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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当年不娶之恩[快穿](496)

他们许久没有这么和颜悦色地相处了,殷治仿佛头疼都减轻了几分,恍然想起儿时的童言童语。那其实是他骗聂容萱的话,就算要讨好这个女人,他也希望把她变成一个能掌控的女人,所以从小就告诉她,要让她无忧无虑,做史上最受宠的宠妃。

他告诉她不想读书就不用读,不想学琴棋书画就不用学,反正她以后是他的妃子,只需高高在上享尽繁华,不需要吃任何苦,便能悠然一生。

他是在骗她,但她信了,她被聂家宠爱,被他宠爱,真的天真纯善地长大了,直到入宫接连被人针对算计,才渐渐学会保护自己,狠狠反击回去。他都忘了,在聂容萱心里,如今这样的生活就是他们说好的,他承诺给她的生活。

殷治对上镜子中聂容萱的眼睛,有一瞬间感到狼狈,仿佛看到了自己的丑陋。但他马上回过神,放开聂容萱道:“没错,是我烦躁了,一直担忧边疆的事,看到你们一个宫妃、一个宗室子弟还在玩乐,一点没有担忧,就忍不住想发火。”

“那我又不知道边疆有什么事,你不是一向不许人同我说外面的事吗?”聂容萱转头对殷治道,“那边危险吗?我哥好好的吧?要是边疆战事不顺利的话,我也能想想办法帮忙。”

殷治以为她所谓的“想办法”就是去求聂久安,笑道:“好啊,等有需要的时候我再让你一起想办法。好了,我还要回去处理政事,你歇着吧。”

走到门口他又提了一句,“若你想看戏,便让殷锦安引荐戏班子入宫,叫人查清楚就好。”

聂容萱看着他走出门,忽然笑起来,【他这是想彻底捧杀我了。】

容萱:【他是要捧杀聂家。】

聂容萱担忧道:【哥哥第一次上战场,真的能行吗?不知他如今如何了。】

【聂峰一直在等待这个时机,他会把握住机会的,你祖父也会安排好一切,如今你要做的,就是再张扬一点,成为世人皆知的宠妃。】容萱对每一步都有安排,不需多余的顾虑,只需做好自己那一份便可万无一失。

聂容萱回到识海中的时候对容萱说:【谢谢你,如果不是你做了那么多事,让我逐渐放下执念,我想我即便重生也不会开心。】

【是我该做的。】她做任务从来不是替人逆袭了事,要治标更要治本,虽然多费些力,但一切都值得。如今已经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

此次过后,容萱并不收敛,叫人查清楚戏班子没问题后,便引进宫里看戏。皇后、贤妃等人暗骂她蠢,偶尔又忍不住羡慕她有个那样强大的靠山,虽然史上这样的权臣宠妃下场都惨,但谁知道聂久安和容萱什么时候倒霉呢?在他们倒霉之前,这聂家人的日子都比他们好。

连总管太监也提醒殷治,“皇上看……德贵妃是不是太过了些?底下的小太监说,因着戏班子入宫唱戏的事,京城百姓都隐隐在议论德贵妃了。”

殷治冷笑一声,“朕不但不觉得过,还要让这把火烧得更烈些。到时聂峰在边关犯事,聂容萱也成了百姓喊打的妖妃,这对龙凤胎还算什么吉祥?简直就是祸胎!聂久安失军心、失民心,朕要扳倒他事半功倍。

你去,安排人煽风点火,务必让所有人知晓德贵妃是如何大兴土木修建奢华宫殿、如何耀武扬威寻欢作乐,她不是总想让朕证明朕最宠她吗?那就让全天下都知道,朕是如何宠她的。”

总管太监总觉得有些不安,忐忑道:“如此会不会影响皇上的名声?”

殷治胸有成竹,“待朕扳倒聂久安,处置了德贵妃,摧毁那座宫殿,所有人只会知道是聂久安逼迫朕,朕这么多年忍辱负重,终于扳倒他,振兴皇朝。到时朕的名声不但不会坏,还会成为替他们打倒奸人的明君!”

这几日似乎一切都顺了起来,殷治也越来越有信心,整个人舒坦不少。

他听闻聂容萱又去了宫殿那边,殷锦安这次带了耍杂技的进宫,还带了新图纸给聂容萱看。他只听了一耳朵就过了,命人召最近新宠的采女过来伴驾。

总管太监有心劝他禁一禁女色,养养身体,但这些日子难得见他这么高兴,想了想又把话咽了回去。反正御医日日都诊脉替皇上养身子,不会有事。

实则御医都快仇光了头发,当初李御医出事时,他们还暗自嘀咕,觉得事情有蹊跷,若李御医真的日日提醒,聂昭仪怎么可能不当回事,害了胎儿呢?结果如今他们日日想着法的提醒皇上,皇上行事却全凭心情。

可他心情好了,找宫妃伴驾,心情坏了还要找宫妃发泄一番,当真是越提醒他,他越不听,似乎想以此证明自己没问题一般,还对他们颇为不满,认为他们医术不精。

他们是医术不精,找不出皇上具体问题在哪,一点小风寒就是反反复复好不了,弄到如今每日都要咳嗽几声,时不时就要胃痛,吃东西动不动就腹泻,御膳房都换了几批人了。他们诊不明白也不敢胡说啊,被皇上多番训斥更不敢多说了,只能每日绞尽脑汁地调配药方,还要小心谨慎别坏了皇上的胃口,当真想辞官回乡算了。

殷治却不觉得自己身体如何,他从小到大身体好得很,在他看来,他就是因为诗诗的事受了打击,又因为朝堂的事太多,要操心的事太多,急火攻心,压住火了,慢慢调养就好。马上就是他扳倒聂家,意气风发的时刻,他不能去炫耀得意,还不能在私底下痛快痛快吗?

皇上这边肆意宠幸地位分那些宫妃,却让皇后等人误会了,以为他真的那么宠容萱,非要生一大堆皇子给容萱挑。好多人嫉妒容萱,又见容萱越来越过分,连外面百姓都知道了,还不肯收敛,更是又气又妒。

皇后最受不了,听闻容萱又在那看什么杂耍,气得把最喜欢的花瓶都摔了。

“欺人太甚,他们将本宫置于何处?”

嬷嬷从外面进来,示意其他宫女出去,低声劝道:“娘娘息怒,花开一时好,终究是要败的。那聂诗诗就是个例子,等聂容萱和聂诗诗一样入那冷宫,谁还记得她?到时娘娘出面随意做些善事,便能让世人知道母仪天下的人是谁,何必同她置气?气坏身子不值当。”

“终究要败,要等到什么时候?怕不是本宫七老八十了,还要看她脸色!”皇后气得不轻,如今宫中哪还有她的位置?再没有比她更憋屈的皇后了。

嬷嬷给她倒了杯热茶,转移她的注意力,“娘娘还记得聂昭仪身边那个宫女吗?”

“你是说……撞柱那个铃兰?”皇后看向嬷嬷,“她如何了?”

嬷嬷笑说:“舅老爷的人传信来,说她醒了!真是没想到,这人留了一口气没死,还真让郎中给救活了。不过人刚醒身子还弱,舅老爷刚刚审问片刻,人就晕过去了,什么都没问出来。舅老爷的意思是先养好了再严刑逼供,叫娘娘放心,他一定问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