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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当年不娶之恩[快穿](434)

这样可不是办法,他总不能每天这么折磨自己。殷治问过御医,确定容萱的身体恢复很快,已经可以出门走动之后,干脆在用膳时提起补偿的事。他想让容萱高兴高兴,兴许就忘了在宁安宫那回事了。

殷治说:“近日有一批新贡上来的珍宝,我还没看过,不如我们一起去看看?正好挑选几样好的送给岳父和祖父他们。再给你做些漂亮的衣裳首饰,我保证,用料是后宫独一份,”他凑近了悄悄说,“连母后那里也没有,好不好?”

“好啊。”往常聂容萱肯定会推脱的,现在容萱就直接应了,还轻哼一声道,“以往我耐着性子多有忍让,结果差点连命都没了,大难不死,我可要好好珍惜剩下的日子,好好当一个宠妃。”

殷治只当她使性子,气还没消,应和着说:“你想怎样就怎样,我保证谁也不会给你气受。”

“哼,你可不要说得好听。我吃好了,我们这便去吧,顺带散步。”容萱起身让紫苏去准备,还抱怨道,“你的御医怕是不擅长看我的病,总让我喝药喝药,静养静养,我感觉我不喝药多走走,再多吃些好吃的,好得还更快些,以后换个御医吧。”

李御医在偏厅听到,脸色都变了。尤其是听到殷治笑着应下,说过阵子就给容萱换个御医治的时候,李御医才惊觉就算容萱不是殷治的心尖人,在明面上也是实打实的宠妃,要收拾他就是踩死一只蚂蚁般简单,他若是不能伺候好容萱,他的风光日子就要没了。

李御医在这边盘算,容萱和殷治已经并肩走出永秀宫,冬日的暖阳洒在他们肩上,难得有种惬意的感觉,让平时殚精竭虑的殷治很是放松,感觉浑身都舒缓了。

他想牵容萱的手,但容萱双手握着暖炉放在袖筒里,他便算了,好心情地问容萱,“想好要什么了吗?他们都喜欢些什么?让人拿出来慢慢挑,免得累着。”

容萱状似思考地说:“有点难,我正在想。太容易了都没人重视我,还当我是个好欺负的,欺负完了随便拿点东西就打发了。那可不行,那算什么补偿?”

“什么时候你都是我最重视的人,如今所有人都知道了,不敢再犯,你安心些。”殷治这些瞎话说了二十年,随便就能说得情真意切,“干脆把这次的贡品全都装车,敲敲打打送到你那去,这样够重视了吧。”

容萱像是被他逗笑了,神情终于高兴起来,顺着话头就道:“送我那有什么稀奇?你都为我在宴席上训斥皇后了,谁还不知道我厉害?要是送去聂家才够张扬呢,再加上舞龙舞狮,让宫里宫外都惊一惊,看看皇上能宠我到什么地步!”

殷治笑容一僵,“这……恐怕不大好吧?”

容萱也收起了笑容,转头看他,“合着皇上都是哄我的?还说我想要什么就要什么,你哪句才是真话?”

“哪句是真话”让殷治警醒起来,他看容萱一眼想看看容萱是不是发现了什么,又觉得容萱只是闹性子心气不顺,想证明自己有多重要,让别人再也不敢动她。但舞龙舞狮送十几车贡品去聂家,那不是让不知情的人以为他重视聂久安吗?怕是要让聂久安的势力更强了,他是万万不能做。

容萱都停下脚步了,大有不说清楚就不走的架势,殷治忙道:“这是怎么了?不过随口一句话而已,还值得气一回?从前你可不这样。”

“从前我也这样,我从小就这样,你忘了?是因为入宫做了你的妃子,觉得独占你有点对不起别人,我才处处忍耐,结果所有人都来欺负我,现在你也要欺负我是不是?那我还懂事什么?忍耐什么?我这妃子当的还不如在聂家做姑娘呢!”容萱像是积攒许久的怒气一下子爆发出来,把手里的暖炉都摔了。

这样脾气大的容萱已经很多年没见到过了,殷治这才想起小时候的聂容萱其实是备受宠爱的大小姐,很张扬的,及笄后为了入宫才学宫规,收敛本性,又因为一直生病情绪不好,才渐渐变得安静,他都快忘了这个姑娘也有这样的一面。

是这次气坏了吧?所以骨子里的性子全冒出来了,换成他,他也不想忍,或者说这样都已经算忍了,要是他,他肯定和太后势不两立。可容萱醒来后从来没提过太后,虽然态度表明了她不喜欢太后,但至少没有让他为难,真是为他很忍耐了。

耍脾气也不算什么事,不影响大局,于是殷治安抚道:“听你的,不过你也为我考虑考虑,那么多大臣,我莫名其妙赏聂家人,赏得那么多,往后怎么对其他臣子?礼物私下送也一样,重在心意不是吗?难道我重视你还不够,一定要有那些形式?”

渣男语录都是一套一套的,说的好像容萱再坚持就是不爱他了一样,让人本能觉得理亏气弱,干脆妥协。

容萱作为一个很“爱”他的人,当然也妥协了,不过她没有全盘妥协,不高兴地道:“那至少做一件明面上的事,让人知道你宠我重视我,和聂家没关系的事。至于礼物,你陪我回娘家,不能让人知道,我就亲自去送。我差点死了,我都好久没见过家人了,我要回去见他们。”

殷治很不想答应,哪有后宫妃嫔随便回娘家的?但容萱已经妥协了,他再坚持也违背他很“爱”容萱的形象,想想他一直对容萱很好,容萱回去顶多说说太后的坏话,不会说他什么,不影响大局,便痛快地答应了,只是多问了一句明面上的事要做什么。

容萱想了想说,“我想到了!给我娘加封诰命!封个特殊的,高一点的!”

殷治刚露出点为难的神色,容萱就不高兴了,“怎么了?难道这也不行?我娘都不在了,还能碍着别人什么事?你就只是宠爱一个妃子封了妃子的母亲,这还能影响你和其他臣子相处吗?

我娘生我们生得那么艰难,我还不记事她就走了,一天女儿福都没享到。我如今做了德妃,做了当今皇帝的心尖尖,难道连一个诰命都给不了她?”

说到最后,容萱的声音已经透着委屈了。殷治说服自己后,被她给逗笑了,“好,我答应你。你可真不知羞,哪有人说自己是男人的心尖尖的?”

“那不是吗?”

“是是是,你就是我捧在手心里,放在心尖上的人。”殷治哄人的时候眼带柔情,让人看了就会相信他真的深爱自己。

这次殷治想牵容萱的手,容萱没有避开,因为她察觉到聂容萱剧烈波动的情绪。

聂容萱带着爱与恨哽咽着说:【他总是这样,演得比唱戏的还好,让我分不清什么是真,什么是假,听他说每句话都要想。】

容萱笑说:【为什么要想?你根本不需要在意他是真是假,你只要达到自己的目的就好了,你高兴的时候就配合他演,不高兴的时候就使性子不理他。你爱他无非也是想和他岁岁年年,花好月圆,你看与如今有何分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