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不玩了，先走了。”
周蕊：“好。”
去更衣室换好衣服，在大厅里见面，少女回头望了一眼，颇为心累的揉了揉额角：“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我们还是不要过来了，回头我和周蕊说一声。”
唐宁齐深以为然的点头：“好。”
大厅里有卖冷饮和冰淇淋的，苏溪尧看了眼外面的天气，对青年道：“你等我一下，我买个东西。”脚步匆匆的跑到自动售卖机，选了两瓶冰凉凉的可乐。
她递过去一瓶：“给！”
唐宁齐将手中那瓶可乐拧开，又自觉地的递回去，再将那瓶没拧开的饮料拿在手里。
苏溪尧：“……你觉得我连饮料都拧不开吗？”
“这是身为男朋友的指责。”唐宁齐一本正经道。
苏溪尧扶额。
若不是确定这位除了她以外，绝对没谈过女朋友，她都要觉得这位是身经百战了。
差一点背锅的某人：“……”无辜。
游泳馆距离他们居住的小区只有十分钟的路程，两个人平时来回都是步行。这个点儿恰巧是蒋晨晨下补习班的时候，一行人不可避免的遇到了。
若是说苏溪尧和唐宁齐对此还有心理准备的话。
柳珠就真的是愣住了。
比起照片，现实中的唐宁齐气质更好，面容更加英俊，肩宽腿长，仅仅是站在那儿，便如同一株松竹般挺拔。她总是忍不住用余光去打量。
带着些心虚。
这就是当年……被她丢掉的孩子。
心神不宁的回到家，柳珠的情绪极为不稳定。
脑海中一会儿出现柳眉的样子，一会儿又是唐宁齐或者唐天成的模样，三个人如同鬼魅般，死死的跟随着她，回想起往事，她更是恨的咬牙切齿。
蒋晨晨：“妈，你怎么了？”
“……一点小事。”柳珠深吸一口气，又骂了几句贱人后，想着自己昨晚陪一个油腻的老头子睡觉，而柳眉却陪着颜值和气质出众的唐友军，巨大的心理落差让她无法呼吸。
尤其是……她也曾有过这种机会时。
得不到不可怕，可怕的是得到后又失去。
报复的念头充斥在她的脑海里，目光无意间瞥到自己的女儿，她突兀的露出一个微笑，揉了揉少女头：“晨晨，你帮妈妈做一件事，好不好？”
“什么事？”
“刚刚电梯里的那个帅哥，你看到了吗？”柳眉带着诱哄，“他家里特别有钱，你去把他追到手，让他给你花钱，但是你要小心他的妈妈，别被看到了。”
如果当初在遇到柳珠时，女儿不在，那该多好。那就能光明正大的去勾搭唐宁齐了。
柳眉心底明白自己和柳家没有血缘关系，这是她的母亲告诉她的。
所以她才敢去换孩子。
才敢去让女儿做这件事。
但唐家人不知道啊！姐姐的儿子，睡了妹妹的女儿，这种心理压力……嘻嘻嘻嘻。
蒋晨晨皱起眉头：“他女朋友很漂亮，我比不上。”
明明是十六七岁的孩子，对于母亲这般三观扭曲的话毫无反驳，反而认真思考起成功的可能性。从小到大柳珠说了太多这样的话，把她的三观也带着一块儿扭曲了。
“傻瓜，这男人啊！都是贱骨头。”
女人捂着嘴，娇笑一声：“得到手的永远不会珍惜，而吊着他们的，才能让他们有征服欲，你找个机会和他们两个人搭上线，说点’好听‘的话，搅和一下，这事就成了。”
她说的轻松写意，仿佛已经看到了最终的胜利结局。
“好，我试试。”
少女点头。
“这就对了，我女儿长的这么漂亮，温柔点，想必没有人能拒绝和你暧昧。”她说的理所当然，“今天晚上想吃什么，就自己叫外卖，我要去哄老头子再给我点钱花花，香奈儿新出了一个包，太好看了。”
“我知道了。”
“真乖，妈妈走了，你一个在家别出门了，不安全。”
“好。”
她目送着她离去，就像是以往的每一次一样，心中毫无波澜。
……
…………
蒋晨晨一向‘听’妈妈的话，她让她去接近苏溪尧和唐宁齐，在第三天，她就找到了机会，守株待兔在小区的电梯位置，低着头假装没看到路，故意撞到在她的身上，让对方的可乐泼了她一身。
“这是我妈新买给我的衣服，很贵的。”她低着头，细声细气的开口，嗓音像是下一秒就会哭出来似的，“回去后又要被骂了。”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苏溪尧本来想说是你自个儿撞过来了，可见她这可怜兮兮的模样，又有些说不出口，干脆的掏出手机，“衣服都少钱？你把支付宝账号给我，我把钱转给你。”
“这……这怎么好意思？”
“我泼了你，就该赔。”苏溪尧没说给干洗费，有些奢侈品相当于一次性用品，弄脏了后就废了。
“不用了，谢谢你。”
似乎是她的态度好，让少女的脸上带了点笑容，她伸出手机，小声道：“要不然我们加个微信吧，如果我妈妈……发怒，我也方面解释。”
“不用……”话说到一半，她即使改口，“好吧。”
二人扫码，交换微信后。
蒋晨晨见一旁的唐宁齐不为所动，心中虽然有些遗憾，却也见好就收，免得露出破绽来：“一起上去吗？我要去换一件衣服，再和爸妈一块儿吃饭。”
“好啊。”
苏溪尧牵着唐宁齐的手跨入电梯。
蒋晨晨在后面默不作声的看着——果然，感情很好啊！所以更加不能冲动，要一步一步慢慢来。
她的视线其实很隐晦，可对于感官敏锐的唐宁齐来说，却如同一个五百瓦的大灯泡一样醒目，他不着痕迹的往后面瞄了一眼，却只能看到少女低下去的头颅。
叮咚！
十六楼到了。
苏溪尧回到自己的房子后，犹豫片刻，才小声道：“刚刚她撞过来时……好像是故意的，明明我们之间还隔的挺远的，可后面的的表现，却又不像。”
而且打心眼里，她不想将一个十六岁的小姑娘想的太龌龊。
——即使已经有过一个苏溪安了。
但唐宁齐却毫不客气的点头：“没错，就是故意的。”
苏溪尧：“……”
青年：“……”无辜脸回望。
“你说……她这么做，有什么目的？”
“不知道。”
少女幽幽的叹一口气，点进蒋晨晨的朋友圈，里面的各种消息，咋一看还挺正能量的，都是各种补习班，辛苦，偶尔配上几张美照，想必能让别人疯狂点赞。
“看不透啊！看不透！”
唐宁齐：“……”
蒋晨晨是一个特别沉得住气的人，刚开始只是找苏溪尧聊几句衣服的事，说妈妈脾气不好，经常吼她，爸爸不回家，家里经常只有她一个人。
把自己描述成一个小可怜。
如果不是知道她的身份，苏溪尧估计就要真情实意的心疼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