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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心肝(53)

指着她的掌心,“这里?”

点着她的锁骨,“还是这里?”

贴近唇瓣,吐息温润,“或者这里……”

被吻上之际,棠心含糊不清地说:“那你给我的礼物呢?”

明旌搂紧了她的腰,从唇齿之间吐出四个字来,“在你面前。”

心肝听见外面的动静从客厅直到卧室,还以为主人出了什么意外,更加拼了老命地扑门,把书房的木门撞得震天响,时不时地还嗷两声,以示对主人的关切之情。

俯身压在床边的明少爷蹙眉,声音低哑,“要不,我给它找个女朋友吧,单身狗太能吵吵了。”

手腕被扣在脸边的棠心红着脸,胸口起伏,“还是把它放出来吧……一直在书房里怪可怜的。”

“它搁床边上看着我亲你,就不可怜了?”

“……”

于是,直到夜深人静,圣诞曲也停了,精疲力竭的心肝才被神清气爽的主人放出书房,才刚昂起脖子“嗷”了半声,就被明旌捏住了狗嘴。

“你麻麻刚睡着,敢叫半声,我拿你煲汤!”明旌小声威胁。

心肝摇了摇尾巴,表示心领神会。

结果明旌才刚松开手,大狗子就欢天喜地地奔进了卧室,摇着大尾巴往床上一扑,对睡美人就是一顿亲亲热热的舔舐。

倦极了的棠心勉勉强强撑开眼皮子,一眼看见一人一狗蹲在床边,都是满脸讨好,笑咧到耳朵根似的,无可奈何地动了动手指头,“你俩就不能让我睡一会……”

“谁让你那么讨喜呢,”说着,明少爷把狗脑袋往旁边掰了掰,以便自己抢占C位,“有哪里不舒服,想不想喝水?”

棠心抬起手臂。

明旌连忙迎上,结果被她一下勾住脖子后面,搂住了。

“……一个人睡,冷。”娇嗔的呢喃。

像一根羽毛撩在心尖尖上,刚裹上睡袍的少爷忙不迭躺上床,顺手将试图跟上来的狗子推了下去,然后拱进被窝,伸出手臂给睡美人枕着。

等棠心找了个最合适的姿势躺好,明旌才心满意足地抚着小姑娘清瘦的背,哄孩子似的等她睡着。

二十多年来,他从未感受过这种满足。

即便是站在灯光璀璨的领奖台上,面对闪耀不停的闪光灯,手里拿着旁人难以企及的奖杯,他也从未觉得人生如此,夫复何求。

但此刻,却只希望所有的嘈杂能为她而静止,包括时钟走针的嘀嗒。

心肝乖乖地伏在床边地板上,大尾巴有一下没一下地晃着,守着床上它最喜欢的两个人。

*** ***

棠心是在片场告白事件之前,被凌江介绍到《逆流》剧组的。

那会她只知道剧本讲的是上世纪中期,坦荡磊落的山匪和落草为寇的书生,在深山老林运筹帷幄,最终与军队里应外合驱逐侵略者。

是双男主戏,凌江接演的自然是那个没文化但有骨气的山匪,只是当时他没告诉棠心,蒙冤书生居然请的是明旌。

临到《逆流》开机,棠心才从官宣上看到明少爷的定妆照,粗布简服不减天人之姿。

棠心一个电话追过去问他怎么不早说,对面笑道,“怎么被你给发现了,还想给你个惊喜的。”

什么惊喜,惊吓还差不多……

听说少爷和凌江要在同一个剧组之后,沈眠眠始终处于兴奋状态,恨不得跟着棠心进组,一睹修罗场风采。

倒是程矜冷静点,“刚好,都说结婚之前得结伴旅行一次才能看出真人品,你们这剧组深山老林的待着,也够测试了。明少爷要是娇生惯养不合适留,就踹了吧。”

棠心:“……”

《逆流》定在元月开机,棠心跟学校请了假,条件是期末不能挂科——如果挂了科,之后就再不会准她假了。

庆幸的是她身边有学霸程矜,笔记、重点不愁,唯独担心的就是剧组那边条件艰苦,没时间也没地方给她温习。

“别怕,万一真挂科了,下学期老实在学校待着别出去工作就是了,又不会死。”程矜安慰说。

棠心可不这么想,她要是不去工作,棠铮锋一时半会也复工不了,谁来挣钱养家?

“糖果,你搞清楚啊,你男票是少爷!不说全娱乐圈最有钱,起码也是前10%的有钱人吧?你犯得着为学费、房租奔走吗?”沈眠眠说。

棠心没说话。

她本来就比不过明旌的事业成就,要是连生活上都要指着他,还谈什么平等?还是得工作学习两手抓,早点儿混出名堂来才是正经事。

出发的前一天,棠心去了棠铮锋所住的医院,替他办各种出院手续。

因为疗养时间长了,私人物品不少,收拾出来两大袋子塞得满满的,棠铮锋要扛,被棠心给拦下了,“爸爸你还是别动了,一会儿腰再闪了,还得回来住。”

棠铮锋无奈,只好眼睁睁看着娇小的女儿扛着比她背都宽的大行李袋往外走,跟在后面,“心儿,我在医院听说了些事。”

棠心有点吃力地问:“什么事?”

“你凌师兄是不是想跟你谈对象?”

棠心脚下一轱辘,差点没摔了,勉勉强强才站稳当,“不是,那是他喝多了,把台词都跟我说了,闹出来的乌龙。”

棠铮锋帮她扶着袋子,“那明家的小公子呢?”

棠心眨巴着眼睛,看向一直都装不知情的老爹。

“你以为我在医院里就什么都不知道是吧?”棠铮锋扶着袋子领着她往路边走,“真当我这么些年的剧组白混的,连三五好友都没有吗?”

棠心心虚地摇摇头,“哪儿能啊,我在剧组里到处都听见人提你,都说我是将门虎女,听见没?将门!”

“少跟我贫,小丫头片子我本打算看你能瞒到什么时候,没想到,你这都要进《逆流》了,还不打算跟我说实话。他俩都在剧组,你也在,打算怎么处理这个关系?”

这问题棠心想过,未果,索性也就不想了,还能怎么着,一个是她大师兄,一个是她男朋友,该怎么处怎么处呗!她又没脚踩两条船,虚什么?

等她把袋子放马路牙子边了,棠铮锋伸手替女儿整理着羽绒服的衣领,“你妈去世得早,我又一直忘不掉她不想找别人,结果苦了你,从小到大连个说知心话的人都没有,跟一群大老粗一块儿长大。现在又让你扛着家里的担子,是爸爸对不住你。”

“说什么呢,爸爸,你这是干嘛?我还小,离出嫁还远着呢,你不用这么早感慨。更何况,当初我生病吃药,身体都快肿成球,要不是师父收留我,教我强身健体,哪有现在的棠心?要不是你给师父长了脸,师父哪肯收我一个女孩当弟子?”

“你要是没埋怨我,谈恋爱的事为什么不跟我说?”棠铮锋把话题又引了回来。

棠心一梗,舔舔唇,“我那不是打算,等你出了院之后……”

“我是腰伤,又不是昏迷。带个人给我见很难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