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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三全班在无限游戏疯狂作死(116)

作者: 矜以 阅读记录

她呼噜嫁衣女鬼的时候摸到过对方凤冠上的明珠,入手温润,触感极佳,碰触时令人爱不释手,在漆黑的环境中,还能绽放出熠熠光华,任谁都看得出价值不菲。

眼前这颗看着和嫁衣女鬼的极像,但那股几乎能够透过冻到灵魂的阴寒却有股说不出的邪异,仿佛有万年阴冰雕琢而成。

还有这身嫁衣,纹理相似,金丝银线也都璀璨绚烂,却没有嫁衣女鬼身上那套令人爱不释手的丝滑与绵软,反而因为绣工粗糙而有些扎手。

时今岚用手指戳了戳镶嵌明珠的黄金凤冠,好奇这是真是假,不过放在手上掂量,重量十分实在。

不过,从已发现的线索中完全可以看出大师或许有点本事,可也的确是个不折不扣的骗子,对山神估计有点孝心,但不多。

吐槽归吐槽,时今岚还是老实巴交把嫁衣穿上。

她头一次穿这么复杂的衣服,还是拎了嫁衣女鬼出来帮忙才勉强穿好,宽大的广袖、厚重的裙摆让她在行走间颇感不适,但为了把大师钓出来,还是忍住吐槽的冲动。

换好嫁衣后,她还能听见青年道士被方柔嘉追得满道观狂奔时发出的惨叫,她没理会,走到院子里把被蛊惑后将自己泡在水缸里的张哲辉拎出来,掐他的人中给他醒神。

张哲辉被掐得一个哆嗦,身上的水也甩到了时今岚脸上。

她面无表情盯着还有点没缓过来的张哲辉,十分不讲究地用嫁衣的广袖擦了擦脸。

张哲辉还有些呆,视线聚焦后看到身穿嫁衣的时今岚吓得差点又把自己摔回水缸,被拉了一把后才反应过来站在自己面前的的的确确是时今岚,而不是幻觉或是什么女鬼。

他抬手压着心口重重呼出一口气,又被一阵阴风吹得浑身哆嗦,忽然发觉自己浑身上下湿漉漉的,忍不住草了声,“这什么情况啊?”

时今岚三言两语说了他凄惨的经历。

张哲辉的无语有这么长:“…………………………”

他不明白,为什么自己轻而易举就被那段祈祝蛊惑了,时今岚却一点事情都没有,还能把那臭道士撵得整个道观乱跑,老远还能听见他凄厉地惨叫。

时今岚也很奇怪自己为什么能在古怪的祈祝中保持清醒,但想不通后干脆放弃。

她正琢磨着接下来该怎么办,忽然觉得一股危险的气息在迅速逼近,她毫不犹豫转身抬手抵挡,却扑了个空往前踉跄一步。

站在她身后的张哲辉陡然抬手,以他根本不可能有的精准度,对着时今岚的晕穴重重击在她的后颈上。

此时,他恢复清明的双眼呆滞一片,偷袭成功后,便保持着抬手的动作僵立在原地,仿佛一个只有得到命令才会行动的木头人。

时今岚疼得后颈发麻,使劲浑身力气想睁眼,可那层薄薄的眼皮仿佛有千斤重,根本不受她控制,沉甸甸地往下压。

在意识彻底陷入黑暗前,她的余光勉强看到一角飘扬而起的黑色道袍。

中计了……

第55章 班级团建(28)

◎谋杀亲夫吗?◎

宋予遇右眼皮一直跳, 仿佛要发生不好的事情,他第一时间想到时今岚,心头不祥的预感加剧。

似乎是为了印证他的预感, 道观内部传来一声高亢的惨叫, 是个男声, 惨叫声持续不断,那人好似在被某种恐怖的东西追逐, 一路狼狈逃窜却始终无法逃出升天。

仅听惨叫分辨不出遭遇危险的是不是张哲辉。

张云燕听着惨叫,心头同样着急, 但为了不自乱阵脚,她故作镇定道:“肯定不是张哲辉,他的叫声没这么夸张。”

这话她自己都觉得底气不足,人在惊恐之下声音会失真,即便是熟悉的人也很难分辨。

宋予遇自然没被说服,甚至因为惨叫声接连响起, 心底生出莫名的烦躁感, 他隐隐觉得自己此时的状态不太对,但又无法克制糟糕的情绪,便重重捏了把大腿。

他可没有半分留情, 这一掐,掐得他直吸气,又迎上李肖寅‘你在干什么’的古怪目光,便也当成没看见,沉声道:“你带路, 我们动作快点进道观。”

现在没有时间原路返回, 只能跟着李肖寅往前走, 争取尽快从他所说的地方进入道观。

李肖寅不敢耽搁, 走在宋予遇的影子里给两人带路。

树林中的植被还算茂密,但随着时间走向中午,温度逐渐升高,日光也多了几分灼鬼的热气。

在李肖寅的记忆中,他变成鬼后,还没有在这个时间段活动过,有时候一不小心走出宋予遇的影子被太阳晒到,浑身火辣辣的疼,倒不会再死一次,也没有所谓的魂飞魄散,只是会被灼烧得满地打滚,碎成一片一片的魂体,需要好久才能聚拢。

尤其是越往前走,树林不再茂密,,地上的灌木也越发稀疏,等到太阳光线完整地照在玉松山的地上,李肖寅将自己变得只有巴掌大小完全缩在宋予遇椭圆状的小小影子里,每一步都走得小心翼翼。

随着光裸的山背暴露在两人一鬼眼中,宋予遇目光凝结。

稀疏的矮小灌木下是一寸寸干裂的土地,这里的土曾被锄头刨开过,留下明显的锄印,碎布等垃圾有的胡乱挂在灌木上,有的被埋了一半进土里,裸露出来的部分可以看到有黑红色的物质凝结。

浓郁的腐臭味从土壤下方窜出,苍蝇蚊虫嗡嗡嗡乱飞,远处的枯枝上,有几只乌鸦发出刺耳的啼叫,好似有什么东西在太阳灼热的炙烤下腐烂生蛆。

张云燕没忍住,当场干呕起来。

李肖寅什么都闻不到,但他见过此处的惨烈。

他因为太阳灼热的温度而倍感不适,躲进宋予遇的裤腿下,以背对尸地的姿势道:“这底下埋的都是尸体,是那些挂在血池上方被放干了血的女人的尸体……”

他第一次飘到这里时,听到漫山遍野的哀泣,脑子完全是懵的,匆匆忙忙想要离开时,却看见被禁锢在地下一张张扭曲痛苦的脸。

她们有的带着钗环,有的烫着卷发,有的背着登山包,能轻易看出她们不属于同一时代,但都由于同一个原因被放干了血变成一具干尸后还被草草深埋地下。

他原以为死在这里的人都和自己一样,是无意间发现了镇上有杀人犯的秘密,被灭口而死。

但事情的真相,远比他想象的复杂、可怕。

这座山上或许真的有一个邪恶的存在,它支配着镇上的人杀死活人为自己提供养料,又用凭此获得的力量继续支配那些恶人,在这个邪恶的循环中让参与者与沦陷者永世不得超生。

李肖寅见两人面色发白,收了收对回忆的描述,稍显疑惑道:“那些人都好像不聚在这里了?”

他觉得有些奇怪,那些女人被埋在这里后,灵魂也无法离开,夜晚哀泣不断,白天也会在太阳的曝晒下痛苦嘶嚎,不断重复灵魂被撕碎再重新凝聚的噩梦。

但现在,本该盘旋在此处被破遭受酷刑的灵魂全都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