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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个太子当外室(175)

身为一朝首辅,如今还住的当初先帝赐下的三进旧宅子,日子过得虽不算清贫,但也不富裕,将将合了他的身份。

毕竟魏氏也是皖地大族,本身也不是什么寒门,即使不做官,日子也不会过得太差。

“对了,这趟你二舅舅既然也来了,那我与你说件事。”

“什么事?”

“之前不是与你说在苏州设立税司,推行新政?我觉得你二舅舅是个人才,又精通商道,你可以带他先试试。若可以,等我们回京后,这边的事就交给他。”

见他说得既直白又坦荡,颜青棠知道自己又被他套路了。

还说她一环套一环,一环都不愿少,其实他才是,真是心机极了。

“你这么笃定,我就一定要跟你回京城?”

“你不跟我回京城,还想去哪儿?”他赶忙抓过她的手,又做得一副委屈态,捏着嗓子道,“老爷,你方才可是答应了奴家的,怎么提起裤子就不认账了?”

她哪有提起裤子?明明是他好吗?

“我不想跟你说话。”

他掩着面假哭:“老爷翻脸不认人,奴家要去找舅老爷做主……”

颜青棠差点被口水呛到,红着脸搡了他一下:“你别闹,说正经的,我二舅舅倒是合适,当年若不是……可他的腿,真能做官?”

“那有什么不能做的?腿应该能治,你让陈女医先看看,她若是看不好,我让人再找别人来看。即使治不好,身为未来太子妃的舅舅,做个官怎么了?我看谁敢有二话!”

说到最后一句时,他颇有些装腔作势的架势。

把她逗得一笑,又嗔又羞道:“你什么时候这么贫了?”

“我这是贫?我这不是怕你不要我?”

说到这里,他语气恢复了正常,看着她的双目认真且坦诚。

这双眼睛里,深藏着她原本以为自己不能承受之重,可此时拒绝的话却说不出口,她默默地环上他的颈子,将脸埋进他怀里。

下午,颜青棠去找了宋文喜。

比起跟大舅舅说话,她跟二舅舅说话要坦白的多,一些顾虑自然而然就出口了。

“你是个有主意的,二舅就不插言了,难得碰到有情人,不如就试试,谁又知道以后会怎样?人不可因心中忐忑而踌躇不前,那样会错过很多很多。”

当年他坏了腿,一夕之间从天到地,也气馁过,自暴自弃过。家里为他冲喜,给他娶了曹氏,他自己走不出来,冷过她,伤过她。

差点没伤透她的心,幸亏他后来及时反应过来,花了很大的努力才把人追回来。如今他的腿依旧没好,两人的感情二十年如一日。

颜青棠听过二舅舅和二舅母的故事,是爹当初顺带提了一句,当时她听得模模糊糊,如今大致能猜出当年是如何场景,才会让二舅舅发出这般感慨。

“其实我来找舅舅,还有一事。之前他在苏州设海市……”

她花了很长时间,才把这里面的事说清楚,而宋文喜也是经由此,才知晓外甥女之前经历了何等危险。

而这些事,此前他竟毫无所知。

“你说的我大致明了,他想借由苏州为点,以此来整顿江南乃至沿海的一带的贸易以及商税,在此地推行新政?”

颜青棠点点头。

可这些与他有什么关系?

宋文喜心中冒出一个念头,不及念头放大,颜青棠就把后续的话说了。

“他在这里并无可用人手,即使有些人能用,但他们不懂商道,之前这些事其实是我隐在后面把握方向,可他不可能一直待在苏州,总有一天要回京。若到时我与他一回上京,这里就没人管了,所以他想提拔舅舅你。”

“可我的腿……”

“他说应该能治,就算不能治,你是……我舅舅,做个官怎么了?不会有人敢说二话。”

说到这里,她脸有些发热,因为说出这话等同默认她答应了他,虽然这话她还对他开口说过。

宋文喜看了外甥女一眼,权当没看见,拍了拍腿说:“我这腿应该治不了,这些年你二舅母没少四处替我寻医问药。”

颜青棠说:“舅舅,我这有个宫里来的女医,医术很是高明,要不让她来给你看看?”

“还是不麻烦了……”

这时,曹氏不知从哪儿冒了出来。

“看,怎么不看?这可是宫里的御医?”又对颜青棠说,“棠儿,麻烦你了。”

“舅母,这叫什么麻烦。”

说着,颜青棠吩咐素云,让她找个人去请陈女医来。

不多时,陈女医来了。

见来的是个女医,也就三十多岁的模样,其实一开始曹氏和宋文喜都没抱多大希望。

见对方把脉把着把着,眉心越蹙越紧,两人心中甚至有种果然如此之感。

因为在过往的岁月里,他们找过许多所谓的名医,大多是如此。

“能否看一看舅老爷的腿?”

曹氏看了丈夫一眼,见丈夫点了点头,就帮把他的腿搬到罗汉床上,并撩起他的裤腿。

颜青棠则走到的窗边,往外看去。

陈女医低头查看宋文喜的腿。

但见他的腿出奇得白,显然长久不见日光,又因为长久没用,肌肉萎缩了大半,但却不见青筋,一看就是日里被人照料得极好,每日都有按摩的结果。

陈女医在上面按了按,从脚踝一直顺着按倒大腿,每按一下,都会问宋文喜疼不疼,而宋文喜都是摇头。

她收回手,示意曹氏帮忙将裤腿拉下来。

“舅老爷当年可是从马上摔下来,或者被重物轧了腿,之后虽腿骨经络都无事,却偏偏不能再行走?”

闻言,不光曹氏愣住了,连宋文喜都愣了一下。

夫妻二人你看我我看你,而后一起将目光投向陈女医,点了点头。

“是不是从那以后,舅老爷身体便慢慢虚弱下来,变得畏寒怕冷,每到季节交替之际,总会生些小毛病,小毛病若不管就会变成大病?”

曹氏实在没忍住道:“陈女医,你如何这么清楚?”

陈女医没有答她,道:“我大致明白舅老爷的病因是因何而起了。”

“陈女医那你可知是何病因?我和老爷这些年四处寻找名医,很多名医都说不出所以然来,逼急了只说是与经络有关,旁的他们也不知。”曹氏激动道。

陈女医还是没答她,看向宋文喜:“当年舅老爷腿出问题时,应该不在江南一带吧,是在何地?是云贵川,还是滇?”

宋文喜眼中冒出奇异光芒:“陈女医为何如此说?”

曹氏急切又想插言,颜青棠忙扶住她道:“舅母你别急,让陈女医慢慢说。”

“若我没看错的话,舅老爷此病非病,乃是当年得罪了什么人,被人咒了。”

“咒?”

陈女医点了点头:“我并不精通这个,只因身边有人会此术,曾听过一个类似的病例。对方也是右手受过伤,但筋骨未断,皮肉也无问题,偏偏左手连筷子都拿不起,后来经诊断,是被人咒了,也就是中了祝由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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