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糖月光(114)
奥斯汀没注意云辰的表情，满心都扑在婚礼上。他这人喜欢热闹辉煌，便是兴致勃勃：“你们想什么时候办婚礼？”
危衡便道：“已经有了大致的方案的话，最快可以什么时候落实？”
“你心里已经有了大致方案？”奥斯汀好奇道。
“嗯。”危衡转头看着云辰，像是确认一样问道，“你说了，你没有意见，打算完全按照我的步调，这一点没错吧？”
云辰懵懵懂懂地点头：“嗯……”他确实说了“你想怎么样就在怎么样。”
危衡点点头：“那我就自作主张了。”说着，危衡对奥斯汀确认道：“已经有了方案。”
“已经有了方案……”奥斯汀思考了一下，回答，“那就明天吧。”
云辰猛地坐直了，有些震惊：“明天？这么快？”
奥斯汀却说：“方案都出好了，不就差一些人力物力的事情吗？但凡办活动，缺的都是创意，谁会缺钱缺人？”
云辰目瞪口呆，不知该如何回答。
奥斯汀却是兴致勃勃，拉着危衡问方案，随后开始安排各项细节。
危衡又问了一次云辰有什么想法，云辰也是呆呆的，重复了一遍“就按你的方案来好了”。
于是，危衡和奥斯汀商议落地实施的细节。
奥斯汀翻起手中的平板电脑，轻轻敲击屏幕，一连串的命令迅速传达到各个工作人员手中。云辰倒像是局外人一般浑浑噩噩地看着。在奥斯汀的策划和协调下，所有事情都进展得飞快，简直是快得让人咋舌！
一小时后，就见家政机器人不知从哪里推出了几套精美的礼服，上面的纹路和细节都极为精致，应当是能工巧匠手工缝制而成。
云辰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说：“你家怎么还放着结婚穿的高定礼服？”
“不是我们放着的，是刚刚做的。我怎么可能让你们穿我的旧衣服呀？”
“刚刚做的？”云辰更疑惑。
奥斯汀一脸小骄傲：“我们与全球顶级设计师一直有合作关系，只要有需求，一通电话马上就能解决，而且还可以3D打印，隔着云端都能制作完成！连萌萌的礼服都可以给你搞到！”
云辰：……萌萌就不用穿礼服了吧。
在奥斯汀的操作下，各项细节都被高效便捷地安排好了，婚礼场地的布置、餐饮、音乐、灯光等等一应俱全。
这场婚礼从开始筹备到实施，竟然真的只用了一天的时间！
看来罗莎夫人以及威尼斯对奥斯汀的“管理者”培训是颇具成效的。现在即便是没有威尼斯的辅助，奥斯汀也能一下子筹办起一场如此豪华的婚礼。
“奥斯汀，你也太厉害了吧！”云辰感叹又疑惑道，“你是怎么办到的？”
奥斯汀却说：“这你就不懂了吧？这就是管理的艺术。”
“具体是怎么样管理呢？”云辰好奇问道。
奥斯汀说：“就是提要求，让下面的人做事。”
云辰愣了一下，又问：“只提要求，不做指导？”
“啊？什么指导？”奥斯汀疑惑地说。
云辰又愣了一下，问：“就、就比如，他们问你这个布置要怎么落实，你要怎么回答？”
“我就说：‘我要是知道请你们回来干嘛？’”奥斯汀理直气壮地道，“如果他们东拉西扯什么办不到的理由，我就说‘我不想听借口，我要的是结果’……如果他们说没时间，我就说‘不用急，慢慢做，明天之前能完成就好’。大概是这样吧。”
云辰：………………这就是管理的艺术？
虽然奥斯汀把什么都打点好了，但云辰一整天下来却也觉得很疲惫，和危衡回家的时候脚都飘着的。一进门，萌萌就上来围着他们转圈圈，仿佛在埋怨他们一整天都不在。
云辰拍了拍萌萌的头，深吸了一口气，这才感觉到身体一下子放松下来。
云辰看着危衡忙碌着准备晚餐，心里想起了今天奥斯汀的话，“钱都可以搞定”，这句话让他有些感叹。毕竟，云辰并不是一个出身富裕的家庭，而这次婚礼的花费是他难以承受的……
危衡在旁边做着菜，看见云辰神情有些沉重，便问道：“怎么了？累了吗？”
云辰摇了摇头，说道：“不是，只是有些感慨。这场婚礼花费这么多，现在看来好像都是奥斯汀的功劳。”
危衡听了，说道：“没关系，我们明天的婚礼会非常美好，那就是最重要的。”
云辰愣了一下，却又说：“你也策划了……但我，我好像一点儿贡献都没有。”
“不，”危衡摇头，“你的出现就是最重要的贡献。”
云辰听到危衡的话，有些茫然和惊讶。他的思维混乱，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危衡继续道：“没有你，这场婚礼将毫无意义。”
这一整天下来，云辰感觉自己就像是被人推着走一样，一直处于被动状态，头脑异常混乱。云辰现在稍稍沉静下来，放松了些许，开始逐渐理清自己的思绪。此刻他终于抓住一丝头绪，明白了违和感究竟在哪里了。
“那么，”云辰顿了顿，“这场婚礼的意义到底是什么？”
云辰认真地问道，仿佛这个问题一直在他的内心萦绕着，需要找到一个明确的答案。
危衡看了一眼云辰，然后说道：“这场婚礼的意义，是为了纪念这段时光。”
他的语气很缓慢，很深沉，仿佛这个答案是他早已经想好的。
“那么度蜜月呢？”云辰语气急促地问道。
“则是为了画上一个圆满的句号。”危衡继续道。
云辰的心脏往下沉，像一块巨石压在胸口，他有些不知所措地看着危衡，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危衡似乎看出了云辰的不安，于是他开口询问：“请问，我的回答有哪里让你不太满意吗？”
云辰苦笑一声，表示：“不是不满意，只是想请教您几个问题。”
“请说。”危衡的态度仍然很认真，仿佛在听老师的指教。
云辰犹豫了一下，缓缓开口：“你说婚礼是为了纪念这段时光，而蜜月是为了打上一个圆满的句号？那么，我们的婚姻对你来说有什么意义？”
危衡沉默了，似乎在思考该如何回答。
云辰无法等待他的仔细组织语言，急切追问：“难道就是一场协议吗？”
“是一场对我们双方都有利的协议。”危衡缓缓说。
听到危衡的回答，云辰感到一阵沉重的失落。他深深叹了口气，低下头不再说话。
危衡察觉到云辰的不快，便立即道：“如果这协议不是对你有利的，不是让你出于自愿签订的……”
“我当然是自愿的！”云辰快速地打断了他的话，“我也是……获利了。”他回忆起过去的一年，自己因为这份协议获得了五千万的巨额财富，享受了高贵奢华的生活，甚至还结识了像奥斯汀这样的财主。
从某种角度来说，云辰也觉得自己多少有点儿不识好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