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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感女神[娱乐圈](3)

“这么多年你都在做什么,怎么会弄成现在的样子?”他似有嘲弄地一勾唇,“是林叔留下的遗产不够多,还是你投奔的怀抱不够可靠出来连个助理也没有,算什么?”

遗产?投奔的怀抱?

他说的每一个字她都懂,可连在一起她却不知道话从何而起。天知道,这么多年来,她早已经忘了“拥抱”是什么样的感觉。可能也正因如此,刚刚他的怀抱才叫她心乱如麻。

“我不懂你的意思……”林沫的眼睛像蒙了一层雾,毫无反击力地回望着他。

元焯唇边的嘲弄愈盛:“几年不见,演技见长,不愧是‘演员’,修炼得不错。”

听出他莫名的嘲讽,林沫原本煞白的脸色更白了几分,鼻尖一酸,喷嚏袭来,只好捂着嘴巴打得心肝颤。

再抬头,刚刚还咄咄逼人的元先生已经转身离开。

林沫嗅嗅鼻子,把他的外套又朝肩上拎了拎,真冷。看着元焯挺拔的背影,她心想时光对他可真好,从前曾经瘦削孱弱的少年,如今竟也是少女追捧的青年才俊了。

元焯无声地递了毛巾过来,林沫拽着西装,一手小心翼翼地接了。

毛巾柔软干燥,带着隐隐皂香,她埋首在毛巾里深深呼了口气。原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再见了,没想到兜兜转转再重逢,又是她霉运当头。

“头发。”

“哦……”林沫温顺地拿毛巾覆上头发,没想到动作幅度一大,勉强覆体的西装就垮落在膝,她慌张去拉,毛巾又堪堪从发顶险些掉落在地。

幸好元先生身手矫健,单手把毛巾接住了。

林沫双手左右拽着西装左右遮挡身子,尴尬地朝他笑。

元焯无声上前一步,贴近了沙发。

林沫虽瘦却不矮,抱膝坐着刚好到他胸腹前,入目是被喷泉水打湿了的前襟,白色衬衣内腹肌若隐若现。

她不由面红耳赤地想转开视线,却偏偏被他整个挡在身前。

除了他,什么也看不见。

作者有话要说:

简单来说,这是一个元先生诱妻的故事,讲究的是,不~动~声~色~

第3章 重逢(3)

元焯一言不发,可动作却很细致,像是要将她每一根发丝都擦干。

林沫垂着头一动不动,任由他隔着毛巾温柔擦拭。

时间仿佛静止了。

除了出风口低沉的嗡嗡,林沫只能听见耳边心跳如雷。

他悉心地擦了擦她的耳廓,将发丝理在耳后,不期然看见她已经红彤彤的耳根,眸光微闪,无声地退开身,随意地用手上的湿毛巾擦自己同样被打湿的头发,顺手卸下眼镜抹脸:“先去换上我的衣裳。”

见林沫呆望着他不动,他挑眉:“不然,你就这样出去?”

林沫赶忙摇头跳起身,因为脚痛着实不待见高跟鞋,索性赤足踩在地毯上,提溜着他的外套问:“在哪里换?”

元焯单手擦着头发,下巴一扬:“那边。”

办公室一隅,黑白色的衣帽架上一水的黑白灰衬衣。

“有……更衣室吗?”

“没有。放心,我不看你。”说着,元焯转过身,“衬衣你自己挑,最好是深色。白色沾水会透。”

“哦--”林沫看了眼他挺拔的背影,磨磨唧唧地朝衣帽架走,却听他说“等等”,刚转身某人已经近在跟前,没等她反应就再度被抱起身,三两步送到衣帽架前。

一脚勾了把椅子过来,将林沫丢在上面,元焯才重新去擦头发,目光从她光着的脚上扫过。因为她穿高跟鞋赶了三站路,来锦元之后又马不停蹄候场,此刻脚趾与脚跟都隐隐红肿,与白皙的肤色形成了鲜明对比。

林沫随着他的视线,不由缩起脚趾。

元焯收回目光,转过身,走到办公室门口,背对着她:“换吧,我守着。”

林沫又叮嘱:“你不许回头--”

元焯擦着头发不以为意:“有什么可看的,也不是没看过。”

林沫炸毛,这话说的多歧义啊!什么叫“又不是没看过”,当年她失足落水被他救上来,确实曾经有过“湿身相对”。可那会儿,她还没开始发育呢,当然没什么可看的!

可说到底,他也许是这个世界上林沫最信任的人了。她小心翼翼地背对着门褪下坑爹的“高定礼服”,随手在他衣柜里挑了件黑色衬衣套上,尽管在女孩子里她算高挑的,可穿上元先生的衣裳,仍旧有几许小孩偷穿大人衣服的即视感。

她一边卷着衣袖,一边回过身:“好了--”一句话卡在喉头,目瞪口呆地盯着背对着自己的某人。

他已褪去了湿漉漉的衬衫,正光着上身,拿毛巾擦拭肩背。

整整三秒,停滞的神经才重新工作,林沫触电似的蹦转身:“你,你……你在干什么?”

脚步声渐近,元焯的声音近在身后:“你说……我干什么”

气息吐在她的耳后,林沫几乎感觉头顶冒烟。

可他却毫无察觉,擦着她的肩头绕到衣架前,修长的手指在衣服里随意地翻找。

林沫愣神地看着某人的宽肩窄腰,肩背后的肌肉纹理清晰可辨,以至于当他转身的时候,她不得不惊慌失措地勉强转开视线。

元焯将和她身上同款的黑色衬衣一展,套上身,一面扣扣,一面打量面前鼻尖,耳廓都泛着红晕的女孩儿,眼睫一垂:“你以为我要干嘛?”

林沫结巴:“没,没以为。”她以为他刚刚是故意在……撩拨她。

见她紧张,元焯饶有兴致地躬身,贴近了她的面孔,漆黑的眸子从镜片后锁着她的眉眼:“怎么跟小孩似的,没见过男人打赤膊么?”

见过……也是他。

林沫没有说出口,余光看见他将毛巾朝她头顶一盖,顺势一揉:“在这里等我。”

“你要去哪里?”她脱口而出。

元焯边整理衣衫,边走出办公室:“给你找身衣裳,难道你打算穿这样出去在这里等着,不许乱跑。”

低头看看自己光溜溜的双腿,林沫红着耳朵乖乖地点点头。

*

办公室渐渐回暖,林沫袖手环视四周,不期然地看见熟悉的相片放在他的办公桌旁。

那是一张旧日合影,照片上的她还未长开,低眉顺眼地看着镜头,而身后的少年已有三分青年的模样,戴着窄框眼镜略显文弱,一手环着她的肩膀,俨然是保护者的姿态。

林沫记得,那是他俩最后一次合影。

那天是元氏董事长元正航的五十寿诞。在那之后,他们天各一方。

至今,她还记得那天元家大哥语重心长地劝诫:你喜欢他喜欢就离他远一点,这么多年了,你连累他还不够多吗你是铁了心要把他害得跟你养父母一个下场吗

照片上的小姑娘眉间笼着轻愁,因为她知道那将是最后的合影。她口头上答应了等他出国之后书信联系,心底却早已决定老死不相往来。对她来说,离开是自己能为他做的唯一的事。

很多人叫她林霉霉,只有他执意叫她的乳名小顺,他要她一辈子顺顺遂遂。可她怎么忍心,一而再再而三地拖累爱她的人,尤其是他

林沫不由自主地伸出手,抚过镜框里依偎的少年,这张在别人看来或许过于冷淡的面孔,是她当年唯一温暖的来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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