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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个太子当外室(55)

鸳鸯眼明手快地往前一堵,她那丰腴的身段,陈蓉儿可不越不过她去。

陈蓉儿眼见想走走不得,那边还坐个厉害女的,不知要拿自己怎样,便嚷道:“你这客人太过没规矩,哪有客人这般欺负主人的?”

颜青棠被气笑了:“素鸢,你来告诉她,我是谁。”

素鸢恭恭敬敬地走上前来,道:“表姑娘,颜姑娘打小跟咱们姑娘一同长大,老爷生前时便收了颜姑娘做义女,说在这吴家,颜姑娘地位等同姑娘。”

“听明白了没?”颜青棠挑了挑眉。

“你……”

这时,门外响起一阵脚步声,不多时帘子被掀了开,一个男人走了进来。

竟是张瑾回了。

一见张瑾回来,陈蓉儿忙奔了过去,哭道:“表哥,她欺负我!”

张瑾顺势看了过去,一看那欺负人的竟是颜青棠,当即脸上闪过一抹难看之色,旋即又收回斥道:“有没有规矩?这是颜姑娘,颜家的少东家,你嫂子的手帕交。”

他推开陈蓉儿,走到近前来,招呼道:“少东家来了?我这表妹,是小门小户长大,不懂规矩,我这在外面忙着,竟差点误了回来的时辰。”

说着,他对吴锦兰歉然一笑。

这张瑾也算长得一表人才,皮肤微黑,身材高大,穿一身靛蓝色长袍,斯文又不失干练。

颜青棠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正想说什么。

“棠儿……”

听到这一声唤,颜青棠心里叹了口气,道:“赶得早不如赶得巧,这席还没开呢?”

她走过去坐了下。

“不过张瑾,你这表妹确实得学学规矩,冒冒然然就往嫂子屋里冲,我还以为是刚买回来的丫头呢,这么不懂规矩!”

她说话时半挑着眉,眉梢带着不显却又着实存在的锋芒,口吻漫不经心。

不过她一向对张瑾都是直呼其名,所有人都习惯了,知道她非寻常女子,平时在外头与人做生意惯了的,也没人觉得不对。

倒是张瑾眼中闪过一丝难堪,转身安排下人把陈蓉儿领下去,又转头走过来应道:“你说的是,我也这么觉得,正打算找个人好好教教她规矩,免得总是惹兰儿心烦。”

一顿饭吃得是度日如年。

倒是颜青棠,胃口大开,吃了不少。

饭罢,张瑾借口还有事匆匆走了。

颜青棠一看也没闲杂人在,去了一旁的椅子上坐下,道:“兰姐姐,到底怎么回事?”

此时吴锦兰才露出黯然之色,竟让颜青棠一时觉得陌生。

素鸢怕自家姑娘不愿说,她早就想找颜姑娘说说了,无奈姑娘一直拦着,这好不容易找到机会,忙扑过来跪在地上哭了起来。

“……去冬,这陈蓉儿便住进了家来,姑爷说是远方表妹,家里父母都死了,也没个兄弟,放在张家,张家男人多,实在不方便,就让她住进家来。开始,她待姑娘还是恭敬的,可渐渐就露出真面目,经常在姑爷面前故意装得好像姑娘欺负了她似的……”

就这?

就这点事,至于哭成这样?

颜青棠看看吴锦兰,又瞅瞅素鸢:“行吧,你们都下去,我跟兰姐姐说会儿话。”

很快,几个丫鬟便都下去了,屋中只剩了吴锦兰和颜青棠两人。

“兰姐姐!你还要替他遮掩到什么时候!”

第35章

◎撩拨了那季书生,如今又来撩拨他◎

“棠儿……”

吴锦兰哭了起来。

哭了一会儿, 她用帕子擦了擦眼泪,强笑道:“果然瞒不过你。”

其实还是瞒过她了,年头家里发生了这么多事, 她又忙, 和兰姐姐见面得少,只见了两次,都是来去匆匆, 自然没发现端倪,还以为是张瑾从中又做了什么,惹得兰姐姐跟自己生分了。

此时看来,之所以来去匆匆, 本身也是兰姐姐怕她发现端倪,故意想瞒着她。

“其实我早就知道他待你是藏了心机……”

吴家那么多老人, 即使张瑾接过生意后,各种无端打压更换, 也没把老人都换干净。

后来发现张瑾做事时, 有故意和颜家抢生意之嫌,就有老人私下来找吴锦兰说过。

毕竟颜吴两家关系在此,在吴家一些老人的心里, 这位新上任的姑爷, 其实还没有颜家大姑娘来得亲近。

当时吴锦兰还不知张瑾的真面目,曾跟他提过一次,张瑾自有一番解释。她也没放在心上,当时她怀着身子, 闹喜得厉害, 实在精力不济。

事后某一天, 偶然下她突然得知, 曾跟她说起这事的老人,回乡养老去了。

这几年回乡养老的吴家老人实在太多了,哪怕吴锦兰是个傻子,也意识到不对。可当时她爹刚死没多久,又拖着两个年纪尚幼的孩子,根本没有精力顾及。

也是心存着疑虑,她才发现吴家许多下人她竟渐渐使唤不动了。

家里、铺子、织坊、染坊那俱是如此,张瑾都是以年迈体弱,或是老人们自诩资历深背着吴家私下谋利为由,将吴家的老人换了个遍。

为夫妻这些年,吴锦兰还是知晓丈夫性格的,他看似在外头平和恭谦,实则心里很有主意。

他喜欢全权掌握,不喜欢有人掣肘。

发现这些端倪后,其实一开始吴锦兰还一直在为丈夫找借口,对颜青棠那也是深怀愧疚,总觉得自己包庇了丈夫,对不起棠儿,所以那两年她和颜青棠见得少。

直到这回张瑾突然带了个表妹回家,她这才突然意识到,其实丈夫种种行举皆有目的,不过是一而再再而三地试探她罢了。

一步步试探她的底线,一步步出格,直到有一天再也不用试探。

颜青棠听得甚是唏嘘。

良久,才望过来道:“那兰姐姐,你现在死心了吗?”

死心和没死心,完全是两码事。

她一向清楚,别人的事终究是别人的,她可以帮兰姐姐出一时的气,但她不可能永远帮着她,也无法帮她改变她的心。

人若是自己立不起来,旁人说得再多也无用。

“死心了。”

吴锦兰擦着眼泪,笑了。

“也是最近才死心。”

一点点地死了。

“那你……”

“可我也知道,吴家当下离不开他,我从没有接触过家里的生意,荣儿又还在读书,到处都是他安排的人。我现在正在偷偷学着看帐,我把于伯找了回来,安排在家里东南角那片废屋子里,每天偷偷跟他学……”

“再等等吧,等我能立起来了,我再找你帮我。”

她知道棠儿想说什么,但人要自立,若自己都是个废物,别人怎么帮?

“棠儿我后悔了……”

她倒在颜青棠怀里,哭得伤心欲绝。

“后悔当初听了娘的话,女儿家就该在家相夫教子。我应该像你一样,明知道弟弟年幼,父亲体弱,我就该早有自觉,把自己立起来……”

颜青棠抚着她的肩:“幸好现在明白也不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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