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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你在我心里撒野(80)

脑海里千回百转,穆晟终于还是交出了手机,世上美女千千万,他经历的女人也不少,可当真再没有第二个辛懿能让他甘愿付出,哪怕知道她不可能属于自己。

手机屏幕刚刚亮起,辛懿就看见了那张曾经盘桓在她噩梦里多时的裸|照,打了码,可她怎么可能认不出。

#辛懿黑历史# 继父爆料,新秀歌手辛懿,原名辛若,曾经从事援交?卖身赚钱?母亲带着她改嫁之后婚外出轨生下继弟,奸|情败露后自尽身亡?孰真孰假?照片是P的吗?求鉴定!

手机是被周舟从她手心里抽走的,半大少年将手机屏幕熄灭,扔到副驾驶座,面无表情地说:“我宁可真不是他的儿子。”

辛懿头脑里一片空白,慢慢浮现出那一夜耿重年指着周舟的鼻尖骂杂种的尖刻表情,再来……是他年复一年对周舟的无视,以及当初周舟上户口的时候他死活没肯让周舟姓耿。

突然间,困扰她许多年的秘密似乎解开了一些,如果……周舟根本不是耿重年的亲生儿子,那么这么多年的冷漠和折磨似乎就有了解释。

然而,周兰已经不在了,就算去做亲子鉴定也无济于事,无论周舟的生父是不是耿重年,都不是什么让人愉快的事。

腰间一暖。

是周舟侧身抱住了她的腰。

“姐姐。”他终于开口。

“嗯。”

“他不是我爸爸。”

“……好。”

“所以,我们让他坐牢吧。”

“……好。”这样,舟舟的心会平静一些吧。

穆晟从后视镜里看向这对刚刚经历了大变故,相偕依偎的姐弟,有些心疼。

他认识辛懿很久了,心动过,退缩过,因为清醒了就觉得自己驾驭不了她,可稍微醉一点,就又忍不住被她吸引。

而此刻,是他第一次在无比清醒的时刻里想拥她入怀,带着她远走高飞,哪怕从此放弃整片森林。

可他知道自己带不走她。

“姐姐,你不要害怕。”

辛懿没有说话,抬手摸了摸周舟的头发。

“安叔他跟我说过,”周舟抬眼,清澈明净,“无论过去发生过什么,你都是他的宝,那都不是你的错。”

辛懿眼里的冷冽融化了大半,问:“他什么时候说的……”

“你们出发去意大利之前,他电话里跟妈妈说的,我听见了。”周舟说,“他还说……等你20岁,你们就结婚。让妈妈安心,不要怕你再受委屈。”

辛懿久久没说话。

庄景安啊……什么也没有告诉她。这个男人永远是默默做的比说的多得多。

穆晟捏紧了方向盘,终究没有开口。

爱情里从来没有先来后到,只有正中红心。

*

车到警察局的时候,大堂里已经守着不少媒体。

直到这时候辛懿才清楚地发现,自己真的出名了。

虽然有点可笑,第一次面对这么多媒体居然是为了这种登不得大雅之堂的破事。

长|枪短炮的一阵拍摄,与七嘴八舌的问话,一路将辛懿三人簇拥进内室。

门关上了,嘈杂暂时被阻隔在外。

坐在长桌最远处的耿重年脸色晦败,放在桌面的手腕赫然锁着镣铐。

看见辛懿姐弟,他嘴角弯起,开口,声音嘶哑:“哟,小杂种来了。”

身旁的警员蹙眉,终究没有喝止。

辛懿坐在耿重年的正对面,隔着三米的距离:“是你要见我,我们之间还有什么可说的。”

耿重年以为小姑娘应该是哭哭啼啼、魂不守舍的样子,完全没想到她居然如此冷静,就连坐在她旁边的懦弱少年也改头换面了似的横眉冷对。

他哼笑了声:“没什么,就想让你知道,我完了,你们……也不会好过。”

“好,我知道了。可以走了?”这句话辛懿是看着警员问的。

警员说:“主要是对一下口供,关于被害人……我是说嫌疑人耿重年对你母亲的暴力行为。”

辛懿舔了一下唇,看向毫无悔意的耿重年,深呼吸:“好。”

……

当警员一条条问完,辛懿一条条答完,周舟早已经红了眼。

“为什么不早点报警?”

辛懿如被扎心,答:“我妈她……不让。”

“又是对这种人心怀幻想?”警员扼腕,“家庭暴力这种事,只要开头,就没有结束的时候。”

辛懿不说话,手心里全是冷汗。

如果时间能倒流,她一定拼命阻拦周兰和这个魔鬼结婚,什么户籍学籍,她统统不要,哪怕流离失所……

可是那会她不懂,她一直对周兰心存埋怨,甚至认为她寄希望于自己嫁个好人家是封建落后,却不懂得那已经是周兰能想象的最好的出路。

“不怪我姐姐和我妈妈。”少年嘶哑的嗓音,“他们是怕我为难。”

耿重年眯眼,看向这个他打从心眼里认为绝对不是自己亲生的男孩,却意外发现手术复原了大半的周舟,眉眼见赫然有他的影子。

周舟说:“不过如今好了。他不是我爸爸,我想——”

房间里短暂的安静。

在座的众人都看向周舟,只听他清晰地说:“告他故意杀人。他,耿重年,杀了我妈妈。”

就连辛懿也意外极了,耿重年更是瞪大了昏聩的眼:“小子,你不要胡说八道!这是警察局!”

周舟起身,看着房间里的摄像头,指着耿重年,一字一句地说:“事发当晚,耿重年逼迫我的妈妈替他卖|身赎账,被拒绝后他拳打脚踢,百般辱骂,最后将她推下了楼梯。”

警员皱着眉头:“如果这是真实情况,那么当时你在哪里?”

“他推的人是我,本该掉下去的是我。”这大约是周舟出生以来说的最长的话,“我妈妈为了保护我,才摔下去的。”

“那你之前为什么不说?”

周舟说:“……因为我以为他是我爸爸。”

耿重年双手撑桌,怒吼起身:“你他妈胡说八道!警官!他有自闭症,是神经病!他的证词不能听信的!”

“我已经治疗过了,我有医院的出院证明。”

警员一边记录,一边重复了一遍:“你能确定自己说的是真话吗?”

周舟点头:“以……我的性命担保。”

……

耿重年被押解离开了,在出门的那一瞬,他愤怒不甘地回头看向姐弟俩。

辛懿面无表情地盯着他手腕的镣铐。

而向来怯生生的少年周舟盯着他的眼睛,缓缓地,勾起一抹若有似无的笑。

耿重年忽然觉得,自己完了。

事实上,在几分钟后,他的直觉就应验了。

在回拘留所的路上,警员突然收到消息,说是又有了新的证人。

当他们返回时,看见满屋子的人,耿重年终于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街坊邻里,一双双恨意深沉的眼睛。

这些还不是最可怕的。

让耿重年新生绝望的是他在人群里看见了两个曾经是他噩梦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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