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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个太子当外室(145)

看着这场面,窦风凑在一旁道:“你当初专门无视他们藏匿金银,是不是就是等今天这出?”

纪景行瞥了他一眼,给他一个你懂得的眼神。

窦风搓着下巴:“我怎么才发现你跟你家那恶婆娘一样狡诈?”

恶婆娘在旁边瞥了他一眼,听见也当做没听见。

纪景行则又悄悄地捏了下她的手。

颜青棠瞪了他一眼,示意他一旁还有人呢,他则权当做不知,仗着衣袖宽大,捏小手捏得正欢。

这边,谈好生意的双方随着吏员前去交易区进行核算抽解,郭南山实在好奇交易行会怎么操作,就带着一众官员跟了过去。

去了后,只见之前空无一人的柜台后,此时站着几个穿着崭新衣裳的吏员。

听说是来核算抽解,很快便有人算起账来。另有一名吏员给双方开票据,票据是一式三张,一张给买家,一张给卖家,另一张则交易行留存,供事后核算。

拿着这张票据就代表你交税了,之后双方进行货物交接的时候,会有专门的吏员陪同一起核查。

而这边交易行收了税银,则会随同票据一同上交给度支房,由度支房核算,稽核房定期查账。

见郭南山询问,便有吏员专门与他解释其中的流程。

郭南山何许人?只听对方说个大致,就明白这套流程不光防止了买卖双方私下交易,也防止了有人逃避商税,另一方面也保证了交易账目完整,防止有人从中贪墨。

一众官员何曾见过如此周密、环环相扣的章程规矩?

以后即使换个新的江南织造,又或是海市衙门交给其他官员来做主官,恐怕在这套流程下面,想要从中贪墨,也极为困难。

之前卞青刁难颜青棠时,就有吏员在场,此时见这群高高在上的大人们,一副吃惊诧异的模样,便有人状似不经意道:“其实这套流程,还是颜东家亲自制定的,据说是借了颜家管账查账的行事流程。”

不是嫌弃女子不能办事吗?

让你们惊掉下巴的一切恰恰出自女子之手。

而就这么一会儿时间,成交的金额竟达到了十万多两。

按照交易行抽解商税,十抽一,买卖均分的规矩,也就是说光这一会儿时间,交易行已经为朝廷收了一万多两白银的商税。

有官员的下巴都快惊掉了,有人则是连连感叹,有人面带笑意,还有的则脸色极为难看。

脸色难看的自然是被人扫了面子,还赖着没走的卞青。

当然,也还有其他人。

都不傻,都知道就照织造局这么个搞法,交易价格比走私出去的价低了近三成不止,以后谁还去找走私商,恐怕都来苏州了。

毕竟洋商也不傻啊,也知道捡便宜。

他们并不知晓,由于这群洋商来此之前都耍了心眼,根本没带多少金银,以至于现在后悔不迭,生怕这些便宜的东方丝绸被人抢光了,正打算也不在苏州逗留了,连夜准备回去再拉些金银来,进行交易。

而有这一批洋商回去广而告之,想必苏州海市交易行会以极快的速度被众洋商知晓,引起的震动可不是简简单单几句话可以说明的。

第81章

◎开心,日日照三顿打我◎

事罢, 人散。

等纪景行和颜青棠回去时,天已经黑了。

今天颜青棠并不忙,除了一开始开市仪式上忙了会儿, 后来纪景行回来后, 一切应对则由他全权揽下,她则功成身退,中间还上楼找了个地方睡了一觉。

不像纪景行本就是长途跋涉归来, 回来后也没消停下,要应付那群官员,还要安置那些洋商。

洋商们再是赶着回去,也不可能当日就走, 尤其他们本就是被‘请’过来的,手下、护卫什么都没有, 也没有船,只能原路把人再送回来。

当然, 再来时他们定然是带着自己的船来而, 不过这又牵扯到他们的船进内陆河流是否要卸除武装之类。

毕竟能做海商的,船上多少还是有几门火炮的,这些问题也需要纪景行去考虑。

所以等颜青棠睡醒见到他时, 他满脸疲累, 还不停地揉着眉心。

上了马车,马车朝颜宅的方向驶去。

此时的颜青棠精神很好,因此颇为幸灾乐祸地瞥了他一眼。

纪景行自是没漏下她这一眼,一把将她搂过来, 抱坐在腿上。

“幸灾乐祸是吧?”

她笑了一声, 尽量正经道:“这本就是你的事, 我已经把前面的事都做好了, 你不过走个过场,又有什么好抱怨的?再说,你们朝廷命官不是都瞧不起女子,忙也是你们应该忙的。”

他偏着头上下打量了她一眼:“怎么?还在生气?”

“我才没有生气。”

没生气会迁怒到他头上?

“此事又与我无关,我不是帮你打脸回去了?”

问题是他打回去的,又不是她亲手打回去的,她自然少了爽快感。

“你看,今日事一毕,卞青势必焦头烂额。我当众提了朝廷拨银之事,他哪怕为了脸面,也要尽快把拨银给织造局。这么想,是不是更解气了?”纪景行哄道。

“那你明日就去布政使司要拨银,他若不给,你就四处哭穷,多在外头败坏败坏他的名誉。”颜青棠理直气壮说。

这么做他不就成打秋风的破落户了?

可看她淡淡看过来的眼神,纪景行还真不敢反驳,一咬牙一握拳道:“好,我明日就去。”

他这副模样,倒把她逗得噗呲一笑。

纪景行忙打蛇顺竿爬,将她搂紧问:“老实说,你这些日子有没有想我?”

颜青棠嘴角僵硬,偏开脸,故作风淡云轻:“我想你做什么?成天这么忙,你屁股一拍人就走了,事情都丢下让我做,你派来的那个老头,除了能做点事,真是什么主意都不拿,事事都要问我,我成天不够累的。”

纪景行忙道:“是是是,多谢颜东家救我小命,拯我于分身不暇之中,若没有你,今日这事恐怕没这么圆满成功。”

说着,他又有点委屈:“我挑了他,也是精挑细选的,也免得找个主意大的,你办事难受。”

合则她还得感激他不成?

她嗔了他一眼,故意板着脸道:“你倒也不用夸我,把我垫的银子给我补上就行了。”

“自然要补,都补!你自己直接从海市那扣下,剩下的再交给朝廷。”他很是大方道。

“说的好像朝廷是你家开的一样。”

此言一出,两人的脸色都有些怪异。

一个是想,确实是他家开的,虽然不是嫡系,但也是皇族。

另一个则想还真是我家开的。

“对了,你怎么会跟窦风厮混在一处?”

“什么叫厮混?”纪景行反驳,又苦笑:“我仔细算了算,附近有海船并且有海上作战能力的兵力,大概也就只有他能帮我。”

光能调兵,没有海船水兵也不行。

浙江那边是不用想,苏州这里是司马长庚的地盘,唯一能撬动的,大概只有这个有几面之缘的窦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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