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恰与暴君共枕眠(穿书)(117)

作者: 申多禾 阅读记录

如今……

扶嘉裸足往外走,李公公忙小声提醒:“陛下,云履……”

话还没有说完,就见扶嘉身形一闪,李公公再向四周看去,却已经寻不到扶嘉的踪迹。

“哎哟喂,娘娘和陛下到底是怎么了?”李公公拍了拍大腿,着急道。

库妈妈往殿内走:“我去看看皇后娘娘。”

阿陶也跟进去。

沈盈枝坐在床上,双目滞凝,阿陶拿了一件外衫给沈盈枝披上,小声道:“娘娘。”

库妈妈坐在她床头,眼神晦暗不明。

“春柳还好吗?”沈盈枝回过神,按了按眉心。

“那些人并没有打春柳的板子,只是吓唬她。”阿陶回道。

沈盈枝低下目光,许久后说:“先下去吧。”

阿陶离开了,库妈妈坐在床头,没离开,她看着萎靡的沈盈枝,想关心她两句,不知又想到了什么,最后一言未发,轻脚走了出去。

两人离开后,沈盈枝复又躺在床上,双眼望着雕花镶玉的屋顶,良久过去,她哼了声。

又不是她的错。

***

陛下又凶了。

比起往日还过之不及。

朝堂之上,稍有不如意便动辄打骂,眉眼也阴沉可怕,穿着黑红两色相间朝服坐在龙座上,年轻的帝王一手扶额,淡淡凝视朝臣,气势冷凝若雪。

陛下又怎么了?!

明明昨日还温如春风细雨,眸底带笑。

众位朝臣战战兢兢,措辞措了又措,生怕让年轻的帝王不满。

但这个苦日子到底什么时候是个头哦。

若是陛下天天如此,恐怕心疾离他们不远了。

……唉。

朝臣们好不容易熬到下朝。

扶嘉退朝后,下意识朝后殿走,走了几步,扶嘉立住,身后李公公反应不及,差点撞在扶嘉的后背上。

“陛下?”李公公小心翼翼。

捏了捏眉心,扶嘉淡淡道:“皇后娘娘今日可有话说?”

送命题又来了。

李公公头垂了又垂,恨不得钻进地下去:“娘娘或许是忙。”

“忙?”扶嘉冷哼一声,咬牙切齿,“她能忙什么?”

过了整整三日,沈盈枝依旧对他不闻不问。

好!

好的很!

他呢,居然还尽心尽力处理朝事,就怕她不满意。

对扶嘉所言,李公公不敢吱声,他像是透明人一样站在扶嘉的身后。

又过来半响,扶嘉转头往外走。

李公公又忙跟在扶嘉背后追着走。

泰安宫内。

沈盈枝无所事事三日了,今日她换了一身便装,粉色的缠枝兰花小袄,下半身同色襦裙,头上一个简单的单螺髻。

她要出宫。

春柳担心:“娘娘,陛下若是知道您私自出宫,会生气的。”

阿陶为沈盈枝轻轻描眉,低声道:“娘娘出门奴婢要跟着。”

库妈妈立在一边,看沈盈枝许久,最后说:“想出去就出去吧。”

沈盈枝冲库妈妈弯弯眼眸。

“我出去扶嘉要怒,不出宫他也生气。”她扭头对镜,用指腹抹了淡淡一层唇脂,让自己的气色显得好一点,“既然他都是不开心,我何必总将就他。”

“可是……”春柳急的像是热锅上的蚂蚁。

阿陶扯扯春柳的衣角:“好了,春柳,别说了。”

沈盈枝对着镜子笑一笑,梨涡浅浅,起身理了理裙摆,她轻声说:“走吧。”

她铁了心的要出宫,春柳望着沈盈枝的背影,连连哀叹几声,一跺脚,追着沈盈枝出去了。

呜呜呜,她已经能预料到扶嘉的生气的样子了。

库妈妈望着沈盈枝的背影,良久未动,她是盈姐儿,可……她又不是。

沈盈枝贵为皇后,加之前段时间对扶嘉有求必应,两人好得宛若一体,扶嘉没像安王府那样禁锢沈盈枝,反而因为她体虚,多走一走,扶嘉还求之不得。

看守宫门的侍卫看见皇后令牌,自然将她放出了宫。

已是腊月,靠近年关,京城内人头攒动,各家各户置办年货,不仅仅是城里人,还有周边乡镇的老百姓,纷至沓来,挑选年货。

“小姐,我们去哪儿啊?”春柳没出宫之前,忧心忡忡,一出了宫,兴致却高涨起来。

她和沈盈枝二人自幼在安州长大,安州不过江南一小城,虽靠山靠水,颇为富绕,如今和天子脚下的京城相比,还是不够看。

阿陶怕嘈杂人群挤上沈盈枝,小心翼翼的护着她。

“先到处看看,然后去文墨街。”

今日出宫,沈盈枝并非临时起意,从前在侯府时,就想着要开书斋,但一桩桩变故下来,这件事压在只能搁置。前些日子闲了下来,她本来想和扶嘉说说这件事,她虽是皇后,但是扶嘉无一妃嫔子嗣,前朝的太妃她也不想沾染,让太后照管,且太后处事工正,并不会苛责她们。

至于其他宫务,扶嘉怕沈盈枝劳累,便让太后一并干了,未曾给她,所以沈盈枝很闲。

昨日帮着扶嘉念了一天奏折,可前前几日,她坐在御书房里,完全发呆,当一座随时可见的祥瑞。

很是无聊。

她拿笔的手蠢蠢欲动,要重操旧业。

“都听小姐的。”春柳嘻嘻两声,看见前面在卖小玩意,眼睛亮了亮,“小姐我们去看一看吧。”

沈盈枝不置可否,跟着春柳走了两步,她又看向阿陶:“阿陶,你想要什么,要学着像春柳一样说出来。”

阿陶一愣,沈盈枝对她温柔的笑了笑。

走走逛逛,三人有些累了,又时至午时,寻了家酒楼用膳。

人还未踏至酒楼门槛,听到喧哗人声,辱骂叫打,沈盈枝扭头看了眼,是几个粗壮正对着一男人拳打脚踢,看清那人脸后,沈盈枝随即侧眸看向阿陶。

“小姐,我们走吧。”阿陶眼底看不出情绪。

沈盈枝拍拍她的肩,三人正要离开,那被打的鼻青脸肿的男人突然高喊一句:“我有银子,那是我女儿。”

孙二抱着头,手指着阿陶的方向,眼里发出光来。

带头的小管事一挥手,让打手们停下,管事他眼如铜铃,满身横肉,冷冷瞥了眼孙二:“我不关心谁是你女儿,一百两银子拿来,你人好好回去,否则就留下胳膊和腿。”

孙二闻言,浑身一震,他看向阿陶,先是不可置信,然后是狂喜,阿陶穿着绸面衣衫,带的银耳玉簪,他心一定,不顾浑身疼痛,朝阿陶方向走了几步:“招娣,我是你爹啊,如今你穿金戴银了,救救你爹好不好?”

周围看热闹的视线一下子落在阿陶身上,沈盈枝站在阿陶旁边,她姿容出众,有部分看热闹的人,忽然就看向了她。

沈盈枝皱了皱眉。

阿陶说:“小姐,我们走吧。”

“走?”孙二一听春柳要走,立刻急了,“招娣,难道你就这么狠心,看着你爹死在你面前?招娣,我求求你,你救救爹好不好?”

阿陶冷冷瞥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