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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你在我心里撒野(5)

“滚蛋。”

“好啦,人还在菲比斯?我在附近,接你啊。”

“听不懂人话吗?我说,滚蛋。”

“辛懿,”那边穆晟总算听出她情绪不对,“难道你在哭吗?”

“哭你个大头鬼,你几时见我哭过!”辛懿抹了把脸,“人呢?限五分钟内出现,过时不候。”

“得嘞,”穆晟一脚油门,“话说你别这么丧,没过就没过呗!唱片公司又不是只菲比斯一家。”

辛懿眼眶发红,穆大少这种要风得风、要女人有女人的阔少,哪里会懂她的沮丧。

多年的夙愿泡了汤,曾经的暗恋对象拿她当骗子,好不容易混了份成人礼……还是一阉割版!

穆晟原本打算陪辛懿喝几杯消消愁,没想到车刚开到深蓝门口,女朋友的电话就来了。

挂了电话,他满脸抱歉:“娇娇来姨妈,手头没姨妈巾让我买了给送过去……要不咱改天再喝?”

辛懿解了安全带,推开门,毫不在意地挥手:“早习惯了,跪安吧。”

看着辛懿推门进了深蓝,穆晟叹了口气。

老实说,他就没觉得辛懿进得了菲比斯。那种格子间里的保姆工作哪里困得住这个野丫头?

可他哪儿敢直说啊,怕话还没讲完,就得被削层皮。

摇了摇头,穆晟打算倒车去娇娇家,没想到从后视镜里看见了一辆黑色奔驰,车是好车,奇怪的是自从在菲比斯接上辛懿,这大奔怎么好像一路跟着他开过来的?

两车擦身而过时,穆晟刻意朝对面看了眼,车窗半开,驾驶座上的男人有一张刀削斧刻的侧脸。

巧的是,他也正看过来。

这会儿正是深蓝最热闹的时候。

辛懿刚进门,就有人发现了她,吹了声响亮的口哨:“辛爷,回来啦!”

她像是没听见,把包隔空抛给酒保,大步穿过吧台,走到小舞台边,双手一撑,利索的跳上台子。

聚光灯的热度之下,她感觉干瘪的细胞又充盈了。

她捧着麦,低头看见土里土气的平底鞋,顿时来火,索性一左一右踢开了,光着脚,长腿盘住凳子脚,一手扯开缠发的皮筋,满头栗色卷发顿时蓬松地铺了满背。

闭着眼,哼着爵士小调,辛懿随手扯了扯领口,一连解了两颗衬衫扣,才总算透过气来。

凭什么啊?

他凭什么认定她是骗子,认定她是处心积虑地设下套等他钻?就因为她没有学历,出身酒吧,因为她穷,因为她喜欢他,就可以随便作践吗?

辛懿闭着眼,一边跟着旋律无意识地哼唱,一边胡思乱想,完全没有察觉在靠近门口的地方站着的突兀身影。

西装革履的年轻男人,靠在入口门边,往来的美女和他打招呼,他只是颔首婉拒,风度翩翩却拒人千里。

庄景安驻足了许久,听着台上少女浅吟低唱。

这个小骗子,果然是深蓝的驻唱。

他之前曾听客户提起过,深蓝有个很有意思的小驻唱。但他来过几次,都没见到没人,只记得客户那句“嗓子和脸蛋都不错,可惜一家子奇葩,我是请不起这尊大佛。”

如今听了一会,他不得不承认,这小丫头的先天条件非常不错,是可造之材,只是少了专业调|教,加上……人品堪忧。

“辛爷!”

辛懿的胡思乱想突然被人打断了,睁开眼,只见一个穿着花衬衣的男人正站在台下。

她隐约记得这人叫徐光,是深蓝的常客,做房贷生意,手头很宽裕,出手也阔绰得很。

徐光见她正眼,就歪在舞台边上酒气熏熏地问:“不是说改行,不做歌女了?怎么又回来了?”

辛懿不想搭理他,随口说:“想回就回,要什么理由?”

徐光呵呵笑,追问:“是不是人家大公司看不上你啊?没关系,哥哥看得上你。不如,跟我回去吧。每月五千零花钱,每月买个包,年底再给你包个大的,怎么样?”

辛懿居高临下瞟了他一眼,没理。

徐光吃了瘪,面子上挂不住,扯开嗓子叫:“别在这给我装清高啊!哦……是不是五千嫌少啊,八千,怎么样?”

辛懿眉毛都没动一下,全当他放屁。

周遭有嘘声,徐光索性跳上舞台,凑近她的脸:“你想要多少?你觉得你值多少?”

辛懿睁眼,丹凤眼在强光下桀骜不驯:“你凭什么以为能包养我?”

徐光随手扔了一叠老人头在舞台,趾高气昂:“凭你没钱,可老子有。”

辛懿看了眼洒落的钞票,舌头在口腔里一裹,问:“八千一个月,是吧?”

“还不够,每月一万,你把这瓶干了,跟老子走。”徐光把手里的酒瓶朝地上一垛,从裤兜里又夹了一叠钞票在她面前晃。

辛懿冷笑了一声。

酒保已经赶过来圆场:“徐总,你喝高了。”

徐光推开他:“高你大爷,老子清醒得很。辛爷是吧?你还真当自己是爷了?老子早就看你不爽,成天拽的二五八万的?不就仗着跟穆晟有一腿,有他罩着吗?给你几分颜色,你还开起染坊了?真当自己歌神下凡,人人都来听你唱?我告诉你,你也就一家禽,到死都飞不出鸡窝去!”

辛懿从高脚凳上跳下来,光脚逼近徐光,素净的面孔带着一丝冷笑:“再说一次,试试?”

她也就一六五的身高,徐光却被那股子狠劲骇得退了半步。

“谁跟穆晟有一腿?你再说一次。”她弯腰单手拾起酒瓶,冷冷地锁着对方的眼睛。

徐光盯着她的手,死鸭子嘴硬:“他们都这么说啊!”

都知道穆大少换女友如更衣,唯独这个辛懿留在身边两年没挪窝。今天要不是穆晟不在场,他就算酒劲上头也不会兴起来调戏这女人。

如今被她一恐吓,徐光的酒醒了大半,顿时心生悔意。

且不说穆晟罩她,就凭这么个小姑娘,混得一声“辛爷”也不是平白无故——前阵子还听说有个借酒撒风吃啤酒小妹豆腐的胖子,当天不清不楚地食物中毒进了医院。旁人都说是辛爷在酒里下了药,问题是监控里啥都没有。胖子吃了哑巴亏,硬是在医院躺尸三天,拉得脱了一层皮。

这一想,徐光顿时萎了。

见他不说话,辛懿逼问:“他们是谁?有本事你说出来,我来去一个个问清楚。”

徐光退无可退,脚后跟已经一半退出舞台边缘,终于骂了句“这娘们有病啊!”跳下舞台,头也不回蹿得无影无踪。

辛懿小声骂了句:“怂货。”

旁若无人地穿过围观众人的视线,她在吧台边寻了个角落坐下,将徐光那瓶酒一饮而尽。

低头的瞬间,她不期然地在远处阴影里看见一个格格不入的身影。

白衬衣,深色西裤,高挑挺拔,男人靠在入口的墙边,指间的烟头火光明灭。

见她视线停留,他转身就离开了。

辛懿皱眉,最近的幻觉太厉害,居然会看见那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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