物带了孩子上陈府去道歉,再当了人面呵斥柳大少几句,陈府瞧在这态度上,也只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宁王妃可不管曼娘有没有伤,只是关切地问:“那我侄儿呢?”来回报的小内侍迟疑一下才道:“柳少爷已经醒了,又服了药,只是被吓的有些厉害,要有人在旁哄着才能睡下。”说着小内侍又道:“还说,这没有一年半载,只怕柳少爷不会复原。”

宁王妃疼的心如刀割,登时就想落泪,想瞪新安郡主一眼却不敢,反而新安郡主轻声道:“都是受了惊吓,没想到柳少爷受的惊吓竟比我外孙女还大。”这明明白白的讽刺宁王妃也只有咽下,皇后又吩咐人往宁王府多送了些朱砂人参,宁王妃和新安郡主也就告退。

出宫路上,宁王妃看着一派气定神闲的新安郡主,恨的牙咬,今日之辱,竟是倾黄河水也洗不干净。新安郡主瞧着宁王妃这神色,只是淡淡一笑,等快到宫门时,新安郡主才缓缓道:“没想到王妃竟没收到教训,真是稀罕。”

宁王妃被这话说的又想吐血,新安郡主已经请她先走:“您是王妃,位尊,还请先行。”宁王妃也不推辞,带了人匆匆离去。这情形自有人去禀告皇后,皇后不由皱眉摇头:“宁王妃这脾气,也真是的。”

宫女给皇后送上茶:“娘娘之后少召见她几回,想来王妃也就知道了。”皇后端着茶淡淡一笑:“少召见倒不必,那位柳少爷不是要静养吗?就让宁王妃带了那位柳少爷去别庄静养,等过个一年半载再回来。”

宫女应是自去传皇后的话,宁王妃还在回府路上就听到皇后懿旨,让自己带了侄儿去别庄静养一年,不由气的眉都竖起却也莫可奈何,只得径自回府,收拾东西去别庄静养。

新安郡主一路回府,刚下了车管家娘子就道:“十三姑爷已经守了半日了。”算这女婿有些良心,新安郡主嗯了一声,搭了侍女的手进府,还不忘问管家娘子:“我让你下个帖子,请邱夫人过府一叙,人来了没?”

“岳母不用担心,小婿已经把五姑母亲自接来了。”不等管家娘子应声,前面就响起陈铭远的声音,说话时候陈铭远还行礼如仪,接着上前来扶住新安郡主:“岳母今日辛苦了,为小婿家事,累到岳母,小婿深感不安。”

新安郡主由女婿扶着,看一眼陈铭远啧啧一声:“我还说睐姐儿这嘴甜如蜜的劲儿是随谁,原来是随你。”陈铭远恭恭敬敬:“岂敢岂敢,小婿对岳母是一片孝心。”

“你啊,就别卖好了。”陈珍兰的声音已经响起,在院门口笑吟吟地瞧着新安郡主:“听说今日郡主可威风了,怎地也不叫上我,让我也去瞧瞧?”新安郡主笑着上前挽起陈珍兰的手:“我倒是想叫你呢,只是这些日子,谁又添了孙儿,要在家看孙子,连我前日约你去慈恩寺看荷花都不肯去。”

陈珍兰膝下已有七八个孙儿,每日在家含饴弄孙十分欢喜,听到老友这样说就哎了一声:“那日是不巧,太医说二奶奶产后有些失调,你晓得,她娘家不在这,我多看顾看顾也是常情,这才没去,等你城外别庄的桂花开了,我去扰你。”

两人说笑着往里面走,新安郡主见陈铭远还跟着就道:“你回去罢,这里也没什么事,只是记得告诉睐姐儿,这些日子都乖乖在院子里不许出来。”既说受了惊吓,哪有立即就好的,陈铭远恭敬应是,新安郡主又道:“再从我这拿两根人参走,既来一趟,又说求药,也要像个样子。”

陈铭远的脸不由微微一红,恭敬行礼后就退出。新安郡主已对陈珍兰道:“寻你来,不为旁的,你外甥看中刘侍郎家的千金,想寻你去问问呢。”陈珍兰自然应好,两人又说些什么时候去的话。

这边在说的热闹,那头陈铭远已经遇到徐明楠,见徐明楠神色陈铭远就笑了:“你放心,五姑母素来疼你,这事她出面说最好。”徐明楠啊了一声就道:“姐夫,不是问这个,我是想问问,娘去了宁王府,进宫时有没有被皇后娘娘训斥,还有,睐姐儿的惊吓好了没?”

陈铭远怎不明白徐明楠顾左右而言它是为什么,笑着拍小舅子后脑勺一下:“别想那么多了,岳母是个稳妥人,况且又是对方理亏,你要真关心你外甥女,就跟我回去瞧瞧。”见徐明楠还在徘徊,陈铭远已拉了小舅子就往外走,徐明楠只得跟了姐夫去。

一路回到陈府,陈铭远带了小舅子往里面去,曼娘已经迎出来,徐明楠忙道:“姐姐,听说你受了伤,还是安生养着。”曼娘摇头:“不过点点小伤,现在连御医也来了,御赐的药也送到了,还有人家上门来慰问的,亏的婆婆让我躲了,不然谁耐烦去应酬。”

锦上添花这种事情徐明楠见得多了,也只是笑笑就关切地问:“睐姐儿呢?”

“睡了,御医那药安神,就算不想睡也得睡。”睐姐儿渐渐大了,再不能像小时候进她的闺房,徐明楠了然地应了声后也就和姐姐姐夫进屋说些家常话。

睐姐儿睡醒时候已是日头西坠,想起身时身边的丫鬟已经按住她:“好小姐,您就好好躺着吧,奶奶可说了,这两三日,不许您出院子。”睐姐儿怎不明白是为什么,颓然地倒在枕头上,嘴里嘀咕道:“明明不是我们的错,为什么偏要我们这样?”

丫鬟见她额头已经出汗,拿过帕子给她擦了额头的汗,又拿起扇子给她扇着风:“毕竟是宁王妃的侄儿,爷和奶奶也是为小姐您讨个公道。”睐姐儿又哎了一声,有丫鬟端着香薷饮走进来,见睐姐儿垂头丧气的样就笑着说:“方才听说,宁王妃已奉皇后娘娘的懿旨,带了柳少爷去城外别庄静养。小姐您想,他们这一去可是一年半载的,您不过就在院子里待三四天,谁更吃亏?”

说的也是,睐姐儿立即高兴起来:“那我们寻个什么玩意吧,也好消暑。”丫鬟们笑着称是,各自想起来。窗外已经传来朱琳儿的声音:“就知道你没事,我还在想,就你这天不怕地不怕的胆子,哪会被吓的起不来床?”

☆、274下贴

说着话,朱琳儿已经走进屋,见睐姐儿准备往被子里面钻,上前捏捏她的脸就笑着说:“这么热的天,你又素来怕热,还真要往被子里钻?”睐姐儿半依在那里,娇滴滴地说:“人家不是被吓到了吗?”

朱琳儿噗嗤一声笑出来,丫鬟已经拿了椅子过来请朱琳儿坐,朱琳儿也不坐,脱了鞋就坐到睐姐儿身边,双手捧着她的脸仔细地瞧了又瞧。睐姐儿明白她的用意却不说,只是鼓着一双眼瞧着她,过了半响朱琳儿才把手放下点头道:“我瞧着,是被吓了,不然,怎连话都不会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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