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小祖宗(45)

于是喻铮就看见这个时刻透着机灵劲的小狐狸,端着片西瓜,傻乎乎地乐了。

惠莲轻笑,“矜矜,我有个事想问问你。”

程矜笑眯眯地说:“你问。”别说一个,一百个都行!

“之前你说起的,喜欢上一个军人指的是不是我们小铮?”

喻铮微愕,假装吃瓜没停。

程矜脸颊红扑扑的,飞快地瞟了他一眼,“唔。”然后大概是觉得自己太扭捏了,有点崩人设,于是又眨巴着眼问:“惠姨你觉得我还行嘛?”

喻铮被西瓜呛得咳了一下。

惠莲笑吟吟地看向一对儿互动不断的小儿女,“我一直没敢告诉你,这些年我不知道做了多少次梦,梦里你都是我的小儿媳。”

程矜顿时臊得埋头苦吃西瓜,一个字儿也不敢再吱声了。

一张面纸被递过来,她抬眼,只见喻铮眉间带笑,“擦一擦,跟小孩子一样。”

程矜瞪了他一眼,拿纸胡乱地抹了抹嘴巴。

喻铮无奈地看着她抹不对地方,只好抬手亲自替她擦了擦下巴,动作之细致,从前怕是只有对待爱枪时如是。

瓜吃完了,程矜主动去洗了碟子,才说:“你们这么多年不见,一定有好多话要说,惠姨我就先走了啊,改天再来。”

“垃圾太多,我正好下楼丢一下。”喻铮提起瘪瘪的垃圾袋,不是很有信服力地说。

惠莲没揭穿儿子,笑着答应了。

等门关上,程矜在前,喻铮在后,脚步声出奇地一致。

直到程矜察觉到身后脚步声突然顿住了,下意识地回身,刚想问他怎么不走了,就被人长臂一捞,带入怀里。

喻铮轻轻松松地将人带上几节台阶,困在楼梯拐角里,低着头,眼底带笑,“我就说你是小狐狸,还不承认。”

程矜红着脸回嘴,“我怎么就狐狸了?”

“提前那么多年,就知道讨好未来婆婆,这还不够狡猾?”

程矜捶他的胸膛,嗔道:“你早点儿告诉我,我也不会在惠姨面前说那么多——”丢人啊啊啊啊!!

“你跟我妈说什么了,”喻铮好整以暇地问,“说来听听?”

“不说!绝对不说!死也不说!”程矜捂住耳朵,自欺欺人。

喻铮只觉得眼前人无论是午夜时分的妩媚,还是平素的侠肝义胆,又或是眼前这幅娇憨可爱都叫他喜欢进骨头缝里,恨不得现在就拉着人去民政局,登记造册,板上钉钉。

真是……着了魔。

当他终于低头吻上想了许久的唇,喻铮心想,就算真是着魔,那就着魔吧。反正……余生他就在她程矜这一条道上了,只求走到尽头,生死不离。

楼梯道里的声控灯都熄了,两人还是吻得难舍难分,谁都不舍得先道别。

直到又有住户上楼,脚步声激起了声控灯,突然而至的光明才将程矜吓得慌忙推开他,“有,有人来了。”

看着她做贼似的小小声,喻队长感觉心头格外不快。

男女朋友接个吻怎么了?这都要避开人的话,要不,赶紧扯证总行了吧?

喻铮不情不愿地跟着程矜下楼,脑子里还在琢磨大学在读学生到底能不能领证?要不,等明年她毕业,六月总行了吧——

“矜矜,你再不出来我都打算拨110了。”一个调笑的声音从拐角处传来,黎易冬晃晃悠悠地迎过来,“到底见什么人啊?还不能带我们上去。”

说了一半,黎易冬惊讶地看向程矜身后的喻铮,“铮哥?你怎么会在这里?矜矜你不是说去探望个故人……卧|槽?不会这么巧吧?”

程矜挑眉,“不好意思,还就这么巧。”

“我的妈,难怪都说地球村,小,真小——”黎易冬说着,一边回过头,“阿柔,你相信命运吗?反正我是信了。”

程矜和喻铮这才看见跟在黎易冬身后出来的南柔。

她低着头,捏着衣角“嗯”了一声,又低声说:“是命吧,我也信了。”

第32章 暮暮朝朝(1) ...

按照原计划, 喻铮被调往位于楠都郊区的训练营,各个连队选拔上来的种子兵都会被送往这里特训,再从中拔尖, 输送进特种作战队伍。智旻

像很多年前的丁政一样, 喻铮也成了新兵蛋子们眼里的魔鬼教官, 满身军功、不苟言笑,是偶像更是煞星,谁都不敢惹他。

唯独人人都知道,在傍晚时分,有个漂亮姑娘会来传达室里找喻教官。在那之前的半小时, 喻教官会比其他时间里稍微“平易近人”一些。

于是小伙子们有啥特殊请求的都会挑这个时候打报告, “报告教官!我女朋友周末20岁生日, 我想申请离队三小时, 出个席。”

喻铮翻了下册子,“你的外出假还剩一小时。”

“可一小时还不够从这里往返……能先欠着吗?下个月我不休了。”

恳求的话一出口,众人都倒吸一口凉气——跟铁面喻教官商量透支假期?怕不是活腻味了吧?分分钟直接罚没了仅剩的一小时假,都不带眨眼的。

喻铮看了他一眼, 合上册子, “假期没有透支的说法。”

那大男孩颓丧地一脸灰。

“喻教官,有人找!”大老远的, 岗亭处有人大声喊。

男孩下意识地看过去, 正好看见远远站在岗亭边的身影,红色短上衣,热裤下长腿笔直, 就算看不清眉眼都有让人侧目的吸引力。

“三小时假,”喻铮淡淡地说,“另外两小时扣我的。”说完,手里捏着册子,大步流星地朝门房岗亭走去。

“艾玛,运气真好!今天小师娘还真来了。”同队的学员笑着推了请假的男孩一把。

请假成功的男孩吐出一口气,看向远去的喻教官,有点儿觉得对不住他——他的假也是限量的啊,借给了自己,喻教官和小师娘就只能在营地待着,哪儿也去不了了。

原打算拖着喻铮去买两身秋装的程矜,听他说把假期借给手底下的小孩了,顿时小脸一垮,“你看,为了能让你帮我挑两身衣服,我特意卷了头发、化了妆。”

喻铮端详她,郑重其事地点头,“很好看。”

“就这样?”

喻铮说:“但没有在天台的那一次好看。”

程矜一愣,天台?哪次?

“白睡裙,头发湿的,没化妆。”像一只纯白的孔雀,或是雪狐。

“嘁,骗人。”那会儿她住在猎牙营地,带的东西本就有限,晚上洗完澡上天台乘凉更是素面朝天,怎么可能比今天精心打扮的更好看?

“军人不说谎。”

这不是喻铮第一次说这话,程矜狐疑地看他,“哪儿比现在好看了?”

喻铮站得笔直,脸上也没有半点调笑的神情,“就只有我能看见你,所以好看。”

程矜脸一红,看向一面玻璃之隔的执勤,对方目不斜视,显然根本没想到喻教官这么一本正经的,居然是在说情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