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恰与暴君共枕眠(穿书)(96)

作者: 申多禾 阅读记录

扶嘉又想传太医给沈盈枝看看,沈盈枝摇头拒绝了,林钰山每隔几日,便来给她把脉,除了气血亏,也没有说出别的毛病。

沈盈枝偷偷的瞥了一眼扶嘉,估计这是婚前焦虑症。

她再过上三日,就要成亲了啊。

“没事。”沈盈枝接过扶嘉递来的温水,小喝了几口,“ 可能是我最近想太多。”

“想太多?”扶嘉挑了下眉, “你白日里想什么了?”

沈盈枝把茶杯拿给睡在床外侧的扶嘉,缩回床褥里:“胡思乱想。”

扶嘉有些不太满意:“ 你要只想着我。 ”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 ”

“知道不行,你要记得做。”

“我现在就想你,可以了吧。 ”

“不可以,因为我现在就在你面前,你可以看着我。"

“……”

大夏帝后缩在床褥里,最尊贵的两人说着寻常百姓都要嫌弃的无聊话,一直饶有兴致的说到了深夜。

扶嘉见沈盈枝又睡熟了,给她捏了捏被角,然后把人紧紧的搂在怀里,再过上三日,他就能光明正大的拥有她了。

很快,时间到了婚礼前的最后一日。

在扶嘉的威逼下,短短的半个月时间,向来以慢著称的礼部就搞定了“纳采,问名,纳吉,纳征,告期”五项,翌日就是大婚。

扶嘉抱着沈盈枝,亲了亲她的眉眼,委屈巴巴的说:“真舍不得盈盈。”

沈盈枝拍了拍他的肩,小声劝道:“一晚上而已。”

明日是大婚,扶嘉总不能明天去迎娶的新娘也是假的,今天晚上,他要把她送回昌平侯府。

等明天,光明正大的成为扶嘉的皇后,从此两人的名字在玉蝶,在史书,在后世都要紧紧的黏在一起。

千百年的后的人都知道, 沈盈枝是属于扶嘉的。

“好了。”沈盈枝推开扶嘉的脑袋,柔声道,“时间很晚了,你该送我回去了。”

他们此时在昌平侯府的后巷里,扶嘉一开始是要送沈盈枝回去的,但是到了后巷处,他抱着人,又不走了。

“不急,还早。”扶嘉不在意道。

淡月胧明,像是罩了一层薄纱一样,把两人笼在云雾之中。

“我困了。”沈盈枝打了一个呵欠,“明日是大婚,你总不想我没精打采吧。”

她望着扶嘉,低声说。

扶嘉的眼神眯了眯,然后看向沈盈枝,他认命的叹了一口气,把人打横抱起:“走吧。”

须臾之后,沈盈枝站在她在昌平侯所居的卧室里,房间里留了盏微弱的烛光,沈盈枝目光在四周环绕一圈后,看向自扶嘉进门,就立刻从小凳上起身,规矩的立在一边的“沈盈枝”。

从前只是远远的看过几面,如今近看,才发现两人果然如出一辙的相似,就像放了一面镜子一样。

她还想多看几眼,一双大手挡住了沈盈枝的眼睛。

然后她听见扶嘉对“沈盈枝”说道:“你可以走了。”

那位姑娘应了声是,等大手从沈盈枝的眼睛上离开,她的视线重新归于清明,那位姑娘已经不见了。

沈盈枝想到刚刚那声是,她的声音和她倒是不一样,略冷略沉。

“她叫什么名字。”

“她叫南七,不过她叫什么名字,这不重要,盈盈想着我就好了,别想其他人好不好。”

什么其他人,那个人分明是用了她两个月身份的人。

沈盈枝扭开脸,知道扶嘉虽然最近温柔了许多,但温柔是建立在她不要说别的人,不要想别的人,否则他很容易犯病。

犯蛇精病。

沈盈枝坐在床上,借着氤氲朦胧的烛火看向扶嘉。

扶嘉站在不远处,他深深地看了眼沈盈,接着很开心笑了下,一字一顿对沈盈枝说:“盈盈,明天我来娶你。”

新郎官离开了。

沈盈枝的脑子却一直回荡那一句话,明天我来娶你。

沈盈枝想着这句话,想了半响。她才换好一旁放在床头的亵衣,侧身躺在床上。

一切发展都出乎她意料外,而明天,她就要嫁给扶嘉了。

她想起那天晚上扶嘉所言。

“盈盈当我的皇后,好不好?”

扶嘉并没有等她的回答,就只顾自的笑了起来,他温柔的像是融融的春日,开心的看着她:“盈盈一定是愿意的。”

沈盈枝闭上了眼睛。

这是最好的发展,她这个人,随遇而安,生活哪里有那么多的十全十美。

意识渐渐沉睡起来,沈盈枝的眉头却蹙了起来。

这是哪儿?

她跌坐在一片白茫茫的雾气之中,雾气很大,她什么也看不清楚,好不容易才撑着湿腻腻的地面站了起来。

沈盈枝毫无目的,她往前走。

不知道走了多久,沈盈枝看见了一张床,她的世界白茫茫的一片,那张床却异常的清楚,黄梨木的架子床,上面罩了一层白色的蚊帐,床头还有一个被刀片刻出来的字,笔迹幼稚,是一个盈字。

这架床是她睡了五年,在安州的床。

可是怎么会在这儿?

“这是我的床。”正想着,一个略微冷淡,又带着怨气声音忽然在沈盈枝的耳边响了起来。

她浑身一震,蹒跚地后退了一步,然后看见了一张脸,沈盈枝目光浮现出惊愕之色。

“你,你,南七?”

“呵呵。” 一声更怨毒的声音在沈盈枝的耳畔道,“我是沈盈枝啊。”

她是沈盈枝?

沈盈枝脸色一白,一双手忽然起掐住了她的脖子,沈盈枝伸手,使劲儿的抓住这只手。

“你,你”她的脸色青了起来。

“沈盈枝”怨恨的看着她,脸上的笑容愈发明朗,“抢了我这么多年的身体,该还给我了。”

沈盈枝闻言抬眸,眼神激动起来。

她,她是原主。

捶了捶掐着自己脖子的手,沈盈枝艰难的从嗓子里吐出一句话:“你不是发烧死了吗?”

她穿过来时,这具身体高烧不退,来到这个身体,她迷迷糊糊听到的第一句话,就是大夫让库妈妈准备后事。

那时她忍不住咳嗽了两声,库妈妈脸色一喜,抱着她又叫大夫,大夫再次把脉以后,说了句“奇了,刚刚明明已经停止心跳,是亡人之脉,怎么现在又活了过来?”

“哈哈哈,该死的是你。”“沈盈枝”恶狠狠地盯着她,“你偷偷地抢了我五年的身体,还把我关在这儿,你该死,你该死,你该死。你把身体还给我,你是个强盗。”

第60章

“我没有, 我不是。”沈盈枝猛的一下从床上坐了起来, 满脸冷汗。

一阵脚步声越来越近, 阿陶披着外衣, 赤足走进:“小姐,怎么了。”

春柳也忙跟了进来, 又急匆匆点燃了几盏烛台,昏暗的房房间顿时亮堂起来。

“小姐, 你做噩梦了?”见沈盈枝的寝被全滑在床外, 春柳忙给她披上外衫,又把被子盖在她腿上。

沈盈枝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一滴冷汗从额头与后背上滚落,她一张脸白的像是白粉, 煞白的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