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曼婚(206)

嫂子总是嫂子,就算是庶出,也是嫂子,遇到事了,真要放下脸说几句,韩氏就算在心里发怒,面上也不能说出来。行径总是一日日被人放纵的,陈二奶奶看着曼娘,过了许久才道:“你说的是,有时候是我想左了。”

只想着婆婆不待见,可没想过,有些事是自己不肯去做,才会让人一步步欺上来。曼娘轻拍陈二奶奶肩一下:“那些事都过去了,只是大侄儿,才刚过了八岁,总还来得及。”陈二奶奶点头,秋霜已从院子里出来,上前道:“两位奶奶,少爷们都写完了。”

曼娘和陈二奶奶进屋,振哥儿看见自己的娘,忙又上前行礼,陈二奶奶想起曼娘说的话,心中不免对儿子生出羞愧来,没有责怪,而是和曼娘一起看起来。

曼娘看完剩下那五张,指着其中一张对谌哥儿笑着道:“这张是你写的?”谌哥儿点头,曼娘笑着道:“你这张,初一看是最好的。”谌哥儿眼里不由有些得意,曼娘接着又道:“可是再一细看,就能看出基础有些不牢,你看,你这一横,写的最歪的。你大哥的呢,虽说初一看去,没有你的飞舞,但再一细看,基础极牢,笔锋很好。我想,这就是为什么你们先生说你大哥的字比你写的好。字,初看要漂亮,再看就要看框架,然后才是整体气韵,当然,你们现在年纪小,气韵都还没出来。”

谌哥儿想反驳,可又觉得无法反驳,曼娘已把这几张纸放下:“不管怎么说,你们两个哥哥写的都是最好的,你们几个,可要跟你们哥哥学。”谨哥儿带头应是,曼娘见谌哥儿脸上若有所思,拍他肩道:“天外有天,就算你在这弟兄们间字写的最好,可出了这府,还有别人呢。”

作者有话要说:才发现,今天是我写文满六年的日子,于是决定去吃点好的。

☆、158对帐

谌哥儿想反驳,可又觉得无法反驳,曼娘已把这几张纸放下:“不管怎么说,你们两个哥哥写的都是最好的,你们几个,可要跟你们哥哥学。”谨哥儿带头应是,曼娘见谌哥儿脸上若有所思,拍他肩道:“天外有天,就算你在这弟兄们间字写的最好,可出了这府,还有别人呢。”

谌哥儿见三伯母这样笑吟吟的,说的话也很对,谌哥儿不由低下头,曼娘见他脸上有微微红色,毕竟才是七岁多的孩子,笑着道:“你们几个都写的好,秋霜,去拿两对湖笔和两盒松烟墨来,给大少爷和二少爷。”

秋霜应是,睐姐儿已经拉着曼娘的袖子:“娘,我的呢?”曼娘捏捏她的小鼻子:“你都练了这么久,写的好是正常,写不好才该罚。”睐姐儿嘴巴嘟起:“娘就是小气。”秋霜已拿了湖笔和墨出来,曼娘接过给振哥儿和谌哥儿各自一对:“我也不留你们吃晚饭了,各自回去吧。”

睐姐儿的嘴巴还是撅的老高:“瞧,娘您果真小气。”笔墨虽贵重,但在陈家也不算难得,难得的是曼娘那份心,陈二奶奶已经拉着睐姐儿的手:“姐儿真乖,你娘不赏你,那跟二伯母回去,前几日你二伯父带回来一些好字帖,二伯母送你。”睐姐儿看看陈二奶奶,又看看曼娘,笑着摇头,曼娘摸摸女儿的发对陈二奶奶笑道:“二嫂可别太宠她了,这孩子,就是被宠坏了。”

陈二奶奶看着睐姐儿笑了:“姐儿这么乖,哪里宠坏了?我也只有这么三个臭小子,要有个闺女,就算不是我生的,也好。”陈二爷房里虽有妾室通房,都没有生育,陈二奶奶年纪渐大,对庶出子女也没有那么在意,毕竟谁也越不过她去。若真有姨娘生下一个女儿来,陈二奶奶也会疼她。

