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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当年不娶之恩[快穿](474)

诗诗软倒在地,看着断了气的铃兰泪流满面,她很伤心,但同时也松了口气。结束了,她没事了,这一关,她过了……

皇后气得发抖,她都还没来得及为皇儿报仇,那该死的铃兰就自尽了!这怎么可以?她怎么可以让凶手死得这么容易?她直接跪到殷治面前,坚决道:“求皇上将此人交由臣妾处理。”

殷治没想到皇后又出来闹,态度还如此坚决,显然不虐待铃兰的尸体不罢休的样子。他不想同皇后争执,不想再节外生枝,扫了眼铃兰的尸体,冷哼一声算同意了。

殷锦安挑挑眉,觉得热闹看完了,没戏看了,无意间转头正好瞧见容萱的嘴角微翘,笑了一下。他不懂容萱看什么觉得好笑,只觉得真有意思,皇后那么生气,容萱作为受害人之一,背了那么久的锅,一点气愤都没有吗?这个德妃好像神神秘秘的。

事情到这好像已经结束了,偏偏出宫寻李御医的人把人带回来了,还称李御医的家人已经全部离京,他们赶到的时候,李御医也逃到城门口了!

这一看就是李御医有问题,众人立刻想到铃兰那药可能就是从李御医处得到的。可李御医为皇上效命,如何能与一个宫女勾结到一块?这里面透着蹊跷。

李御医刚被带上来,总管太监就先声夺人,质问李御医是否与铃兰勾结做害人之事。言下之意就是让李御医顺着他的话说,按总管太监的猜测,今日落胎之事肯定与诗诗有关,皇上相信诗诗,他一个太监却觉得诗诗野心颇大,贼喊捉贼的可能性更大,不想让李御医再说出什么,直接暗示李御医认罪。

李御医也是皇上的人,总管太监认为他应该和铃兰一样识时务的,毕竟这关系到一家老小的平安啊。

谁知李御医本是认罪之态,听他说完却震惊道:“什么?害皇后?巫蛊娃娃?臣不知,臣万万不敢做这种事,臣对天发誓,绝没与铃兰勾结过!”

不是和铃兰勾结?那他逃什么?这又是怎么回事?

诗诗刚放下去的心又提到了嗓子眼,紧盯着李御医威胁他不许再说下去。殷治和总管太监也暗叫不妙,铃兰没有变节,李御医才是变节之人,可此时已经没办法封住李御医的口了。

李御医涕泪横流,伏地请罪,“臣为聂昭仪保胎尽职尽责,日日劝聂昭仪放宽胸怀,不可多思多虑,可聂昭仪不以为然,小王爷胎相日渐不好,数日前已胎死腹中。”

这话如一道惊雷炸响,不但震到了在场众人,而已震到了殷治。他简直不敢想,数日前他的孩子就已经胎死腹中,那今日这一切岂不就是诗诗所为?他给诗诗找了无数借口,到头来他自己才是笑话!

只听李御医痛哭道:“臣该死,聂昭仪以臣全家性命胁迫,命臣对此事保密,配制落胎药给她。臣万万不敢配药,但臣也不敢以全家性命冒险,泄露此事,只得称病在家,悄悄安排全家人离京。臣知情不报,罪该万死!”

“这么说,聂昭仪落胎的药不是你配的?”容萱淡淡开口。

李御医忙道:“娘娘明鉴,臣万死也不敢配这种药啊!臣来请罪,是因臣知情不报,且臣猜到聂昭仪想要栽赃陷害德妃娘娘,以为出了大事,一心请罪,万万没想到是这等大事,臣对天发誓,臣绝对没有参与其中,臣除了隐瞒聂昭仪胎死腹中之事,没再做过任何事,求皇上明察!”

“你胡说!”诗诗瞪大了眼,不敢相信李御医就这么推掉一切,还把她拖下了水。她明明没事了,铃兰帮她洗脱嫌疑了啊,李御医一句“胎死腹中”直接将一切推翻,让她再也洗不清了。

李御医被质疑,直接找其他太医求证。那时候诗诗的胎不稳,众太医都是给她看过诊的,虽说胎死腹中的时候没有看,但在那之前,他们确实知道诗诗胎象不稳,忧思成疾,这都和李御医的说法对得上。

再审丽云宫的宫人时,皇后已经想通之前一直没想明白的关键,那就是铃兰一个小小的宫女不可能做事那么周密,一个人害她,害聂诗诗、害容萱。且铃兰明明对聂诗诗忠心耿耿,至少皇后知道今日是聂诗诗要害容萱,铃兰却一力承担,显然是替聂诗诗顶罪,铃兰根本不可能因为嫉妒去害聂诗诗,所以当初害她落胎之人,说不定就是聂诗诗!

这件事已经是皇后的执念了,宁可错杀绝不放过,所以她叫人给安排在丽云宫的人透了口信。那钉子再被提审时便说出曾怀疑小王爷出事了,说出好几件蹊跷之事。

这些事当然是她编的,但有了胎死腹中的前提,什么煎药、换洗、没有胎动、不紧张孩子了之类的细节就全成了铁证。

皇后怒声道:“铁证如山,聂氏你还有什么好说?”

诗诗只对着殷治哀求,“妾身没有,妾身真的没有……”

殷治到现在都难以接受,他喜欢的这个女人,竟然已经会用这种手段,连他都瞒着,还不顾他的大业,在这种场合闹这么大的事。这个女人想过会坏他大计吗?当时他推开容萱冲过去抱住诗诗的时候,诗诗没有半点心虚,她到底把他当什么?一个扶摇直上的工具吗?

诗诗胎死腹中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且她自己知情。那么她之前的一切都是伪装,再想她说什么撞到绿萝抹了菜汁之类的,根本就是她故意想栽赃给德妃,只不过最后害的是她自己。

不管今日是德妃洞悉先机,计高一筹,还是皇后要报仇掺了一脚,亦或是有什么其他原因,诗诗假装落胎妄图陷害德妃的罪名都跑不掉了!而本来诗诗胎象不好,落胎是没有罪责的,但因她忧思过虑,不遵医嘱,又在胎死腹中后恶意隐瞒,就要加上个保胎不利的罪责了,罪上加罪!

太后看出皇后想让诗诗死,容萱也想让诗诗死,殷治此时不愿开口但没开口就是对诗诗还有一丝情谊。她同殷治的母子情日渐疏远,这时候她便起身上前,决定借此机会同殷治修复关系,替殷治保下诗诗的性命。

太后道:“昭仪聂氏罪无可赦,但因诞育太子有功,免其死罪,即日起打入冷宫,带走!”

她一挥手,她身边两个嬷嬷立即去拉诗诗。诗诗没敢挣扎,因为不死已经是最大的幸事了。太后开口,皇后不好反驳,于是不少人的视线都落在容萱身上,意外的是,容萱居然没阻拦,似乎并没有想弄死诗诗的意思,让大家都看不懂了。

诗诗被带走,落胎的罪是她的,巫蛊娃娃和书信的罪算在铃兰头上,没人想再追查,李御医在殷治震怒下被贬为平民,发配边疆,算是每个人都得到了应有的惩罚,真的结束了。

贤妃衣袖里紧攥的手缓缓松开,恢复了淡定的表情。王修仪终于能正常呼吸,脸色也恢复了些。

所有人都松了口气,殷治额角剧痛,却觉得此时是安抚聂家的最好时机,他上前牵起容萱,愧疚道:“今日是我误会你,让你受委屈了。不过你方才那些话不可再提,不可再质疑朕之心意。来人,拟旨,即日起,封德妃为德贵妃,与皇后共襄六宫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