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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三全班在无限游戏疯狂作死(110)

作者: 矜以 阅读记录

被摆在高处的石像具有极强的压迫感, 她仰着头跟那双不会动的石眼对视了一会儿,有些兴致寥寥的收回目光,紧接着便在屋里走来走去,丝毫没有踏入他人领地的礼貌。

等了约莫十分钟,张哲辉忍不住道:“怎么还不来?”

时今岚不紧不慢道:“大师嘛,总得晾我们一晾,不然怎么显出他的地位?”

恰巧奉茶过来的青年道士:“……”

他假装没听见,还轻咳了两声,提醒屋里的人自己来了。

时今岚不好意思地抬手掩唇,又很快笑起来,仿佛刚才什么都没说过。

青年道士无语地抽了抽嘴角,又扬起笑容道:“劳二位久等了,师傅马上就来。”

他端着茶,放在两人面前,又要退出去,时今岚叫住他,问道:“你们这么大一个道观,就只有你和你师傅两个人?”

青年道士忍下心底的厌烦,转身温和道:“小道还有一位师兄,不过师兄前几日下山了,还未归观。”

时今岚若有所思地哦了声,端起茶盏就要喝,但闻了口味道,嫌弃地皱起眉头,“这茶味好苦,我想喝糖水,你们道观里有糖水吗?”

她说着把茶盏放下,脸上写满‘这破道观好穷竟然喝陈茶’,青年道士额前的青筋突了突,勉强道:“有的有的,您请稍等,我去给您准备糖水。”

时今岚心满意足的笑了笑,“那就麻烦小师父了。”

张哲辉也知道这道观里的东西不敢入嘴,也颐指气使道:“我也不想喝这茶,你们道观有快乐水吗?”

青年道士:“……”

“快乐水是……”他故作迟疑。

“就是可乐,应该有的吧,我刚刚好像看到自动贩卖机了。”张哲辉伸手指了指道观外,“对了我要冰沙的。”

青年道士额前的青筋跳得更厉害了,他扯了扯嘴角道:“这么冷的天喝冰的是不是不大好?”

张哲辉刚才就看出时今岚是在故意折腾这假道士,身为岚姐最忠实的小弟之一,他当然要添砖加瓦。

他脸上涌出几分不快,“我就想吃冰沙的,怎么你们道观这点小事都办不好?”

时今岚:“……”

这厮是把自己当社会哥了吗?

青年道士忍着把手中的托盘拍到张哲辉脸上的冲动,好声好气地应了声没问题,转身出去。

-

“都十几分钟了,里面还没什么动静,会不会出什么事?”奶奶灰青年有些担心道。

他本就是没心没肺那一款,现在被拉上贼船,不由自主就为时今岚和张哲辉担心起来。

年轻女人和鸭舌帽男人面无表情地扫他一眼,又不约而同收回目光。

宋予遇没说话,而是抬手扣在孙哥的肩膀上,“这座道观还有没有其他路口?”

孙哥此时被堵了嘴,他摇摇头又点点头,看得几人满头雾水。

宋予遇皮笑肉不笑地盯着他,“我把你嘴里的东西拿掉,你应该不会大叫吧?”

孙哥被他凉凉的眼神看得头皮一紧,想也没想波浪鼓似的摇起了脑袋。

可宋予遇只是盯着他,仿佛没有接收到他投诚的信号。

孙哥连忙用还能活动的腿在地上比划,写出了几个字——有小路。

他写完后,对着某个方向抬了抬下巴,示意自己可以带路。

宋予遇这才点了下头,奶奶灰青年十分自觉的跟上,年轻女人和鸭舌帽男人根本不想动,并幽幽看着已经走远的奶奶灰青年。

张云燕站在两鬼身后,不轻不重的咳了声,轻声细语道:“你们应该会和我们一起去的吧?”

年轻女人和鸭舌帽男人并不想一起,但愚蠢的队友已经被带跑了,只好跟上。

说是小路,其实根本看不出有人走过的痕迹。

宋予遇也在走出十几米之后,拿掉了堵着孙哥嘴的布团,后者还没来得及吸一口新鲜空气,就听他问,“这条小路能进道观?”

孙哥连连点头,“道观建在山顶上,以前有好几条路能上山,但我们按照大师批的风水,修建了那条青石台阶后,有了这条上山的路后,其他小路都荒废了。”

他有些艰难地避开周围延伸过来的枯枝,熟练地往前走,显然没少朝这处来。

宋予遇细心观察着周围,果真见有少数枯枝被折断的痕迹,有的新有的旧,不是同一段时间制造出来的,再往前走了十几米,密集的灌木逐渐变得稀疏,前方出现了一条还未被灌木覆盖的蜿蜒土路,有时向上有时向下,非常不好走。

没过多久,附近出现了一片松树,一棵紧挨着一棵,挡住众人左手方向高大粗壮的姻缘树。

突然,宋予遇停了下来,拽着孙哥的绳子也陡然紧绷,后者毫无准备之下被拽得往后仰,脚下也刚好踩到泥泞的土块,顿时向下滑去。

他有一百四十多斤,要想自己往下滑,身后的人也得跟着往前栽,但出乎他意料的是,在他一屁股蹲坐倒在泥泞的土块上后,拉着绳子的人纹丝不动。

孙哥眼底飞快略过一抹阴郁,连忙哎呀一声,想表示自己摔疼了,一道阴影从他后方笼罩过来,沾了泥土的运动鞋踩上他的肩膀。

宋予遇居高临下看着孙哥,似笑非笑道:“从刚才到现在,我们向下走了整整三十米,你这是要带我去道观,还是要带我下山?”

一路过来,山路起起伏伏,方向感不好的人怕是脸往哪里走都不清楚,更不可能记得住行走过程中往上走了几米又往下走了几米。

孙哥鬓边的冷汗都要下来了,但他心理素质还算不错,压下狂跳不止的心脏,扯了扯嘴角道:“我就是带你走小路从后方进道观,向下走了多少米我哪里知道?”

宋予遇加重脚上的力道,孙哥觉得肩膀上像压了座大山,再用一点力,便能将他钉进泥土里,他的呼吸变沉,连忙道:“再走过一小段就到了,你要是怀疑我,不然我们原路返回?”

他的声音发着抖,不长的一句话停顿好几次。

宋予遇却低低笑了起来,意味深长道:“我讨厌别人对我说谎,你说,我要是在这里把你一脚踹下去,你是会摔死?还是会断胳膊断腿?”

他的声音闷在喉咙里,语气不重,却让孙哥下意识低头看向下方参差不齐的灌木,这片山林尤为陡峭,若是摔下去,怕是连个着力点都找不到,能一路滚到底。

明明是大冬天,孙哥背后却出了一层细细密密的冷汗,他有种强烈的预感,身后的人真的敢把他从这里踹下去。

肩膀上的力道越来越重,周围的温度也越来越冷,孙哥猛得大叫一声,顺势朝下方滑去,踩在他肩膀上的那只脚却没有如他所想失去平衡,而是不疾不徐收了回去。

宋予遇双手抱胸,在他身旁,束缚着孙哥的绳子紧绷成一条线,末端被张云燕绑到了旁边的树干上。

他自上而下看着被吊在灌木之间的孙哥,哟了声,“找死呢,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