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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春期乌龙事件(45)+番外

作者: 潭石 阅读记录

可是不行啊,我们还是要继续长大,慢慢变得强大又无坚不摧。希望到那个时候,我已经得偿所愿地牵到边岩的手了吧。

我回头朝他们说:“哎,帮我看看,字写得歪不歪啊?”

“不歪,”边岩正在桌洞里翻他那张公式,冒出头来笑嘻嘻地说,“好有艺术感啊!”

我大言不惭:“那可不!”

——

正式评审那天,我也是评审小组里的一员,混在七个人里面从一楼走到五楼。

快走到诺贝尔班门口的时候,有几个同学开始交头接耳地小声嘀咕起来:“要看学霸们办得板报了,好激动啊!”

“瞎激动啥啊,学霸们都埋头学习,估计办得特敷衍……”

“就是啊,学霸们哪有闲情逸致办板报啊……”

进了他们班,我下意识朝边岩那个方向看。

他估计正做题,被一群人的脚步声吵得抬起头。我俩目光对上,他弯起眼睛朝我笑了一下。

身边一个同学用胳膊碰碰我:“哎,他们班办得还挺有特色的。”

我偏过头笑笑:“是呗。”

走出教室,几个人迫不及待地议论起来:

“其实还不错啊,比我之前想象的好多了!”

“还是挺敷衍的吧……就画了梅花然后写了几个字,有点投机取巧的意思,你看别的班排得多满当啊!”

“也不能这么说吧,我觉得挺有美感的,有的班是挺下功夫的,内容也充实,但是感觉像小学生办的。”

“学霸们是不是请外援了啊,梅花和字体一看就是下了功夫设计的,我怎么不知道他们班还有这号人才啊?”

我跟在几个人后面,嘴角翘老高,在评分本上写了个分数,心里有种打怪升级、顺利通关的满足感。

我同桌慢了几步,退到我身边慢悠悠地小声问:“哎,同桌,你老实交待,他们班板报是不是你办的?”

我转过头惊讶地看她一眼:“成精了你?”

“因为我看见你设计画稿了啊白痴!”

“……”我赶紧对着嘴唇竖了根食指,“小点声!”

“哎呦,这还用保密,你直接和大家说是你办的,大家肯定都给最高分了。”

我一点都没打算谦虚,歪着头一脸欠揍地笑着说:“我就算不说,也肯定是最高分,信不?”

评审结果出来,诺贝尔班果然在三个第一名中占据了一席之地。

分数一算出来,我就敲着桌子,一副机关算尽的模样,和我同桌说:“看吧,我刚刚应该和你打赌。”

“别臭屁了行吗!”我同桌白了我一眼,“我刚刚给他们班的分数接近满分了,你应该感谢我好吧……”

我心情大好,一拍桌子:“行!下次拉上我发小请你吃饭!”

傍晚放学的时候,我嘴角带笑,哼着歌走到中间的楼梯口,边岩正从他们班出来,站在门口来回张望了一下,看到我,一阵风似的拔腿朝我跑过来。

我怕他跑太快刹不住车,伸出一只胳膊想去拦,都没反应过来,他已经跑到我跟前,勾过我的脖子拉着我转了半圈。

我被他拉得有点踉跄,抓住扶手才勉强站稳了,笑着问他:“这么开心啊?”

“对啊!”他抓着我的肩膀,下楼梯的时候蹦蹦跳跳,“我们班拿第一!”

我笑得可灿烂,恬不知耻转过脸问他:“我是不是特厉害啊?”

他抬起下巴,嘿嘿傻笑几声,偏过头斜睨我:“你说呢?”

我装淡定沉思几秒:“嗯……也就一般般厉害,是吧?”

“别装谦虚了你,”他一蹦蹦下三级楼梯,在下面仰头看我,手指朝上指,“尾巴都翘到天花板上了。”

“哎?你怎么知道我长尾巴了?知道这个秘密的人都不在这个世界上了……”

……

我俩开着玩笑,在二楼等到刘杨和方啸,四个人一起说说笑笑去了食堂。

吃饭吃到一半,边岩突然抬头,欲言又止地看我。

“怎么了?”我问他。

“嗯……我们板报小组的人,都说要请你吃饭,你去不去啊?”

“哦,”我低下头,扒拉了两口米饭,想了想说,“算了吧,都不太认识,肯定挺尴尬的,再说也没什么,就帮个小忙。”

边岩看着我,又一阵点头,这才低下头专心吃饭。

方啸在旁边接话:“去呗,有什么尴尬不尴尬的,吃顿饭不就认识了,再说你一个人忙活了那么久。”

边岩又抬头看我。

我说:“呃,算了,大家应该都挺忙的。”

其实这些理由都是我临时瞎编的,主要是……边岩那表情,怎么看上去不是很想让我去呢?

有时候我真搞不懂他在想什么。硬要往他的想法上凑,得到的结果又往往让我很堵心。

唉,算了,他不想让我去,那我就不去呗。

反正没什么比他开心更重要的了。

——

转眼到了期末考试,埋头复习的时候,我最终选择的画室也确定下来了。

说来这间画室还是崔放推荐给我的,毕竟他爸是B市美院的教授,手下的学生都有过集训经历。据他所说,这家画室每年都会出不少艺考分数能上A大和Y美的学生,请的老师也都是这两所学校的毕业生,课程既系统又有针对性。

在网络上查了相关评价,考虑再三,我还是说通了我爸妈给我报名这家画室。

单单“每年会出十几个学生考上A大和Y美”这一条,对我的诱惑就足够大了。我多希望明年的那十几个人中,有一个名额是属于我的。

临走前的那天晚上,我们四个凑在离家不远的小餐厅里给我送行。

我爸妈为了联系方便,给我买了个手机,我终于也有了属于我自己的那串11位号码。

报给他们仨之后,我敲着桌子装大爷:“都记下了吧?啊?别记错了啊。”

“137XXXXXXXX。”边岩流利地说出我的号码。

“哟呵?已经背下啦?”我搭他肩膀,“表现不错。”

“卢沛,”刘杨把杯子放下来对我说,“你们怎么要集训那么久啊?你不是画得挺好的么?”

“每年都这样啊,年前先参加联考,年后再一个一个参加校考,说起来也挺折磨人的。”

方啸扒拉着手指数了一通,惊叹道:“这得七八个月吧!这么久啊!”

“是啊……”我叹口气,“回来你们别不认识我了啊。”

“你别说啊,”方啸咂巴两下嘴,“有这可能。”

我靠在椅背上有气无力地看着他笑。

一整晚,边岩都垂着睫毛,一口一口喝杯子里的水。

我去A室集训了,他会舍不得我的吧?不知是不是离别的情绪作祟,我有些放任自己的自作多情。

几个人各回各家之后,已经快十点了。

我躺在自己床上,有些伤感地看着白花花的天花板,数着要离开的日子。越数就觉得越长,大半年呢,要怎么过啊。

我明明没喝酒,却觉得脑子里醉醺醺的,低声地唱那首我总唱给边岩听的《彩虹》:看不见你的笑我怎么睡得着,你的身影那么近我却抱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