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撩鲸(67)+番外

元染深谙于此, 永远不让人看见他的后手。

许暮抬头,看向刺青店二楼已经熄灭灯火的窗,那个脚踏两条船的女人居然早早地睡下了,怎么能睡得着的?当染爷在为她浴血奔走,这没良心的女人竟还能安眠?

真他|妈替染爷不值!

话虽如此,许暮也没那胆说出口,毕竟看起来染爷对她余情未了。

凌晨的航班,这会儿居然还在人家窗下苦守,许暮暗叹:这年头负心汉薄情女一抓一把,这种痴情种子怕只有言情小说里看得见了。

“不然我拿这玩意儿砸一下窗吧,”许暮掂着掌心的小石子,“见一面。”

元染侧过头,长眼瞥过。

许暮把石子扔出老远,“……当我没说。”

“走吧。”元染转身,也不管许暮还没跟上,只身投入雨幕里。

许暮连忙追上,这就走了?等了这么久,连个正脸都没见到,就走了?哎……到底年轻,哪受得了女朋友脚踏两条船?见不着吧,想她。见着了吧,保不齐想灭了她。

啧,他懂。

“老三。”

“哎?”

“去中介看看附近有没有出租的房子,你跟虎子他们搬过来住,”元染没头没脑地说,“房租我出。”

“住哪不是住?房租不用——”许暮讲了一半,又问,“不过,要我搬来做什么?”

走在他身边的冷淡少年沉默了一下,“……帮我守着。”

妈|蛋。

这种女人有啥好守的?!

腹诽归腹诽,元染出国之后,许暮还是跟几个兄弟一块儿搬到了刺青店隔壁。只不过他们这群人向来昼伏夜出,跟刺青店那丫头碰正脸的次数屈指可数,倒是常能见着和她同居的姓肖的女人。

“染爷,她跟人同居了。”

“……”

感觉到电话那头的冷空气,许暮忙接着说:“是个姓肖的女人。”

“……老三。”

许暮乖觉地不敢再卖关子,“挺奇怪的啊,那个警察好像很少来,来了也就一顿饭工夫就走了。小丫头挺少出门,除了做做生意,其他时间都在天台上喝酒,哎,是个小酒鬼啊,那个姓肖的女人也是。”

“喝酒?”

“啤酒,成箱成箱地搬上天台,从傍晚喝到天黑,有几次,我瞧着好像在天台睡着了,是给同居那女人架回去的。”

“……”

“哦,对了,还有一天她不知道在天台上烧什么鬼东西,隔壁都报火警了。还好,是场乌龙,人没啥事儿。不过这丫头可真凶,今天又撵了个客户出门。”

“什么人?”

“活闹鬼,见到好看的女人就撩骚的。”

“老三。”

“知道知道,已经教训了……保证不敢再出现在这条街。染爷啊,我许老三办事你还不放心吗?”

电话那头忽然传来流利的英文,许暮听不懂,问:“染爷,你那鸟语叽哩哇啦的,说啥呢?”

元染语声低沉,用英语回了那边一句,才对许暮说:“开会,先挂了。”

大洋彼岸的染爷到底在做些什么,许暮确实搞不清楚,但他很清楚自己的银行账|户上一笔笔的进账,那一串串的在从前的他们看来都是天文数字,只能说,那个跟他们一样从泥潭里走出来的人,如今已经一脚跨进了另一个阶层。

而他照拂这群小弟兄的唯一条件,就是替他守着刺青店里的那个丫头。

“染爷,既然这么惦记就把人给抢回来呗?我瞅着丫头跟那警察感情也没多好,起码走路连手都不牵,跟小学生谈恋爱似的,啧。”

“染爷,今儿丫头好像过生日?那警察带着蛋糕过来了,仨人在天台喝酒还唱K,玩挺嗨的。不过后来丫头不知道咋就哭了,还——还骂了句‘元染王八蛋’……”

“卧|槽,不是跟那警察谈恋爱吗?怎么还相亲去了。我就搞不明白了,这丫头现在是在干嘛呢?两条船还不够,还要搞支篮球队么?”

“染爷你放心,相亲黄了。不不不,不是我干的我发誓。我蹲马路牙子抽烟等他们来着,结果那就看丫头自己结账出来了,男的跟在后头脑门上挂着茶叶片……啧啧,凶残。”

……

日子在许暮的一通通电话里一天天过去。

日夜交替,司机轮换,就连许暮都跟肖潇混了个脸熟,称呼从“姓肖那女人”变成了“隔壁那个妖精”。“脚踏两条船”的丫头却还在断断续的相亲中蹉跎。

到最后,许暮一声叹息,“染爷你要不嫌弃她变过心,要么就回来把人给收了吧?小丫头这日子过得惨兮兮的,我瞅着她都可怜。何况跟过你,哪还看得上别的男人?”

全然忘了,当初是谁骂得最响,恨不得把她跟“出轨对象”一起扼杀在法院门口的。

可是越洋电话那一头,元染只是沉默许久,“……再等等。”

不是嫌弃,不是不要,不是不回来,是再等等。

许暮搞不清楚到底在等什么,再等下去小丫头都成小大姐了,万一哪天一个想不开就跟个相亲对象扯了证,他们染爷咋办?强抢民妻吗?

得,就算要抢,他也帮。

终于,在三年后,楠都城降下初雪的这一天,许暮接到了元染的电话,“我在机场,你在哪?”

同一日,许老三以及他那帮中二时期做梦都想要出人头地的兄弟们,头一次进了位于楠都市中心的私家别苑,听说被贴了几年封条,刚刚解禁的京南故居。

跟在他们染爷身边的,是个看不出年纪的银发老外,居然还能说一口漂亮的京片子,也真是人才。

“染爷,这房子是你的了?”许暮摸着红木椅的把手,不敢相信地问。

元染没直接回答,手指摩挲着茶杯的边沿,“认识刺青协会的人吗?”

打着陈氏的旗号,许暮没费什么功夫就见着了协会主席,对方热情洋溢,三言两语就打下包票一定把最好的刺青师介绍给陈先生,比如刚刚拿奖拿到手软的那一位。

“……丁小姐什么都好,就是脾气暴,不知道你们陈先生介不介意?”

许暮一拍胸脯,“我们陈先生就喜欢暴脾气。”

协会主席:“……先生好雅兴。”

何止?不光雅兴,还很耐性。

三年了,重找个女朋友、生个孩子都能攥着酱油瓶走两圈了,他们那位长了张能约P约到飞起的脸,却死盯着个曾给自己种下青青草原的女友守了三年寡的老大……有这毅力,干啥不能成?

第45章 撩45下

这一夜, 丁幼禾睡得格外不踏实。

那个人宛如长在她的骨髓里, 在夜深人静时就像青烟般溢出,将她寸寸包裹,温柔舔舐。

这么多年来从未苏醒的欲|望, 犹如雨后春笋, 蹭蹭的窜出头来,在漫漫长夜里给人空虚与寂寞。

丁幼禾终于彻底醒来,对着白纱窗帘, 又想起了他们第一次在一起的那个长夜, 也是这样天寒地冻, 月色皎皎。

那时候他们都以为未来很长,足够探索彼此每一寸躯体和灵魂,却不料离别来得比想象中早太多,她甚至连他的灵魂边缘都没有触摸到,就被丢在了过去。

上一篇:十分亲三分爱 下一篇:无条件宠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