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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祖宗(16)

喻铮将手抄进裤带,下巴微抬,“……没事做了?”

“训练完了,见你没回来,所以来看看——”焦胜力没说完。

翁连梦抻着脖子往走廊尽头的“禁区”张望,程记者的宿舍可是不允许靠近的呢!队长,刚刚,居然笑眯眯地从那里走出来╯^╰

“有什么可看的,”喻铮一掌拍在翁连梦的后脑勺,带着人往前走,“报告写完了?”

翁连梦一听报告俩字立刻头大如斗,哼哼唧唧地求援手,焦胜力则哼着小曲事不关己。

转弯的时候,喻铮余光看见一个纤弱的身影从走廊尽头走向水房,又若无其事地收回视线,冷哼了声,“是谁说报告由他负责,只求不去大营执勤的?”

“是我……”翁连梦要哭了,“但真的好难写啊!我到底要怎么解释程小姐和南小姐被绑架,为什么会直接联系到喻队你啊!”

“这里学历最高的就是你,你不编谁编。”

“我是学编程啊!不是文学!喻队,要不然我去找程记者‘请教”一下?”

“敢去烦她,”喻铮蹙眉,“今年所有报告全部由你负责。”

“不不不不!我发誓这辈子都不去烦程记者!”

*** ***

自从程矜来营地,三餐都跟队员们一起用的,这日到了晚餐点,她还迟迟没来。

翁连梦朝门口看了好几次,终于忍不住,“队长,程记者她——”

喻铮抬起眼皮子,凉凉地看了他一眼。

翁连梦立刻举着筷子,“我没想去烦她!我只是怕这三顿不吃,别给饿坏了,那么瘦,没什么脂肪能消耗的。”

焦胜力:“观察得很仔细么。”

喻铮放下筷子。

翁连梦毛都炸了,“是队长教我们的!要留心所有细节!”

焦胜力:“但没让你留心程记者。”

翁连梦耷拉着眉眼,“胜利哥,你要玩儿死我吗……哎,队长,你去哪——”话说了半,被身边的焦胜力捂住了嘴。

所有人一边划拉着碗里的饭菜,一边拿余光偷偷瞟向队长。

只见喻铮拿了个空餐盘,弯下腰,仔细地在尚未被盛出来的饭菜里挑拣着瘦肉。

众人面面相觑,乖觉地都没有吱声。

等喻铮端着打好菜的盘子转过身来,满意地看见清一色闷头苦吃的脑袋瓜子。

餐厅门就在这时被推开了,白色体恤、牛仔长裤的程矜扎着马尾辫,神清气爽地说了声“大家好”,然后视线投向端着餐盘的喻铮,眉眼一弯,“给我的呀?谢谢——”

白皙的小手都碰到餐盘边了,喻铮却向后一抽手,“我的。”

程矜看了眼他桌上已经吃空的餐盘,“你不是已经吃过了嘛?”

喻铮将餐盘往空盘子上一扣,“还没饱。”说着,送了筷菜入口。

翁连梦忍不住打了个饱嗝,众人低笑出声。

明明就是给她打的菜!死鸭子嘴硬。程矜轻哼,自己又拿了个盘子去盛菜,结束照常接了杯凉水,用于漱口。

谁知,她才刚在喻铮对面落座,杯子就被喻铮拿走,一饮而尽。

“你——”欺负人啊?

喻铮放下杯子,继续扒拉碗里的菜,“去喝热水。”

第12章 山中情动(6)

被迫连续喝了一周热水的程矜,在被剥夺喝冷饮权力的第七天,终于忍无可忍,一把从抢回了自己的杯子,仰头喝干,挑衅般将杯子放在喻队长面前。

众队员用余光,悄咩咩地打量两人。

喻铮不动声色地看了眼水杯,“忘了满地打滚的人是谁了?”

程矜舔了下唇边的水渍,“早就没事了,喻队长,你果然还是外行。”

“好了伤疤忘了疼。”喻铮端着餐盘站起身。

程矜也端起盘子,追在他身后,小小声追问,“还没问你就知道酒精棉球能缓解……嗯,那个疼?”

喻铮将盘子放进收残车,往洗手池走,“对瘀血疼痛都有效。”

“总得有人教你呀。”程矜心不在焉地冲着手。

“你想问什么?”喻铮看向她。

她眨眨眼。想问,是不是前女友传授的经验什么的呗……

对上那双狡黠里带着点不好意思的眸子,喻铮吐出一口气,“自学,没人教。”

程矜一听,眉开眼笑地跟着他离开了食堂,留下一屋子面面相觑的队员。

刚刚队长说啥?程记者疼?用了什么法子止疼?

程记者问啥了?谁教的?队长说没人教,自学?

一群二十出头的汉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纷纷露出心领神会的微笑。

“不是的,肯定不是你们想的那样。”翁连梦挥着手,打断一群单身汪的遐思。

“走走走,小孩子别讨论成人话题。”

“你懂啥,喻队奔三了,马上就要回国转业,此时不加把劲更待何时?”

*** ***

惨遭洗脑的小朋友翁连梦,再看见程记者的时候,忍了又忍,才把到嘴的“嫂子”吞回肚子里,“……程记者QAQ”

叼着笔杆子的程矜“嗯”了一声,疑惑地看向他。

翁连梦内心立刻嗷了一声,为什么,他会跟队长成为“情敌”,打不过呀打不过。内心波涛汹涌,他苦唧唧地说:“外面有个黎记者找。”

程矜一听,立马站起身,拿笔杆把长发往脑后一盘,松松散散地挽了个发髻,“我这就去。”

想找那厮算账,想好几天了:)

推开会客室的门,果然看见窗边的黎易冬,穿了件胸前画了大块涂鸦的花T恤,一见程矜来了立马老泪纵横般迎过来,“想死我了。”

程矜一弯腰,面无表情地躲开了爱的抱抱,走向刚刚站起身的南柔,“几天不见,气色好了许多呀。”

南柔不好意思地点头,“冬哥天天给准备好多吃的,长胖了。”

黎易冬立马说:“也不是特意准备的,我自己也要吃。”

程矜摸摸南柔的头发,“不胖,有点儿肉更好看。”

“这话你有什么资格说。”黎易冬嘀咕。

程矜瞥了他一眼,“女人说话,你插什么嘴,还没跟你算账呢。”

黎易冬不知死活地问:“什么账?”

当然是跟喻铮说她母胎SOLO的仇,害她怎么树立老司机的形象,没开过车的老司机能有说服力嘛!

碍于南柔在旁边,本着不要教坏小朋友的原则,程矜决定暂时放黎大嘴一条生路,于是问:“阿柔,跟着他工作还习惯吗?”

“挺好的,”南柔声音很小,“冬哥对我也很好。”

“你都想不到她英语有多好,”黎易冬说,“比我还溜!”

程矜瞟他一眼,“那是你太游手好闲。”

“……小姑奶奶,阿柔说不放心你,非要我带她来看看你。早知道你这么针对我,我就不来了。”

“喔,原来是阿柔想我,你才来。”程矜凉凉地说,“刚不还说你想死我了吗?”

黎易冬郁闷地闭麦——说不过,打不了,还能咋滴?让着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