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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学,我就会亿点点(233)

作者: 半盏茗香 阅读记录

一家姓巩,巩家人觉得逝者都讲究个入土为安,老祖宗们在小坟山上面住惯了,这一迁,会惊扰了他们,是对他们的不敬。子孙不敬,是要被祖宗惩罚的,他们左思右想,都不想做个不肖子孙;

一家姓田,他们家需要迁的算是座新坟,对方家里老父亲去世下葬刚刚半个月。田家给出的理由是,自从迁坟这事一出,家里老头子就一天没停过地给他们托梦,每次都站在坟上一脸愤怒,显然是不乐意迁坟。为了平老头子的怒火,他们只能不迁。

这些理由说得倒都挺凸显自己的孝心,但世上没有不漏风的墙,鲁震从其他村民口中打听过,这两家人都是嫌迁坟给的补偿还不够,就随便编的理由,想再多要点钱。

鲁震知道国人对这方面都比较在意,他自认迁坟补偿给得不算低。如今这两家还想要更多,那他同意了,其他村民回头要的话,他是不是又要给呢?

鲁震是来做生意的,不是来喂一些人贪婪的大肚子的。

但那小坟山,在设计厂房的时候就纳入了设计范围,而且已经有坟已经迁走了,只为了两座坟就搁置在这里着实不划算。所以鲁震原本的打算,是让人再劝一劝那两家人。

没想到就在这个过程中,竟然真的发生了怪事。

虽然迁坟不顺利,但工厂部分区域已经开建,鲁震每天都会来工地待一会儿。

然后某天,工地上忽然总是莫名出现死鸟雀,死老鼠等。鲁震更是在某天准备离开工地时,在车上差点被不知道什么时候溜进车里的毒蛇咬伤。

除此外,工地上守夜的工人,在半夜的时候总是能听到奇怪的声音,有次半夜起来上厕所,还看到了一个白衣女子从眼前飘过去。

那工人当时吓得尿都快缩回去了,第二天就发起高烧,病了好几天。

鲁震不信这些,他以为这都是那两家不愿意迁坟的村民搞出来的。

可是还不等鲁震报警,更诡异的事情发生了:他们工地上的每一个人,包括鲁震自己,都梦见了一个站在坟地上,对他们怒目而视的老人。

这个老人不是别人,正是田家那才下葬的田老头。

鲁震一直认为田家人说这个梦,是他们编来骗他的,没想到竟是真的。

这梦一出,工地和村里都有了鲁震因为跟死人抢地盘,被田老头报复的流言。

之后几天,又有几个工人被吓病,不敢来上班了。

这事太邪门儿,鲁震自己也有点慌了。因为他独身在外,每天会跟家里人通电话。鲁家里也知道最近他建厂遇到点儿问题,每次都会关心一下进度。

鲁震没忍住,就把这事儿跟家里人说了。

当时鲁震家里人正在一起聚会,他侄女鲁老师听见后,觉得那么多人一起梦见同一个老人,的确没法用常理来解释。她就想起了那个私下里被学生们传得十分神秘,连他们老师都有所耳闻的玄师学生,祝微生。

鲁震接到祝微生,在去那片工地的路上,愁闷道:“做了那梦后的第二天,我就去田家老人新坟上祭拜了一下,表示不迁他的坟了。可之后几个晚上,我还是照样梦见他。”

祝微生道:“老人只托梦,没说什么?”

鲁震捏了捏鼻梁,“大师有所不知,那田家老人是个聋哑人,说不了话也听不见。梦里的他倒是一直指着坟冲我比划,可我没看懂。”

“田家人呢?”祝微生问,“他们也没看懂?”

鲁震摇头,“老人是四十多岁时发烧导致的耳聋,之后慢慢地就不会说话了。老人比划的东西他们也常常都看不懂,基本靠猜。”

又因为常常猜不中,所以田家人对老人渐渐失去耐心。老人慢慢孤僻,就变成田家人更不懂怎么和他沟通了。

连和老人沟通的耐心都没有,所以当时田家人说为了老人的感受不迁坟时,就没一个人信的。

车子慢慢到了工地。

因为老人频繁入梦的事,工人们受到影响,这两天工地已经停工了。

工地左边不远的地方,就是还没有推平的小坟山。

祝微生去小坟山看了。

小坟山挺乱的,大部分人家对迁坟补偿很满意,都早早开了墓,把坟迁走了。如今就是巩家和田家的坟还在这里。

老人的坟前有才烧完不久的新香,坟前还残留着一堆纸灰。这都是梦到老人的鲁震和那些工人这几天过来烧香祭拜留下的。

祝微生在坟前蹲下,抬手摸了一把墓碑。

鲁震有些奇怪道:“都说田家老人是半个月才下葬的,还是座新坟,但这墓边上都长青苔了,墓碑看起来也挺旧。”

祝微生道:“一些地方有习俗,老人过了六十后,就会开始给自己修墓刻碑了。”

鲁震头一次听说这种习俗,皱了下眉,“不嫌晦气么?”

“很多老人都很看重自己的身后事。”祝微生说。

他见过一过六十的老人,就把自己将来要躺的棺材抬回家,定期刷油精心养护;还见过有老人不想自己死后丧事冷冷清清,所以提前给自己办葬礼,请人热闹吃席的。

田家老人这墓一看就是修好已经有些年头了,坟墓外面是用石头和水泥垒建的,边缘除了青苔,还有一些蕨类植物被清理的痕迹。

祝微生起身,捻去手中的灰尘。

他大概知道田家老人频繁托梦,想要对众人说什么了。

第113章

祝微生提出想去村里看一看。

工地旁边就是村子,离得近,鲁震带祝微生,直接步行过去。

今天周六,一进村就看到有不少小孩在村道边玩耍。此时这些小孩凑在一起,盯着前面正在起哄。

“没妈的野种又挨打咯!”

祝微生望过去,就在前方村道上,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大娘手里拿着一根长棍,正追着一个十三四岁的男孩打。

男孩脏兮兮的,脸上有青紫,跑得鞋都掉了。

老大娘哪里追得上这个年纪的小孩,她举着棍子气喘吁吁地威胁,“巩大宝,你再跑一下试试,晚上别想吃饭!”

叫巩大宝的男孩其实也没怎么跑,不过是一直溜着老大娘在周围绕圈圈。他抹了把鼻子,满不在乎,“不吃就不吃,反正我也不饿。”

“你!不愧是你那贱人妈的种,你们母子俩一个德行!”老大娘缓过来气,提起棍子又追了上去。

但她就是死活追不上,被巩大宝游刃有余地遛着耍,旁边小孩还哈哈大笑,老大娘气得冲那群小孩挥舞棍子。

小孩很快一哄而散,巩大宝捡起自己的鞋子也跑走了,留老大娘一个人在原地上气不接下气。

刚进村道的祝微生和鲁震,就这么落入了老大娘眼里。

老大娘怒火尚存的眼,在看到他们后,更加愤怒。

“你怎么又来了!”老大娘看着鲁震,充满厌恶,“我说了多少遍,那坟不迁就是不迁,给多少钱都不迁!”

鲁震脾气挺好,他道:“大娘,我今天来不是来说迁坟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