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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豪门]追求(32)

作者: 问鬼 阅读记录

初春冷清的夜,一下子深动起来。

俞白站在一旁笑望着,觉得心里像是有股热流。

突然几个女孩子在不远处扭扭捏捏地往他这边推搡,俞白想了想,走过去,说,“怎么了?”

化妆组经常帮他补妆的小妹说,“我们想跟你合影,想要你的签名,你……你好帅呀!”她说完,自己转身跑了。

惹得一群女孩子大笑,“你不合影,不要签名了啊!”

俞白也被她们逗笑了,拿起笔,一个个给她们签名。他不签龙飞凤舞的笔画,一笔笔,清秀朗润,写上一句祝福的话。

他忽然想起了曾经站的那个舞台,唱阳春白雪,受万众瞩目。背万丈荣耀,受一人孤独。

他爱他的京剧,他唱了近二十年。

他也爱现在,生动而充实。

也许生活就是这样,不断地失去,又不断地得到,能珍惜当下,所失去的,便都会以另一种方式被回馈。

俞白大吸口气,初春的风凉飕飕,心里却是暖的。他忍不住笑起来,拿出手机,发出一条短信:我杀青了。

贺长鸣很快回过来:感觉如何?

俞白回:很热闹……有点,想你。

于是手机响起来,俞白这才想起是深夜,兴奋中带点愧疚,“你……还没睡啊。”

一个声音在他身后温柔响起:“怕你想我啊。”

俞白回身,便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作者有话要说:累趴,下次更新是周五晚上或者周六(⊙o⊙)哦

谢谢大家的支持

☆、旧事

剧组三点杀青,大家依然兴致高昂,找了个小餐馆声势浩荡地包了馆。

郑鸿带着尹伊等一众演员、两个副导演、化妆、道具各个组的负责人挤一个包间。

尹伊张望了下,说,“俞白呢?”

一个副导演笑道,“刚刚看到贺先生了。”

大家于是都心照不宣地笑起来。

那边两人倒没怎么温情脉脉,到了酒店,洗漱一番已经四点多,累的沾床就睡,醒过来已经十一点,眼看就要中午。

贺长鸣听说过拍古装戏的辛苦,见俞白睡得那样沉,平日的生物钟完全打破,料想是累的狠了,因此并不叫他。

到中午一点,让酒店送了午餐上来,这才把人叫醒。

俞白坐在床边,一边的头发被压塌,脸上有枕头边给印出的细印子。

大概是不太清醒,默默地坐在床边不动。

贺长鸣要被他逗笑了,又实在心疼,说,“所以说,拍戏实在不容易,工作强度大,睡眠时间不够,大夏天说不定要穿皮袄,冬天要跳河里说真凉快啊,如非必要,还是不要拍戏。”

俞白这才清醒过来,声音带点刚醒来的嘶哑,“你不想我拍戏?”

贺长鸣说,“先吃东西。”

之后,两个人便认真地讨论了这件事。贺长鸣没想到,俞白竟然对演戏有种超乎他想象的喜欢,在他的设想里,电视剧与京剧截然不同,且过于浮夸,按说俞白不会喜欢。

他当时之所以介绍俞白演《狐杀》,不过是顺势而为,总比跑龙套、开小餐馆好。想着等两人关系亲近,他再提供其他帮助,俞白也不至于太过抗拒。

贺长鸣沉吟半晌,温声说,“既然你喜欢,那就继续演吧。”他已经查清一些事,知道俞白的嗓子要想恢复如初,只怕不能。艺术家们对于艺术,总不能容忍瑕疵,大概也因为此,当初在茶庄,他甚至唱了越剧,也不唱京剧。

如果演戏能让他开始新的征程,未尝不可。

只是,要进演艺圈,必须先将腿治好,否则日后成为公众人物,只怕恶意的声音要将他淹灭。

但是,贺长鸣不知道怎么提治腿这件事,俞白对于他自己这些巨变总是三缄其口,贺长鸣也不敢轻易提起。

然而关于他的腿,贺长鸣私下里见过他原来的主治医生,看过病历,医生说俞白当初伤的根本不算重,出院时已好的差不多,不可能影响走路。

若不是后来又伤到过腿,那么,就只可能是心理问题。

贺长鸣正在沉思,就听俞白说,“陆潜送了我整套表演课程,我想好好钻研。在这之前,我想出资跟周大哥一起经营一家甜品店,等……等我的腿好了,再去参加一些电视剧的海选,争取能选上。”

这几句话信息量太大,贺长鸣暂不能计较细节,只抓最关键的,故作惊讶道,“腿?腿怎么了?不舒服?”他在俞白身旁蹲下,轻轻摸了摸他的小腿。

“不是”,俞白停顿了下,说,“……能治好的。”

贺长鸣的神情严肃起来,“既然如此,为什么不早治疗?事关一辈子,你怎么能这么儿戏?”

俞白抿着唇不说话,贺长鸣并不退让,沉声道,“我会尽快约医生帮你检查,在腿没治好之前,其他的你就不要想了。”

俞白皱眉,却见贺长鸣面色沉沉看着他,“你完全没想过我会多担心,是吗?”

俞白一怔,“我只是……不知道怎么说,我有分寸,会好的,你不要担心。”

贺长鸣不语,也不看他,只是保持着半蹲的姿势握着他的小腿。

他鲜少如此,沉默的样子让人心窒,俞白不知所措,半晌,轻声道,“生气了?”

贺长鸣说,“嗯。”

俞白,“……”

无奈,终于简短地说了一下缘由,顺带连他嗓子怎么伤的也明了了。

经过很简单,大意是去偏远地区义演,当地为了以示尊重,让他住了最好的一幢木楼。

木楼三层,他住最上一层,另有两个师弟住楼下,房子主人一家住最下一层。

当夜两个师弟被主人带去参观村里的老祠堂,他因为累并没有去。结果睡到半夜,感到一阵闷热与窒息,爬起来才知道房子着了火。

窗子是往两边拉的老式窗,不知为什么卡住了,他是用椅子砸才开的。

然而三楼离地八九米,不可能贸贸然跳下去。眼见浓烟蹿进屋内,也只能沉着气撕床单,简单结成长条绑着床脚,抓着床单一点点往下爬,离地四五米时才敢往下跳。

他身法灵活,并没有出大事。只是地面一堆木料,这么高落下去踩不稳,伤了骨头,又划出一大片口子。

腿伤不算严重,只是嗓子被浓烟熏坏,怎么也不可能恢复如初了。

这些事贺长鸣前不久刚查过,是知道的,稍稍看了资料,他就知绝非意外,必然人为。

他那时正在国外,实在没想到……

这时候听俞白轻描淡写说这些事,终于格外悔恨起来。

然而俞白接下来的一些话,却是他不知道的。

“后来发生了一些误会,剧团把我除名了。剧团一位很重要的老领导找我过去,说能帮我,没想到……”俞白眉头微拧,说,“他平时平易近人,实际上是道貌岸然之徒,想……”他顿了一下,用了娱乐圈经常用到的一个词,“想潜规则……”

他话未说完,贺长鸣已紧紧握住他的手,眼里仿佛有墨云翻涌,阴沉的可怕。下一刻,又勉强牵动面部肌肉笑了笑,说,“好了,不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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