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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当年不娶之恩[快穿](507)

因此他没兴趣同殷治多说,他也不可能杀了殷治,直接命人将殷治带下去软禁了起来。

他也不讲那些虚的,大步走上台,没有片刻停顿地坐到了龙椅上,追随他的人立即下跪,“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梁大人一脸不甘,不肯下跪,聂久安一摆手,两名侍卫迅速将他带了出去,都没给他反悔的机会。他到了门口就听到聂久安提拔另一个人坐了他的位子,他的官没了!

如此快刀斩乱麻的方式就是聂久安的方式,一开始就震慑住了众臣,众臣全都犹豫着三呼万岁,认了这个熟悉的新皇。

聂久安震慑并安抚了一众大臣,便命人带他们到偏殿休息,这就是暂且不许他们出宫联系别人的意思了。他又命人将太后和后妃关到一起,软禁起来,接着问了容萱何在,快速赶到冷宫。

聂久安踏入冷宫就看见聂容萱站在院子里,她抬头望着刚刚长出新芽的大树,回忆起了上辈子在冷宫中绝望的那段日子,回忆起了聂家被满门抄斩的噩耗,不知不觉竟流下泪来。

聂久安看着聂容萱,只觉得孙女受了无尽的委屈,一个眨眼就会消失不见,急忙出声:“萱儿!祖父来接你了!”

聂容萱被他的声音拉回现实,回忆如潮水般退去,转身对聂久安露出一个开心的笑容,“祖父!我们没事了!”

这真是她现在最高兴的事,不是聂久安当了皇帝,不是她了却仇怨,而是殷治倒了之后,他们再没有危险了,他们没事了。从满门惨死到平安无事,她所有的仇恨都不翼而飞,真的什么都不再计较了!

但看在聂久安和殷锦安眼里确实满满的心疼,她要遭遇多少恐惧害怕,才会在这个时刻本能般说出这样的话?

聂久安郑重道:“我们没事了,祖父保证,今后再无人能欺凌于你。”

“我相信祖父!”聂容萱开心地跑到聂久安面前行了一礼,俏皮道,“萱儿拜见皇祖父!”

能看到孙女这样轻松的笑容,聂久安也觉得这一切都值了,他除了一腔爱国之心,不就只剩下盼着子孙安乐的心愿了吗?如今,都实现了。

绿萝等人也都激动地拜见新皇,他们再也不用小心翼翼,这次真的翻了身,不用再怕了。

香檀被悔意淹没,诗诗被他们的声音吵醒,听清楚发生了什么事,也同样被悔意淹没。她发现,她从来都不应该和聂容萱争,聂容萱是个重情重义之人,对身边的丫鬟都能千好万好,若她从一开始就和聂容萱做真正的好姐妹,当初聂容萱就会心甘情愿提拔她为妃,让她生太子,到了如今也会心甘情愿护她过好日子。

聂久安要带聂容萱走了,聂容萱让他等一下,进门又看了看冷宫,看了床上的诗诗一眼。上辈子她在这里,奄奄一息地躺在床上,诗诗来嘲笑她,告诉了她所有的真相,让她死不瞑目,如今她们两个人对换了,一切都颠覆了。

诗诗看着她泪流不止,“是我错,若、若我讨好的人是你,不是殷治,我就不会落得如今这般下场。是我想错了,押错了宝……”

聂容萱笑起来,“不,你只会选殷治,因为你从来都见不得我好,更不愿意依附于我,永远在我之下。被皇帝宠爱将我踩在脚下才是你最想做的事,所以你的结局是注定的,不必后悔。因为无论如何,你是白氏的女儿,我便不会善待你。”

诗诗脸色难看起来,连这种安慰自己的后悔都要被戳破吗?

“既然如此,你、你杀了我吧,我不想、不想再这样活下去……”一切都结束了,诗诗等着聂容萱叫人终结她的生命。

但聂容萱摇摇头,“我懒得要你的命,我走了,你好自为之。”

聂容萱笑着转身,诗诗看着她的样子,恍然像又回到了她们十几岁的时候,无忧无虑,总能看到这样真心的笑容。

聂容萱对冷宫下达的最后一个命令便是给诗诗治病,守门太监自然领命,去找太医给诗诗灌药,香檀则负责盯着诗诗,不许她死。

改朝换代从来都不是容易的事,但这个扎根于朝堂几十年、势力庞大的聂久安造反,却比任何人都容易。这边刚夺了皇位,他便下令,命人处置了一批官员,命武将率兵去打了几个大营,那些都是殷治的势力。

聂久安说反就反,根本没给殷治召集势力的机会,打了他一个措手不及,也打了他手下人一个措手不及。就算有聪明人料到了带人反抗,也反抗不过大势已成的新帝。

等百姓知道的时候,朝堂细微的动乱已经稳住了,聂久安没有更换国号,仍旧延续大梁的国号,正式登基为帝,大力支援边疆战事,令聂峰等将领必须打退外地,打到他们不敢来犯!

换皇帝成了所有人悄悄热议的事,震惊又彷徨,害怕换了皇帝对他们会有什么影响。可又实在想不出什么影响,新皇是聂久安啊,不是别人,聂久安是开国元老之一,是对大梁功劳最大的一个人。

论名正言顺肯定殷家人才够格,但论实力和功劳,似乎没人能比得过聂久安啊。再说,聂久安会反,那不是因为……殷治是个昏君吗?殷治虽然名正言顺,可他还扣押粮草呢,这次换皇帝听说还和殷治谋害亲子、给贵妃下药有关呢。

十分真相,百姓只能听说半分。但仅仅听说的这么一丁点,也足够他们脑补出殷治是个怎样的昏君了。

是有一部人学者和百姓是坚定的保皇党,认为殷治再如何,聂久安反了就是反贼,也认为就算殷治是昏君,聂久安身为辅政大臣,也应该辅佐殷治的儿子或兄弟,而不是自己找借口上位。

但这部分反对的声音在这时候一点力度都没有,因为边疆大捷,聂峰立下赫赫战功,聂久安的几条命令也给了边疆足够的支持,那些反对他的人做得到吗?有本事就去干些实事,别说这些需的了。

事实就是这样,时机不对,什么都不对,时机对了,那就是乘风而起,随着边疆连传捷报,随着朝堂稳定,政治清明,聂久安的皇位——稳了。

殷治一直被软禁着,每日都要闹、都要发火,但这样让他的身体越来越差,聂久安同样下令为他治疗。这回他不是皇帝了,也不用处理政务了,太医们也就敢下手了,调配出来的药都比之前重了三分,口味上自然也不会再照顾他,甚至出于一点点报复的小心思,还多加了黄连,谁让殷治之前不遵医嘱还一直罚他们、怪他们呢?

殷治每日都要问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最常问的就是有没有人反聂久安,有没有人攻打进来救他。和他关在一起的总管太监都老了十岁,最后无奈地告诉他,一切都已经结束了,没人会来救他了,也没人会帮他夺回皇位了。

“那宗室呢?他们都是姓殷的,他们难道也不反?”殷治简直难以理解。

总管太监苦笑起来,“皇上您一直打压他们,没给过他们什么权力,他们拿什么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