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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个太子当外室(95)

问他会什么, 他只会打仗以及跟女人玩游戏。

最后还是六子多了句嘴,不如让他们打马吊,这个窦风倒是会。

但景不会,不过他聪明,颜青棠教了他几把,他就能打得有模有样,她又让六子在后面给他指点,另拉了个窦风的手下,凑成一桌马吊。

打了一晚上,总的来说,就颜青棠一个人赢了,窦风的手下处于不输不赢状态。另外两个人,若是来真格的,大概要输得裤子都没得穿。

颜青棠看了看窗外,站起来道:“不玩了,我过去一趟。”

“你过去干什么?哭一场?”窦风说。

颜家的仓房烧了,里面放着刚运过来的准备上缴给织造局的岁织,她当然要露面,不露面才是不正常。

不过她没理窦风,对景说:“你也别跟来了,有六子他们跟着就行。”

颜青棠下了船,此时已经有一辆马车停在埠头前,她坐上马车,很快马车便朝着着火处而去。

看到颜家的马车到了,呆立在原地数个伙计模样的人,忙跑了过来。

一见颜青棠,就哭了出来。

“少东家,都是我们没用,可明明都检查过了,也有安排人值守,也不知道怎么就烧起来了……”

“是有人故意纵火。”一个伙计气愤道,“张六看到一个人影,我跟他追了过去,却没追到到人,等回来火就着了。”

“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这可都是要交给织造局的岁织,这一下都烧完了,可怎么办啊……”

几个伙计外表十分狼狈,头发凌乱,满脸乌黑,身上手上全是黑灰,看不出本来面目。

如今哭喊成这样,更是让人同情不已。

一旁,还站着十几个看着火源没走的衙役。

见此,为首的一个衙役走过来道:“颜少东家,你别怪他们,我们来时,他们正用水桶提着水灭火,差点把自己烧了。”

跟来的其他衙役也纷纷点头说:“是啊是啊,若非我们拉得快,今天肯定要死两个人。”

伙计往地上一坐,大哭道:“死了我们也总比货都被烧了强,这可都是要交给织造局的岁织,少东家好不容易才凑出来这么多……”

颜青棠看不清他面目,只觉得这小子机灵,要重重的赏他,以后要多提拔提拔才是。

面上却是蹙眉强笑,去扶他:“快起来吧,别惹得差爷笑话,这是天灾人祸,是我颜家的命不好。”

安慰了几句,她又强忍着焦虑看向衙役:“几位差爷,如今这火也熄了,我家伙计说是有人故意纵火,你们可查到了什么?”

这时,从火场里匆匆走出来几个衙役。

都是面带布巾,包着口鼻,大概是火场里火虽熄了,但还有余温,几人满身黑灰还冒着烟,一出来就有人拿着水龙对几人浇水。

“怎么样?”领头的衙役走过去问。

“确实是有人纵火,找到了这个。”

回话的人从身后人手里拿过一个竹筒,这竹筒约有一臂来长,五寸来粗,已经被烧得漆黑大半焦质化,但所幸盖子还能打开。

而类似这样的竹筒还有十几个,都被烧得面目全非,这是唯一一个还留有证据的。

“是火油。”衙役闻了闻后凝重道。

颜青棠面色一悲,愤道:“这到底是谁?竟下如此毒手?我颜家到底得罪了何人,要如此害我,这可是要交给织造局的岁织……”

她仿佛再也承受不住打击,倒在丫鬟的身上哭了起来。

衙役能说什么,只能安慰她说会尽快追查出真凶。

之后,衙役们又四处查看了一遍,确定没有暗火存在,就纷纷离开了。

这边,颜青棠也上了马车。

“走,去织造局。”

画舫上,窦风拿着千里镜啧啧称奇:“这娘……小娘子可真会演,心也够狠,手段够辣,这么一遭下来,葛家大概要被她坑死了!”

他自己都激动得摩拳擦掌,连道:“这戏精彩,简直精彩极了,老子没白看这么多天,老子现在真是越看她越喜欢,真想抢回去当婆娘……”

一张马吊飞了过来,快要击上窦风面上时,被他一把捏了住。

“你小子又想故技重施?”窦风骂道,又瞅了景一眼,“老子说说都不能说?你这么护着她,你俩真不是姘头?”

景冷冷看了他一眼。

看他这样,窦风更好奇了。

“你俩到底是不是姘头?老子一提她有野男人,你就激动,难道你不是那个野男人,一听我说就恼?”

在景动手之前,窦风高大的身影一窜就出去了。

“走了走了,老子去找司马长庚那老东西复差。”

颜青棠在织造局里哭了一通。

哭的是声泪俱下,万分悲凉。

其实作为苏州织造的赵庆德,昨儿半夜就收到消息了,他现在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只能让颜青棠先回去,他则赶紧去江南织造局。

葛家是天亮后收到消息的。

当时葛四爷还在榻上,听到这消息第一反应是活该,让颜家跟葛家作对,可紧接着他就意识到不妙。

他连忙让手下出去再打听消息,人也起来了,正用着早食,织造局来人了。

说传他过去说话。

葛四爷到时,严占松也正在用早食。

难得他今日一身官袍,看着板板整整,潇洒又不失威严。

一见到葛四爷,就含笑问他可用过早食。

葛四爷敢说自己吃了一半被叫了过来,自然说没吃。严占松也没与他见外,让仆人从他面前桌上挑了两样面食,又给他盛了一碗粥。

另置了个小桌,让他用。

葛四爷看了看眼前这桌子,是一张黑漆马蹄足的小桌。

细长,低矮。

与其说是桌,不如说是矮几。

可一同搬来的凳子却是正常高度,这也就意味着他若是坐在这张凳子上用饭,得弯着腰,佝偻着背。

葛四爷不敢不坐,也不敢不吃。

他心知自己现在是什么样,就像一条老狗趴在地上舔食,格外狼狈。

狼狈之余,他也意识到严占松的用意。

“这事是你做的?”

严占松放下筷子,脸上还带着一贯的笑,从下人手中接过帕子,慢悠悠地擦着自己的手。

葛四爷还弯着腰,这时自然不敢直起来。

“大人,小的冤。”

“你冤?”

严占松笑眯眯地将帕子砸过来,打翻了葛四爷面前的粥,泼得他胸前一片狼藉。

只看严占松的脸,当以为他是玩笑,可帕子落在葛四爷脸上,感受到其中力度,自然清楚对方此时心中的怒意。

“你还冤?那照这么说,是颜家自己想不开,自己把自己仓库给点了?”

葛四爷哪敢这么说?

即使他心中怀疑,他也不敢这么说,因为这话说出去就像在狡辩。

有时候上位者是不愿听下面人狡辩的,反而会适得其反。

“大人,天地可鉴,此事真不是小人干的!小人托了您和卞大人的洪福,才能免除织造局摊派,如今这岁织就靠颜家顶着,哪怕小人被猪油蒙了心,也干不出这等自毁长城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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