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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当年不娶之恩[快穿](455)

面对容萱的质问,殷治做什么反应都不对。太过强调规矩,他在容萱身上早就破了许多规矩,其他的理由更不值一提,有什么比哄心爱之人高兴更重要?一个小孩子的哭闹就把他逼得进退两难,但无论如何他都不会换太子的。

殷治深吸口气,劝慰着说:“小孩子不懂事教教就好了,这样吧,从我那调人手过来照顾太子,让他住后殿去,离你远些不吵你。或者收拾个太子殿出来,让他搬进去,我找文武师父给他启蒙,教他孝道礼仪。”

容萱横了他一眼,“那他不是更不亲近我了?不成,我就不信我摆弄不了一个小孩子,我的人也不比你的人差,你等着看他什么时候对我服服帖帖!不过我方才的提议始终作数,立贤妃的儿子为太子,你且仔细考虑考虑。”

这话丢出来,容萱根本没给殷治反驳的机会,起身道:“走吧,去看看那讨债鬼,你是他父皇,我是他母妃,我们一家人合该多相处相处,我也让你看看他有多讨厌!”

容萱一脸厌恶,要是换成别人,殷治保管以为是那人太恶劣,可那是他最宝贝的儿子,私下里他不知道多喜欢,恨不得亲自启蒙教导,哪有半分讨厌?他如今只觉得容萱面目可憎,可恨他还要站在容萱这一边。

两人到了偏殿,太子正在闹腾,之前晚膳太子不肯吃,容萱就叫宫人撤了,就等这会儿太子又困又饿脾气上来了才给他吃,果不其然太子就发了脾气,把桌上的碗盘都摔了,拍着桌子说要斩了那些宫人。

殷治从来没见过儿子这般,站在门口愣了愣都没反应过来。容萱冷脸走进去坐下,轻飘飘地说:“常言道‘子不教父之过’,端康也试试他有多难管,教教他做人的道理。”

太子本来看见殷治就露出惊喜的模样,跳下椅子想朝他跑过去,谁知听到容萱这话,再看殷治才发现殷治脸色难看,眉头紧皱,十分威严吓人,顿时停住了脚步。

殷治不能不出声,他对众宫人呵斥道:“还不收拾干净?伤到太子你们担待得起吗?”

他怕容萱的态度让宫人疏忽太子,第一时间帮太子立威,结果容萱紧跟着就不高兴了,“我让你来教儿子,你来训我的人?他们办差都办得好好的,不信换个太子来试试?”

殷治现在听不得换太子的话,也知道太子这般肯定是突然和诗诗分离的原因,想到诗诗那边还等他过去,他心情更烦躁,走到太子面前皱眉道:“你可知自己是太子储君,将来的皇帝?怎能如此任性,吵到你母妃?”

太子已经发脾气闹腾好些天了,好不容易等来崇拜的父皇,父皇居然听那坏女人的话来训他,顿时刺激得他大发脾气,扯着嗓子喊道:“她不是我母妃!她是坏女人!我只要我母妃,我要去见母妃!”

平时他一直记得有些话不能说,他是比同龄的孩子聪明很多的,但再聪明也是小孩,这些天容萱都没见过他,他面对一群陌生的宫人害怕极了,此时更怕再也见不到母妃,自然什么都顾不得了。

殷治瞬间看向容萱,刚好对上容萱的视线,容萱什么都没说,却像在说:看,是不是讨厌?是不是该换?

殷治必须打消容萱这个想法,也必须给容萱出这个头,当即大怒,“谁教你说这些话的?德妃是你唯一的母妃,从前照顾你的只是聂昭仪,还不配你叫她一声‘母妃’!向你母妃认错!否则朕今日定狠狠罚你!”

太子吓了一跳,随即大哭起来,“你不是父皇,你是坏人!母妃还说你好,你和坏女人一样,是坏人!我要见母妃——母妃、母妃你在哪——”

容萱挑挑眉,“皇子辱骂皇上,是什么罪?”

若论罪,那这罪就大了。可说到这种罪,也要看皇上本人想不想定罪。殷治被架在那里,不能什么都不做任由一个宫女生的孩子这样放肆,毕竟这只是借腹生子让容萱和聂家有依靠的,他不该对这个孩子有太多感情,如今太子当面骂他和容萱,他再不发火岂不是惹人怀疑?

殷治坐到容萱身边一挥手,命总管太监打太子十戒尺。

总管太监瞬间冷汗都下来了,他可是知道这是皇上的宝贝儿子,今日他听令打了太子,将来皇上想起来还不得收拾他替宝贝儿子出气?可容萱就那么事不关己地看着,也不阻拦,他想找台阶都找不到,只能硬着头皮打下去。

太子再聪明也就是五六岁的智商,自出生这两年备受宠爱,说是被宠上天也不夸张,突如其来挨了打,震惊之后就是嚎啕大哭,但他终于知道害怕了,再不敢胡说八道。

聂容萱在识海中看着太子挨打,生不出半点同情心。就是渣男贱女生的这三个孩子在关键时刻撒谎,才令她受千夫所指,再无翻身的余地。也许他们刚出生的时候无辜,但被教养两年,能脱口骂她是坏女人的太子,不无辜,他们也永远都会是对立的敌人。

殷治心疼地看着太子哭喊,转头对容萱道:“可消气了?”

容萱诧异道:“我把他丢给你的时候就消气了啊,你一直在发火,我都没敢出声。要我说,这么小的孩子,你打他做什么?你也太狠心了,就不能用你的君主才智好好教吗?你那么多大臣要管,总不能哪个不听话就揍哪个吧?你得用智慧啊。”

殷治差点气吐血,合着他忍着心痛打太子还是他莫名其妙了,容萱压根没想收拾太子,是让他来讲道理的。

容萱看了两眼太子,嫌弃地转过头,“脏死了,带去洗干净。”

总管太监如闻仙音,急忙想在殷治面前表现,但容萱不给他私下说好话的机会,直接点了绿萝的名。绿萝现在是出了名的泼辣了,不管面对谁,直接过去叫人抱起太子就走,都没让殷治的人近身。

偏殿里总算安静下来,殷治舒了口气,看看天色道:“不早了,不如早些休息,你身子不好,不能晚睡。”

容萱意思意思地咳了几声,倔强道,“不成,你好不容易陪儿子,干脆给他讲几个孝敬母亲的故事,教教他道理。你可得好好教啊,我就指望你了,我要在旁边监督你,他学不会孝敬我,我就找你算账。”

殷治听这话音像是开玩笑了,想想聂容萱的性格,觉得这次闹别扭应该算过去了,便无所谓地答应下来。

这一晚容萱舒舒服服地躺在床上闭目养神,殷治躺在软榻上,容萱说为了让太子知道什么是孝敬,要把床让给母亲、软榻让给父亲,而他自己则应该打地铺。

这理由很无理取闹,皇宫这么大,随时都能搬来许多床,或者换个大宫殿,怎么也不至于打地铺,但容萱就要这样做,说这是教育太子,这谁还敢劝,只得在地上铺上厚厚的锦被。

太子第一次睡地上,从宫人的态度看,他敏锐地察觉睡地上是很屈辱的,又是闹腾好一顿才在殷治的呵斥中躺到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