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养个太子当外室(40)

这是只准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啊。

纪景行被气笑了,却又不能拆穿她。

只能当即涨得俊脸通红,连忙作揖道:“房主太太误会了,小生可没去那种地方,之前与同乡聚会,也是聊些诗词时文什么的。”

误会了?

颜青棠疑惑地瞅过来。

看看对方那羞窘难忍的模样,终于觉得这张俊脸顺眼了。

“竟然是误会了?”她露出笑容,“误会就误会了吧,季公子没去就好,我也是给你提个醒儿。”

一阵香风拂过,人已是进了屋。

她在高兴?高兴什么?

他没去喝花酒,所以她很高兴?

纪景行不禁眯起了眼。

直到满头大汗的同喜过来叫他,说热水已经备好。

他这才收回目光,踏入浴间。

正房里,素云正给颜青棠擦头发。

“太太这么高兴,难道是发生了什么好事?”

之前说起落水,颜青棠只说是被一个熟人救起了,其他具体的却是没说。

颜青棠睨了她一眼,“能有什么事。”

她扯过头发,往软枕上一躺。

“哎呀,太太你的头发还没擦干,不擦干会着凉的。”

素云不依,非要让她起来,不起来把头发露出来也行。颜青棠只能翻了个身,爬在床上让她擦。

临了,她没忍住道:“不过还真有件好事。”

素云问她什么好事,她却不肯再说,只说以后就知道了。

心里存了疑,不免就想试探。

可想起自己的身份,不过是个贫寒出身且知礼懂礼的书生,倒不好主动出击。

一大早,纪景行拿出一本论语,来到窗下,临窗而读。

读书声掷地有声,琅琅上口,在小院中盘旋着。

可惜正房的人进进出出,就是不见那位颜太太出来。

商人不该是早出晚归,怎么这女子总是睡到日上三竿?

卧房里,收到李贵递来消息的颜青棠,露出笑容。

素云也是一脸笑,感叹道:“太太还真是未卜先知,竟提前知道了有好事发生。”

颜青棠瞅了她一眼,知道这丫头是误会了。

她昨儿说有好事,是指有些事有眉目了,也指遇上那位钦差大人,可不是说这件事。

织造局会出手帮她压下官司,她并不意外。

当下乱象横生,岁织上缴在即,这种时候是容不得出任何乱子的。为此,一些无关痛痒的事,都可以出手帮颜家解决。

颜家为何如此重要?颜家有什么?

有丝绸。

事情又回归到丝绸上。

织造局摊派,大商领织,丝绸交上去多少,只有商户和织造局清楚,织造局截留一些,转手倒卖出去,都是白花花的现银。

这里面牵扯了多少利益,多少势力,不怪人家愿意护着颜家。

不过此法不可长久,这次是事发突然,织造局为了上半年派织不出岔子,才选择相帮。

待事后,若还是这么事多,必然会寻另一个听话又事少的填上去。

静静思索一会儿,心里的一些念头更通达了。

颜青棠不禁笑容更甚,坐了起来:“有好事发生,当要庆祝庆祝。”又听见外面传来的、颇有旋律的读书声,说:“这书生倒是起得早。”

素云附和道:“可不是,这季书生可用功了,一大早就起来读书。”

她也知道姑娘向来心高气傲,看似平易近人,实则少有男子能入得她眼,季书生越好,姑娘才能顺心如意不会觉得委屈,自然不吝说对方好话。

“也亏得声音好听,不然吵死了。”

这句话是含在口里说的,素云没听清楚,用疑惑的眼神看了看姑娘,颜青棠却不看她,拿了衣裳来穿,她自然忘了这茬,忙服侍姑娘穿衣。

洗漱穿戴好,出了门,外面是一片阳光明媚。

斜望东厢,那窗下可不正站着个俊书生。

真是雨后初霁晴方好,景色如画醉游人!

图色好,图色好,赏心悦目,心情愉悦。

颜青棠总算找到点属于嫖客的愉悦感了,只觉得自己这是否极泰来。

瞧瞧昨儿事情有了眉目,这里又有个俊书生,等借子成功,她心心念念的事就办成了一半。

“颜太太,可是吵到你了?”

颜青棠眯着眼,笑盈盈道:“不吵不吵,季公子用功读书是好事,这里先恭喜公子能顺利考取功名。”

一张嘴比谁都油滑,偏偏让人觉得有理有据,打从心底的妥帖,这就是商人本质?

还是她的本质?

怪不得当初对着冯泽耍心眼,冯泽非但不反感,反而十分欣赏对方。

“看太太如此高兴,想来是发生了什么好事。”

难道她表情就这么明显,连个书生都看出来了?

不过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且顺便也可以趁机多与他接触接触。

“确实有好事,方才我娘家来信,说是解决了一桩心头大事,我为娘家高兴这不是。”

正好这时潘大娘来了,还是一如既往地提了一篓菜。

颜青棠忙吩咐素云道:“让磬儿去买只鸡,再买只肘子,今天有好事,庆祝庆祝。”

一听到买鸡,同喜兴致就来了,忙钻出东厢。

“磬儿磬儿,我同你一起去。”总算不用听公子读书了。

颜青棠顺势道:“季公子,中午一同用饭,就不给你们单独做了,权当讨个喜气?”

纪景行拱手:“恭敬不如从命。”

不光有菜,还有酒。

苏小乔曾与颜青棠说过,说她这人看似八面玲珑,实则在一些事上脸皮很薄,也是可想而知会脸皮薄。

既如此,不如善用酒。

想想,酒色迷人眼,酒也醉人心。

喝醉以后发生的事,如何分辨谁对谁错,也不会让人觉得她是故意为之,只会觉得是一场意外。

之后颜青棠也曾细细思量过,用酒好,把书生灌醉了,还不是任她为之。

如此一来,也便于隐藏她为何还是完璧之身。

她素来是个谋而后定的性子,既然决定了就要事先谋划,这第一顿酒权当是试探,也免得突然拉人喝酒惹人警惕。

纪景行看到桌上的酒,也有些诧异。

这到底是遇见了什么高兴的事,竟大中午的饮酒?

难道是严占松帮颜家压下官司的事,已被其知晓?

还是因昨晚的事?

“公子勿要觉得唐突,实在是高兴。”见对方目光落在酒上,颜青棠笑盈盈道,“不过是些果子酒,喝不醉人,就当助兴。”

说着,她主动将他的酒杯注满。

但见一双玉手纤纤,如笋尖葱白,秀美修长,却又白暂柔嫩。十指尖上点缀着水红色的蔻丹,如诗如画,让人真不知是去看酒,还是看手。

等纪景行发觉过来,酒杯已沾唇。

他微微一怔,顺势轻酌一口。

这哪是什么果子酒,分明是池阳春,以口感香甜,其性尤烈而著称。若是不通酒性,可能喝上几杯就会醉。

上一篇:匪将 下一篇: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