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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妃退婚后全皇宫追悔莫及(242)

作者: 晏闲 阅读记录

他想心存侥幸,又不敢侥幸,直接把人抱到榻上。卫觎急得没了章法,撂下女子时还不忘用左掌垫住她后脑,没让她受一点磕碰,随即欺身,鼻尖抵住鼻尖,一腔无处安放的燥戾与难受都喘出来:

“认识他多久了?

“喜欢他?

“非他不嫁?

“没有十里红妆,委不委屈?

“当年约定都不作数了,是吗?”

他每问一声,便抵着她往下压一寸。

直至两人的身体间再无缝隙,他的薄唇依旧悬在她上头,拉扯着自己最后的底线。

从上了他的背就没开过口的簪缨,在昏暗的帐子里,红衣如云羽铺开。

如此悬殊的体型差距,她被压着,颤着,找他的眼,去摸卫觎脉搏的温度。

手腕被卫觎反手制住。

“小舅舅……”

簪缨想抱他都不能,只能被迫仰着,露出纤白脆弱的一截玉颈。

她颤簌着水光潋滟的眼睫,一口气道:“没有嫁,是假的,我不喜欢别人,我喜欢你。”

的声宛如被烈日揉碎的软雪:“小舅舅,我只喜欢你。”

卫觎整个人安静下来。

从后背紧硬如石的肌肉开始,他一点点,一点点放松下来。

眼里的黑潮包裹住礁石的刺,褪到安全的水位线以下。

他慢慢地松开劲,又再一次抱紧她。

头埋在她颈窝,深深吸一口香气,才算活过来。

“再说一遍。”

簪缨终于可以活动双手抱住他,她环拢着他的腰,细细的两只胳膊,抱得他那样紧。

情不自禁想闭上眼感受独属于他的气息,又舍不得。

簪缨眼睛睁得大大的,昏昧里生光。

“小舅舅,阿奴喜欢你,从未改变过毫分。”

“你终于回来了。”

他们分别的时间,一共是一年零三个月零二十三天。

他们通过的信,一共有二十六封。

但信上看不到他的脸,他好像比从前黑了一点,更英俊勃发,更威仪烈烈,身上还莫名多出一种不讲道理的侵掠感。

可簪缨一点也不怕,唯有欢喜。

卫觎听着梦里才有的娇音,听到那声久违的昵称,终于从身到心得到满足。

他抬起头凝着她。

“是结义。”大司马统领万军的脑子终于转过弯来。

“嗯。”簪缨抱他一会,无边的欣喜过后,很快想起现实问题,“洛阳已胜?你有没有受伤?体内的……如何?”

她敏锐地感知到,小舅舅的情绪不对头,可她从他身上看不出症状。

他不说话,簪缨就推推他要起来,纷乱的鬓丝迷了眼,勾弄开,向外道:“春堇备冰水,跟着的亲卫是谁,进来回话。”

那是习惯于发号施令的口吻,以及超乎这个年龄的克制冷静。

卫觎眯了眯眼,在他错过的光阴里,他的阿奴变得又成熟,又淡定,怎么,是把他当成要处理的公务了吗?

他侧眸向外低叱,不高兴地把人按回怀里,哑声道:“再说一遍给我听。”

簪缨微顿,抿嘴笑出来。

“我喜欢你。阿奴喜欢小舅舅。”

“那我呢,”她顺从卫觎的心意,慢慢安抚着他,靡丽的眸光里天真与妩媚并存,明知故问,“我还在小舅舅心里吗?”

卫觎没有片刻犹豫地拉住她手向下带,目不转睛盯着她,又拉起她的手按在心口。“你一直在这。”

在簪缨睁大的颤颤圆眸中,他开始低头亲她的耳垂。

“这话是十六给晚了……阿奴,你别跟别人,跟我。”

第121章

卫觎亲她没有技巧, 全凭力道,很凶。

过程他几次垂眼瞥向簪缨无意识微张的唇,想挪过去, 都忍住了, 只是反复不停地啄她的耳朵。

簪缨的耳朵红得快熟了, 热气从全身每一个毛孔冒出来。

她两只手心徒劳抵着他, 禁不住哼唧几声,自己听见都觉羞涩。

这哪里还是那个只敢亲一亲她眉心的小舅舅?

不对劲。

簪缨自诩对卫觎沉忍至深的心性有几分了解, 他但凡克制得住自己,一年前她那样地主动表衷,他都未曾松口, 而今不会在两味药还没找到的情况下, 轻率地拿话锁住她。

他也不会这样冒进……

分开的这段时间, 他的蛊毒是不是又加重了?

卫觎很快让簪缨没办法再正常思考, 他齿尖一重, 将她耳垂上的玉珠珥坠抿下, 噙在唇间。

两人视线短暂交汇的片刻, 簪缨痴迷地看着那薄薄红唇衬白玉,几乎忘忧。

只觉这般的小舅舅靡色得不像话。

卫觎在她上方,黑亮的眼睛一瞬不瞬盯着她,偏头吐掉耳坠,再一次叼住没了任何阻碍的小巧耳瓣。

“小舅舅, 你别——”

他吹她的耳洞,还舔她的耳垂。

簪缨脚背一瞬向下紧绷。

“叫声观白, 十六也行, 我想听。”纵着自己作乱的人喟叹着, 声里的欲念像填不满的无底洞。

耳朵软的人心肠也软, 簪缨听话,乖乖叫了,换来的却是他变本加厉。

簪缨软在他强势紧弓的身姿下,眼前几乎发花。两个人都第一次发现,簪缨的耳朵格外敏感,他亲一下,她就耸起秀肩躲一下,躲不掉,只好颤颤地抖,绵软欲碎,招架不得。

等他一下一下欺得她眼含水光,簪缨终于委屈地饧着桃花眼,像兔子要反抗狼王般,挺着细嫩的脖子主动亲他的下巴,再一点一点去够他的唇角。

她的意思,不是抗拒他的亲近,只求他换个地方,不要一直和她可怜的耳朵过不去。

她痒得受不住。

然她主动送上的娇香却被卫觎滚着喉结避开了。

卫觎压住自己吓人的喘声,脸贴在她鬓侧一蹭,闭目数着血液撞击心脏的汩跳数,强制自己停下来。

屋里没有灯,窗外挂在房檐下的红灯笼逆氲出朦胧光调,映着簪缨的红衣,绣花滚金线的襟领随主人的呼吸微微伏动着,迷离惝恍,美若梦境。

半晌,卫觎慢慢坐了起来。

“阿奴啊……”他无意义地轻唤,眼角余留的红痕,似饱饮一场豪酒,抬手捏了下簪缨湿漉漉的耳,看着她又抖了一下。

他笑了一声。

跟随大司马打仗的嫡近武将都知道大司马不爱笑,他平时训兵时气急眼了的那种笑骂,是浪荡的,不走心的。到了战场上,尤其这一年,兖州部队不停地向西攻拔再攻拔,时间紧得不够人喘一口气,所有将士看见最多的是大司马冲阵最前的强悍背影,没有人能接替他哪怕一时片刻,唯有追随。

众将目睹着大司马离洛阳越近,神色便越沉冷,突阵交锋时也越拼越凶。

那是一根张到极致的弦,越拉越紧,越拧越锋利。

有些老将无端想起了昔年的祖将军。

没人再从大司马脸上见过笑意。

现下这根弦已经完全松弛了,绕指柔青丝,比不过他眼里的十丈软红尘。

此时此刻的他,比夺下洛阳宫时还要意气风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