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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个太子当外室(129)

本来被砸得乱七八糟的屋里,已经被收拾干净了,他就穿了身中衣,正坐在罗汉床的小案前看卷宗。

“醒了?我让人送点东西来吃。”

他走到外面去吩咐。

不多时,就有人提着食盒上来了,素云也在里面,进来后就忙来到了床榻前。

“姑娘。”

“你怎么在这?”颜青棠诧异道。

素云忙凑近小声说:“那事出了后,李贵和张管事就带着我们来了织造局,是大人让我进来服侍姑娘的。”

说起大人,素云语气十分复杂。

谁能想到呢,当初那个贫寒出身的季书生,竟成了端王世子,还是新上任的江南织造。

怪不得,怪不得姑娘从织造局回来就不对劲了。

素云帮颜青棠穿好衣裳,又服侍她简单的洗漱了下,就下去了。

是纪景行让她下去的。

“吃点东西,我已经一天没吃了。”

其实颜青棠又何尝不是,就只吃了一顿。

桌上的菜食还算丰盛,看得出织造局的厨子手艺不差。

见她望着菜也不下筷,纪景行将她的碗拿过来,往里面夹了一些她爱吃的菜,又把碗放回她面前。

动作有些粗鲁,语气却故作轻松:“严占松这厮甚是会享受,织造局的厨子做的菜还行。”

自然跟御厨是不能比,但已经是纪景行来到江南,吃到的味道最好的菜。

“你不吃?”他皱眉道。

她怎么可能不吃,就算她不想吃,肚子的孩子也要吃。

两人吃了一顿没有说话的饭,这种情形反正以前是没有过的。

下人们上来收拾了残局,又都退下了。

见她还是不说话,纪景行有些忍不住了。

“颜青棠,你是不是还在跟我闹气?”

“没有。”

她瞥了他一眼,转身回到床榻上。

“你明明就在闹气,你别以为你不说,我就看不出来。”

颜青棠总觉得他换了个身份,人凭空幼稚了许多。

闹气,不应是正常?

他把自己的生活搅合得一团糟,难道她不该想想以后该怎么办?

“你偷偷跑去嫁人,我还没生气,你又气什么!”

话题似乎又回到之前,颜青棠不想理他,转身躺了下。

一会儿,人就追过来了。

靠近了,但没敢乱动,姿势换了几下,才小心翼翼将她搂进怀里。

背靠着熟悉的胸膛,明明心里不想这样,身体却下意识放松了。她也有些心软,道:“我没有生气,我就是在想事情。”

“想什么事情?”

“想以后该怎么办?”

“想以后该怎么办做什么?该怎么办就怎么办!”

颜青棠不想跟他说话了。

“闭嘴,我困了。”

次日起来,纪景行还在。

一夜之间,颜青棠的日常用物全都送来了织造局。

也不知他是怎么跟素云李贵他们说的,反正颜青棠不光见到了她惯穿的衣裳,连她平时惯用的牙杯都拿了过来。

吃罢早饭,他哪也不去,就跟她大眼瞪小眼坐着。

“你不去办公?”她没忍住说。

“不去。”

“你来苏州是领着皇差,正事不办,守着个女人?”

“颜青棠,你不用出言讥讽我,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想跑?”一提这事,他就生气。

“我往哪儿跑?”

肚子都被人知道了,还往哪儿跑,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

之前想跑,是因为他不知道自己有孕,如今这事已经被他知道,就照他现在这个态度,估计她跑到天涯海角,他都能把她抓回来。

不禁又有些埋怨自己,怎么就脱口而出了,也是这些天发生的事太多,她一直紧绷着,昨天又发生那样的事,她一时没忍住。

如今冷静下来,后悔也晚了。

“你真不跑?”

“这里是织造局,我不信你没交代下去不准备我出去,难道我还能飞出去不成?”

纪景行看了她一眼,半信半疑:“你这女人说得话不能信,不过我今天也没什么事。”

其实怎可能没事,严占松还在按察使司大牢呢,也不知道阮呈玄他们审的如何了。

可一想到严占松,自然想到颜瀚海,自然又想起严占松这几天总是拉着他的审案的事。

虽然没有证据,但纪景行严重怀疑阮呈玄就是故意的,故意帮颜瀚海转移他注意力。

其实这事也怨他,觉得她在颜府养伤,那地方临着布政使司,再安全不过,就没有再吩咐疾风司的人继续保护她。也是疾风司的人没用,做不到像暗卫那样潜入宅院,还不被发现。

说白了,还是怨暗锋。

当初他出海前,跟暗锋商量过让他留下来保护颜青棠,他偏偏就是不听,非说听了皇命,要寸步不离,要不是如此,哪有这么多事!

颜青棠自然不知他内心如此多的纠葛,眼见实在没事可做,眼前这人又不走,只能又去床上躺着。

“要不,我让人找个大夫来,给你把把脉?”他没话找话说。

“把脉做什么?难道还怕我故意骗你我有孕了?”

她恨不得自己没说过,如今把自己的后路都堵死了。

“你说得什么话,不是你前阵子受了伤?”

一提到她受伤,自然想到她是怀着身子被人当街袭杀,只恨当初轻饶了葛宏慎,就让他那么死了。

见她又不说话了,纪景行也不知该再找些什么话来说。

想着想着,又十分生气。

他都如此讨好了,她难道就看不见?

以前她可不是这样,季书生一点点情绪都能发觉,适时给予安抚。难道是他的脸不俊了,她弃如敝履?

屋里的镜子被他砸了,纪景行专门让人去拿了个妆镜来,顺带还有一套妆奁盒子,权当给她用了。

他则趁空在镜前看了看,觉得自己也没有变丑。

又觉得自己如此行径,真是幼稚至极,有辱他太子身份及英明神武的形象,心里更气。

颜青棠见他来回折腾,也不知他想干什么,道:“你要是实在闲着没事做,不如去办公?”

纪景行忿忿瞪了她一眼,没说话。

颜青棠也是个闲不住的人,既然他不做事,她来做总行吧?

想着这些天因为受伤因为婚事,好长时间没看账本了,她从床榻上起身,叫来素云,吩咐她去找李贵或者银屏,把她最近没看过的帐拿来。

不一会儿,不光素云来了,银屏也来了,带来了一摞子账册。

银屏好奇地看了一眼,坐在一旁明显不高兴的织造大人。

她也听说了这位就是之前那个被姑娘养着的季书生,心中自是各种好奇,可惜不适宜显露人前。

见对方没说什么,她也就权当对方不存在,把近日生意上的一些事都向姑娘禀报了。

事情该处理的处理,该吩咐的吩咐,见没什么事了,颜青棠让银屏下去,也免得她杵在这招了他的眼,一会儿他又生气发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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