这些小心思,陈二奶奶也只是放在心上,又和曼娘笑着说几句,也就带了孩子们离开,曼娘让小厮好好地送谌哥儿两兄弟回去,这才对谨慎哥俩:“你们两个,也调皮的够了,看见兄弟们争执起来,还不劝着些,我瞧,不是劝架,是趁机打太平拳吧。”

慎哥儿圆鼓鼓的脸再次鼓起:“娘,是二哥的小厮故意的,那个小厮,我瞧着就不是什么好人。”曼娘噗嗤一声笑出来:“还学会告状了?你们年轻虽小,也是小主人,小厮不好,就要说,难道只为你们弟兄们的情分,连小厮的气都要受?”谨慎哥俩低头,谨哥儿很小声地说:“娘,我晓得错了,您罚我吧。”

哥哥认错,慎哥儿也不能落后,对曼娘说:“娘,我也晓得错了。”曼娘把两个儿子拉过来:“知道错了,我也不罚你们了,哎呀,这闹的,都忘了晚饭了。”睐姐儿已经搂住曼娘的胳膊:“娘您不公平,为什么只喜欢罚我不罚弟弟们?”

曼娘捏下女儿的鼻子:“你是太调皮了,所以要罚,你两个弟弟没有你这么调皮,偶尔犯错,也就不罚了。”睐姐儿鼻子往上翘:“娘偏心,我要去找爹告状。”慎哥儿已经开口了:“姐姐,娘不是偏心,你是大姐姐,自然要被管的严些,好给我们做榜样。”

看着弟弟一本正经地说出这话,睐姐儿的撒娇顿时噎在喉咙里,曼娘看见女儿这样,眼里的笑容满溢,真是一物克一物。

过端午先生放了一日假,曼娘带了孩子们回了趟娘家,逢上大节,徐家在京中的人都要聚一聚,轮流做东,今年端午轮到徐启这边,一大家子聚在一起,最欢喜的就是孩子们了,这么多的表姐表妹堂姐堂妹们在一起,吵一会儿说一会儿玩一会儿,一个个连午觉都不肯去睡,等到各自要被叫回家的时候,睐姐儿已经用手捂住鼻子,嫌恶地对曼娘说:“弟弟们身上真臭。”

曼娘闻闻,真的有股馊汗味,也不知道这汗出了多少身,见两个儿子都满身大汗,叫丫鬟拿了衣裳给他们先洗下换了衣裳,慎哥儿还不肯去,睐姐儿已经说:“不去的话,你自己走回家,我可不和你坐一辆车。”

真有这么臭?谨哥儿闻闻自己身上,好像没这么臭,徐明楠已经开口:“臭小子臭小子,男孩子不臭,怎么叫男的?姐姐你养孩子,也养的太细致了。”曼娘白弟弟一眼:“你小的时候不细致?三岁走路都怕摔了,要小步小步地走,别以为现在你有了差事,我就忘了。”咳咳,徐明楠咳嗽两声,脸已经红了,睐姐儿的眼已经转向小舅舅:“小舅舅,你到三岁才会走路?”

徐明楠很想否认,但姐姐说的事实,只得又咳嗽两声:“那是很久之前的事了。”那就是真的了,睐姐儿看向小舅舅,在努力地想小舅舅三岁才会走路是个什么情形,徐明楠见两个外甥已经换了衣服出来,忙把他们拉过来:“好了,你弟弟们现在不臭了,快些回去吧。”

曼娘带了孩子们上车,谨慎哥俩玩的时候十分活跃,这一上车就昏昏欲睡,曼娘怕风吹进来把他们吹醒,把车帘拉好不由也打个哈欠,睐姐儿靠在曼娘肩上也沉入梦乡。

昏昏沉沉中,感到马车停下,曼娘打个机灵醒来,掀起车帘让奶娘和冬雪先把孩子们都抱下来背进去,刚下车赵妈妈就迎上来,对曼娘悄声道:“奶奶,前几日您让我男人查的事,有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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