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撩鲸(54)+番外

“行了,姐知道了。”肖潇挥挥手,“陈家那边你别管,有什么我替你兜着。你们好好过小日子,还有别给人发现你手上伤……是假的。”

丁幼禾微怔,没想到肖潇早猜到她是装病。

肖潇瞟她一眼,“陈家那边得罪不起,该赔笑脸还是得赔,明白我意思吗?”

丁幼禾垂睫,“嗯。”

元染环起丁幼禾的肩往外走,临到门口,回身说了句,“谢了,肖大姐。”

肖潇啐他一口,直接把烟头扔了过去。

元染耸耸肩,推着丁幼禾出门了。

“你干嘛老惹肖潇生气?不知道女人最在意别人说自己老?”

“知道啊,不然干嘛这么说她,”元染关上刺青店的门,替她解下手臂上的石膏套子,“谁让她当初想睡我,还教唆你把我赶出去。”

丁幼禾:“……你还真记仇。”

“当然。”元染半真半假地说,“不记仇的人,多半也不记情。我很长情的,你可以拿这辈子来试试。”

不用试。

丁幼禾心想,她都信。

接连两日,刺青店都关门打烊,丁幼禾听从元染的建议,先避一避风头,等“陈南”忘了她这么个人,再找办法。

于是,丁幼禾和元染大部分时间都留在楼里,吃吃喝喝晒晒太阳,顺便帮他把腰后的纹身完善、完善。

当然……还顺便,又喂了几次喂不饱的小狼崽子。

到后来,丁幼禾实在忍无可忍,把只在腰上围了个白毛巾的狼崽子狠狠地按倒在刺青床上,“你要再乱动一次,信不信我给你屁|股上纹个hello_kitty!?”

“行啊,”元狼崽子·染表示无所畏惧,“反正就你一个人看,你喜欢就行。”

丁幼禾:“……”

水至清则无鱼,人至贱则无敌。这道理,亘古不变。

“你就不能忍忍……从第一次纹身到现在,被你打断多少次了,你自己说!”

“四次?”

“元染!”从牙齿缝里挤出的声音。

趴在刺青床上的少年回头,可怜巴巴地说,“……你不知道,很难受的,幼幼。”

丁幼禾眼皮一跳。

是,她是没那功能体会那种难受。但她起码知道,一旦让某些人好受,她就得“难以消受”了QAQ

“憋着!”

“喔。”

“……你别乱动!”

“趴着抵得难受啊,幼幼。”

“……元染你这个流氓!”

“我又不是故意的,这是正常反应。”

“别人怎么没有!”

“别人?哪个别人——”

“元!染!你再动一次,今晚不许跟我睡一间房!”

折腾个没停的少年立马消停了。

还是这招管用。

——那个嚷着难受的狼崽子,乖乖趴好了,再也没动:)

*** ***

颜梁淮叩响刺青店的门时,刚过傍晚。

是元染开的门,两人四目,暗流涌动。

“这个,你们看一下。”颜梁淮抬起手里的档案夹。

元染点点头,侧身让他进来。

“是谁啊?元染。”丁幼禾小跑着从工作间里跑了出来,胳膊上海挂着石膏,一眼看见颜梁淮顿时愣住了,“颜警官,你怎么来了?”

颜梁淮的目光落在丁幼禾的手肘上,“手怎么骨折了?你怎么都没说?”

口气不免带了责怪,但同时,也透着些许亲昵。

丁幼禾看了元染一眼,犹豫着是不是应该跟颜梁淮说个实话,免得他担心。可一见元染那副情敌见面分外眼红的表情,不免好笑,索性逗他,转而对颜梁淮嫣然一笑,扯掉了手臂上的石膏。

她的动作幅度太大,倒把颜梁淮吓了一跳。

“别胡来!”他低呵着,要上前阻止。

元染抢先了一步,牵起丁幼禾的手,略显孩子气地对颜梁淮说:“她胳膊上伤是假的,不劳颜警官记挂。”

颜梁淮狐疑地打量着丁幼禾,见她面上挂着狡黠的笑,确实不像真受了伤,这才放下心来,无奈地对她说:“这也能逗着玩?”

“才不是玩,”丁幼禾摆弄着石膏筒,“是保平安呢。”

第36章 撩36下

丁家客厅。

三人围坐桌边, 元染和丁幼禾一侧, 颜梁淮在两人对面, 桌子中间放着非机密的案件卷宗。

这些案件资料,当年陈家纵火案审理期间是曾对外公示过的,所以不算绝密,如今调取也不违规。

不过时隔已久,正常来说谁也不会翻这些故纸堆。

只是当年元染重伤未愈还耳聋,加上所有证据都指向是他犯下的纵火罪,没有谁会卖力地替他从这些卷宗里找证据。

所以当年这些东西就算被公示了,也没引起半点水花。但如今看来,明明就疑点重重,却被人“忽视”了。

“当年陈家大火, 陈南为了救火不惜乘轮椅几番进出火场试图救出胞弟,为此全身不同程度烧伤,后期还接受了烧伤科的皮肤整形手术,直到半年之后才重新回到大众视线。”

颜梁淮浓眉蹙起,“当初舆论一边倒, 夸赞陈南为兄弟赴汤蹈火,又痛骂陈南的义子狼心狗肺,纵火行凶……所以庭审的时候,群众甚至恨不得要求直接处刑, 而不是因为未成年而为押入少管所。”

丁幼禾偷偷看了元染一眼。

他神色平静, 仿佛颜梁淮口中被要求处决的少年并不是他。

也许是时间久远, 也可能是当初伤痛太深, 如今提起来恍如隔世,元染只觉得当初的自己傻得可笑。

因为那时候,他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陈南身上。

他无数次向公诉人要求见陈南,相信陈南会为自己讨回清白,至少会愿意见他一面、听他说明原委。

但是没有,从事发到他被带入少管所,再到成年释放,“陈南”未曾见他一面。

如今回想起来,只觉得那个因为“陈南”的不理不睬而疯狂绝望的自己,傻得可笑。

“这几天,我去过少管所,”颜梁淮边说边观察着元染的神情,“他们告诉我,当初你刚关进去的时候疯狂要求见陈南,但从几个月之后,直到去年离开都再也没有提起过这个人。元染,你跟陈南到底什么关系?”

元染轻笑,“收养关系,你们的档案里不都写的明明白白?”

“他好端端的,为什么要千里迢迢把你从山里接到楠都,又为什么好吃好喝地供着你,甚至把你养成了一个——”颜梁淮顿了下,似乎是想重新组织一下语言,“一个肆意妄为、专横跋扈的公子哥。”

丁幼禾怔忡了片刻。

这八个字的形容,无论哪一个,都和她所认识的元染搭不上边。

“谁给你的形容?少管所?”

颜梁淮不答,直说:“你别管谁讲的,总之我了解到的就是这样。如果只是领养和被领养的关系,陈南为什么要对你这么好?”

“如果我说,因为他半身不遂没有生育能力,需要培养一个继承人,好在他百年之后继承家业。你是不是会觉得,面前这个不学无术的小混混在痴人说梦?”元染嘲讽地看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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