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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后爹全家是皇帝(85)+番外

“矫诏,是假传圣旨吧?你是说他假传圣旨自己赐死了一位致仕宰相,我的天,这么大的事,我怎么一点都没听说,我爹知道么?”

“当时不知道,事后知道的。”

“那我爹什么反应,不对,安重诲现在怎么还好好的?”

“陛下没啥反应,非但如此,陛下还偷偷让人补了份诏书,替安重诲掩盖过去,这事若不是平日诏书都出自我手,我可能也不知道此事。”

林从听了是彻底傻眼了,安重诲背着他爹假传圣旨赐死自己的看不顺眼的对手,他爹知道后,不仅没怪罪,反而偷偷把圣旨补上,把事盖过去,这他妈的安重诲不是他爹心腹,是他爹真爱吧!

假传圣旨这种事他后爹都能不在乎,他后爹还在乎啥!

林从想过安重诲嚣张,可也没想到他嚣张地敢假传圣旨,想过他后爹偏袒安重诲,可也没想过他后爹能偏袒安重诲到替他补上造假圣旨。

林从突然对他大哥李从珂的处境十分担忧,他之前很淡定,是觉得安重诲毕竟是外臣,李从珂是他爹儿子,大臣怎么也没儿子亲,安重诲顾虑这他后爹,未必敢下死手,最多让他大哥没法夺嫡罢了,可从任圜这件事一看,安重诲不仅为人狠辣,喜欢不留后患,而且他爹对安重诲简直是无脑宠信,如此一来,他大哥还不是分分钟要被安重诲整死啊!

林从顿时觉得有些不好了。

林从虽然和李从珂年龄相差很大,可自从跟他娘改嫁进李家,大概是因为同样都是被带着改嫁的拖油瓶,同病相怜,李从珂一直对他不错,林从心里其实也清楚,李从荣李从厚看不上他这种不是亲生的。

虽然大家嘴上都不说,但李从荣李从厚从不带他玩,反倒是李从珂每次回家,见到他,都逗逗他,他平时和惠明一起玩,李从珂每次带东西给闺女,有惠明的就有他的。

或许这都是小事,可人对人的态度,从来就是从小事上体现出来了。

而且今日安重诲能为了李从荣如此对李从珂下死手,他日他要是不小心碍了李从荣的事,会不会也被下手。

物伤同类,兔死狐悲,说到底,他和李从珂是一样的,他甚至还不如李从珂,李从珂孬好还有实打实的战功。

冯道看了一会说,就发现旁边没动静了,抬起头,就看到林从蔫蔫地在那,顿时摇摇头,“怎么了,被吓到了?”

“大哥真的就没得救了么,就由着安重诲那么嚣张的逼迫给他定罪么?”

“这个就要看陛下是更宠信安重诲,还是更宠信潞王了!”冯道淡淡地说。

林从忙问:“那先生看,我爹更宠爱谁?”

“不好说,一个是心腹,一个是儿子,手心手背都是肉,况且这事还牵扯到一皇子,陛下只怕现在也很纠结,这一颗心该朝哪偏。”冯道突然觉得有些好笑,他家陛下那个心从来就没正过,这次可算遇到对手了。

林从听了急了,他可不想让李从珂出事,李从珂出事了,惠明怎么办,他就算可以不管李从珂,也能不管自己的小伙伴,就问冯道,“难道就没有什么办法救救大哥么,大哥这次真的是被冤枉的,而且要是这次不制止,以后安重诲越发嚣张,岂不是想诬陷谁就诬陷谁!他现在都敢陷害弄死前宰相和皇子,以后宰相和太子他是不是想陷害死就陷害死了。”

冯道扶额,“林儿,你这激将法,还真是够直白的。”

“好用就行,我说的又没错。”林从眼巴巴看着冯道,“那安重诲做的太过了,他再这么弄,大家都人人自危嘛!”

冯道叹了一口气,“去取纸笔来,我写道奏章。”

林从忙屁颠屁颠跑去端来纸笔,放到冯道面前,“就这个奏章,就能救大哥么?”

冯道没有言语,直接拿起纸笔,开始写,不一会,一张奏章新鲜出炉。

林从凑上去看,结果这一看,林从直接傻了。

冯道写的很简单,大意就是说潞王擅自离开封地,按理当斩,请求陛下不要以私废公,尽快处置。

好家伙,这是给救他大哥,还是给他大哥催命?

第61章 冯道:谁都别来烦我!(二更)

林从正想要问冯道这是什么意思, 突然听到外面传来脚步声,接着门外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冯相可在里面?”

门口小黄门回道:“相公正在里面教小郎君读书。”

林从一听安重诲的声音, 忙回去坐好,并且指了指桌上刚写的奏章, 示意他家先生快收起来。

冯道却没有收的意思,随手一敛, 就对外面说道:“安使相有事?”

安重诲就掀开帘子进来, 看到里面倚在榻上看书的冯道和正趴在桌上认真描红的林从。

“冯相好生悠闲!”安重诲笑着说。

冯道坐起身,让出一半塌给安重诲, 也笑着说, “安使相大忙人,怎么有空过来?”

安重诲笑着坐上来,“这不是刚忙完,出来溜达一下嘛!”

正在描红的林从嘴角抽抽, 一个枢密院,一个政事堂, 两人隔着院子, 这都能溜达过来。

冯道笑了笑, 半是打趣半是调侃, “安使相这真是一如既往的健步如飞啊。”

安重诲尴尬笑了两下,索性也不客气, 就开门见山地说:“我看冯相今日不忙, 潞王的事, 已经拖了很久了,冯相是否该处置一下。”

冯道听了笑着说:“今日政事堂郑相身子不适,已休假在家, 就我和崔相两人当值,潞王的事,事涉亲王,得慎重,郑相不在,岂能我二人随意处置。”

安重诲笑道:“郑相年迈,近来又添了耳疾,除上朝日几乎不在政事堂坐堂,这事陛下都知道,冯相公如今已经是政事堂首席相公,再说这个,未免有些推诿过了吧!”

冯道笑了,“安使相,潞王的事,你知,我知,天知,地也知,这事与政事堂无关,安使相若想处置潞王,自己去兴圣宫面圣就是,何必扯上政事堂。”

安重诲被冯道怼到脸上,却丝毫不恼,“潞王这样的大事,决断还要中枢,自然得先宰相去说与陛下,我等才好跟上。”

冯道听了简直想骂娘,你安重诲想搞潞王,自己弄就是了,还非拖着政事堂,真把政事堂也当成你枢密院了。

冯道到这已经相当不悦,淡淡地说“既然安使相这么说,那我等会与崔相就去一趟,只是潞王这事,未必人多了好,我和崔相先去,剩下的,安使相自便。”

安重诲听到冯道愿意去给皇帝施压,顿时放下心,还哪管别的,忙说:“相公先去,我随后就去声援两位。”

说完,安重诲就回去准备去了。

安重诲一走,冯道脸色就冷了下来。

林从小心翼翼看向冯道,这安重诲还是精准踩雷,林从跟着他家先生这段时间,就发现外面都说冯相性情温和,那纯粹是胡扯,他家先生是外柔内刚型的,骨子里傲得一逼,听他后爹说,他家先生发起飙来,都是能和先帝硬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