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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年春夏秋冬(19)+番外

作者: 今日不上朝 阅读记录

夏生眉心跳动,忍住想弑妹的心。

陶白脸红红的,把手从她手上挣脱,把水杯放桌上,附在她耳边小声说:“秋生,我要回去了。”

陶白出门的时候骗齐素说去图书馆,现在已经下午两点了,她不敢在外面待太久,怕时间久了她会怀疑。

“哎?”秋生瞪着她,“现在还这么早,晚上还要去唱歌啊淘淘。”

陶白小声说:“对不起秋生,我不能在外面待太久。”

秋生瞪了她半响,陶白觉得很不好意思,她知道自己扫了秋生的兴。

娱乐室里人很多,还有男生在抽烟。陶白看了眼墙上的钟,食指无意识抠着手心,心上焦躁。

“秋生,我真的要回去了。”陶白垂着脑袋,不敢看秋生的表情。今天来的都是秋生玩得最好的朋友,没有人提出要离开,每个人都默认了并且很愉快的接受晚上吃完饭去唱歌的行程,要给他们兄妹俩庆祝到深夜。

陶白很不安。

她出门很不容易。

齐素和陶武虽然整天不着家,但她是不能随便出门的。

秋生不说话,陶白以为她生气了,她心里很难过,秋生是她唯一的朋友,她不愿秋生生气。

内心天人交战,陶白一闭眼,抓住秋生的手,“你别生气,我不走了。”

就算回去被罚站,她也不走了。

生日一年只有一次,罚站却有很多次,多一次少一次,也没什么。

陶白想通,心里就松了口气,抬头想对秋生笑,秋生却突然伸手捏住她的腮帮子,扯了扯:“淘淘,你怎么这么招人疼啊。”

陶白眨了眨眼:“什么?”

秋生揉着她的脸,就跟揉面团似的,揉了一会儿,她牵着陶白的手起身,“偷偷出来的?”

陶白跟着她起身,轻轻点了点头:“嗯。”

“你这个笨蛋。”秋生从小到大在玩儿这方面就没被父母约束过,她虽然没有经历过,但不代表她不懂理解。

陶白偷偷从家里跑出来参加她生日这种事……秋生恨不得把她抱在怀里揉来揉去。

门关上前,陶白回头看了身后一眼。

男生站在灯光下,眉眼清淡,对旁边的喝彩声置若罔闻。

门关上钱,许斐突然抬起头,却只看到一截扬起的白色裙角。

“许斐,你好厉害呀,篮球台球都打得这么好。”赵梦丹站在他身后,一脸羞怯。

许斐没说话,把球杆放桌上,转身离开。

赵梦丹站在原地面色僵硬。

她看着许斐的背影,眼圈蓦然就红了。

“菲菲……”赵梦丹带着哭腔,“他什么意思啊,我很招人烦吗,他理都不愿意理我。”

林菲连忙安慰她:“没事没事,许斐就是那样的人,他不爱说话不是,不是故意不理你的。”

赵梦丹想着先前许斐给秋生同桌拿饮料的场景,眼泪流的更汹涌了。

他哪里就是这样的人了。

原本还想趁此机会跟许斐表白的心也淡了,赵梦丹更想哭了。

许斐走到单人沙发坐下,塞上耳机打游戏。

他右腿搁在左腿膝盖上,整个人懒洋洋地靠在沙发上,脸上的表情很淡。

苟旭今天的运气全用在抢林菲旁边的座位上了,那牌简直一抓一个烂,烂得稀奇,见他斐哥在旁边儿玩游戏,哭嚎:“斐哥来玩儿两把啊,我顶不住了。”

许斐音量开得很低,抬眸看了他一眼,“不玩。”

苟旭不放弃:“来两把啊,贪吃蛇有什么好玩的。”

许斐懒洋洋地按着操作键。

墙上的电视正放着仙剑一,赵灵儿灵动的声音喊着“逍遥哥哥”,在场正巧有个叫吕逍遥的男生,每次赵灵儿开口,苟旭他们就捏着嗓子学,把吕逍遥喊得面红耳赤。

房间里有些闷,许斐玩了两把就起身出去了。

电梯停在一楼,他迈步出去。

辉煌的大厅很安静,许斐走到休息区。透过玻璃,他看见秋生站在马路口,趴在副驾驶车门。

他移开眼,低头玩游戏。

“云辉小区,师傅您慢点开啊。”秋生扒拉着副驾驶的门对司机说完,又伸手捏了捏陶白软软的小脸,“谢谢淘淘今天来为我庆祝生日,我很高兴,礼物我很喜欢,谢谢你。”

外人都说陶白孤僻,不好相处。秋生却觉得是她可爱温软,性格讨人喜欢,是她们不懂陶白。

陶白手心里攥着两颗糖,声音软软的:“你喜欢我以后还给你雕。”

“这可是你说的呀,我可记住了,淘淘,你以后还给我雕。”秋生向后退了两步,挥手,“周一见。”

司机师傅都被她俩黏糊糊的道别给腻得不行,在路上的时候,他对旁边的小姑娘说:“你和你朋友感情真好。”

陶白点头。

司机师傅偏头看了她一眼,以为她不想说话,就不再开口。

陶白轻手轻脚开了门。

客厅很静,玄关处,红色的高跟鞋被随意扔在地上。她弯腰捡起来摆放好。

卫生间的门从里面被打开,听见声音,陶白心一提,屏住了呼吸。

齐素从卫生间出来,脚上趿拉着人字拖,玉足小巧,指甲上涂着艳红的指甲油,她头上搭着毛巾,正在擦拭滴水的长发。

见到陶白站在门口,她打了个哈欠,表情很闲适,看起来心情不错:“站那儿做什么,给你买了一个小蛋糕在冰箱里放着,想吃自己去拿。”

陶白不着痕迹松了口气,走了过去。

齐素不生气的时候俨然和正常的母亲别无两样,她走到沙发拿起上面的包,从钱包里抽出五百块钱递给陶白:“零花钱用完了吗?”

上次给的两百块陶白还没用完,她摇摇头。

齐素把手里的钱给她,说:“天冷了,拿去买件衣服,不够再跟我说。”

陶白接过。

朱老师要来家访的事陶白还没跟她说,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齐素难得心情好,这个机会实在太难得了。

齐素见她还站在那儿,美艳的脸略带困意,她掩唇打了个哈欠,难得耐心:“怎么了?”

捏着钱的手紧了紧,最终,陶白摇头:“没事,你换衣服了吗,我去洗。”

齐素坐在沙发上,拿过旁边遥控器打开电视,长又白的双腿交叠:“扔洗衣机里一起洗吧,晚上我带你出去吃饭。”

无论曾经被她关在逼仄的墙角多少次,齐素难得显露的母爱就如一副神药,将陶白多年不愈的陈年旧伤根治,即便还有疤,却感觉不到疼。

陶白看着她的背影,双眼微微发亮,连步伐都轻盈了。她去冰箱里拿出苹果,削皮去核,切成小块小块放在果盘里,放到茶几上。

齐素已经靠在沙发阖目睡去,她面容平静,美艳不可方物。

不发怒,不疯狂的母亲,是陶白期望和喜欢的。

这样的齐素,让陶白心中生出期待,她拿了毯子盖在她身上。

齐素在沙发睡了一下午,醒来时她看着身上的毯子,微微愣了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