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虫族之渣虫觉醒笔记(159)

作者: 我算什么小饼干 阅读记录

罪不容诛?

艾尔文很难把这个词和曲夏相联系。

军师喜欢研究,喜欢捡垃圾,还喜欢抱着被子赖床。

这样一只雄虫,罪不容诛?

艾尔文前半生运筹帷幄,从未有过这样无力的感觉,愧疚就像层叠的潮水,一层一层冲刷上来,无尽且绵长。

而曲夏在一旁叉肉吃。

他把盘子里的鸡胸肉抢了个干净,给艾尔文留了一堆萝卜和小番茄。

然而充足的肉并不能安抚曲夏的神经,他吃了一口,整张脸都皱起来了。

——这肉果然没加盐。

鸡胸肉又柴有干巴,曲夏艰难的咽下一口,在剩下的肉块上戳来戳去,刀叉和碗碰撞,铛铛响个不停。

这没规矩的噪音将艾尔文唤回现实,他皱起眉头:“洛克,你不能这样吃饭。”

曲夏心道不是吧,这个狗屁家族连怎么吃饭都要管啊?

他有心抬杠:“为什么?”

艾尔文道:“你是雌虫,这样吃饭,会惹未来雄主厌恶的。”

虫族的雌虫总是活的很幸苦,即使不行差踏错一步,也可能招来厌恶,更何况是这样不规矩的行为。

他微微叹气,执起刀叉,道:“你可以学我。”

即使看不见,艾尔文的动作也尊贵优雅,切鸡胸肉的动作像是在切牛排。

曲夏敷衍的嗯嗯两声。

他从鸡胸肉中间叉起,然后送入嘴中。

开玩笑,反正艾尔文看不见,只要不发出声音,谁管他怎么吃。

艾尔文微微皱眉。

他是瞎了,但五感还算敏锐,能察觉到曲夏的阳奉阴违,但想到曲夏是帕米尔星来的,从小无父无母,没人教他这些,他也只能摇头:“罢了。”

雌虫们都有这样年少轻狂不服管束的时候,尤其是天赋异禀,在某方面有所成就的雌虫,但等他们婚后,年轻的散漫自由会变成雄虫指责的利刃,成百倍的报复回来。

而这些事情,艾尔文看得太多了。

他看向曲夏:“今天上午,你和我学茶艺吧。”

茶艺是个修身养性的学问,能让人静心,也很能博得雄虫的好感,且入门简单,属于贵族的必修课之一。

曲夏:“?”

他是个俗气的研究员,喝的最多的茶是奶茶,茶艺造诣无限趋近与0,甚至分不清铁观音和碧螺春,就他这么个俗人,学茶艺?

曲夏脊背发凉:“不了吧。”

艾尔文平静道:“你必须学,和我学,或者和希尔芙学,挑一个。”

他想的很清楚,洛克是边缘星系来的,就算学业出众,没有家族背景,婚姻也不占优势,要是嫁了人还这副散漫的样子,会招来数不清的磋磨。

洛克年纪还小,不明白,但艾尔文既然成了他的资助人,就有责任将他领上坦途。

曲夏:“……”

艾尔文和希尔芙,一个是帝国上将,一个是他的导师,他来主星是想做研究搞科研的,谁要浪费时间学茶艺啊?

有那么一瞬间,曲夏想公开雄虫的身份。

但他转念一想,军师来自帕米尔,他也来自帕米尔,军师科研实力超群,他也超群,军师是个尊贵的雄虫,他也是个尊贵的雄虫,这个时候公布身份,不是摆明了告诉艾尔文,他就是军师吗?

比起和艾尔文学茶艺,他更不想被上将打击报复。

于是曲夏深吸一口气:“学。”

用过早饭,艾尔文领着他往茶室的方向走,这栋别墅的一楼有专门的茶室,坐落在后花园的湖心岛上。

他们路过厨房和储物间,从别墅后门到了花园,刚刚走出后门,曲夏的步履就微微一顿。

他看见了一个向下的楼梯。

此时阳光正好,湖面倒映着湛蓝的天空和红砖砌成的别墅,微风拂过,波光粼粼,岸边种着紫藤和丁香,都长得浓郁茂盛,各色绿植充斥其间,像个景色秀丽的小公园。

但是那个楼梯突兀的出现在了画面里。

就像轻喜剧里出现了贞子,旅游宣传片拍到了盗洞,这个向下的空间分外格格不入。

曲夏看不清它有多深,只觉得里面黑漆漆的一片,如同什么张开的深渊巨口,隐隐泛着不详。

艾尔文道:“那是惩戒室。”

曲夏一愣:“惩戒谁?”

这别墅就艾尔文和他两个人,艾尔文想要惩戒谁?他吗?

这住家保姆看着浓眉大眼的,居然还有这样的爱好,曲夏逃跑的欲望更强烈了。

艾尔文却道:“我。”

他平静的叙述:“婚后的雌虫的家中都会有这样的场所,我等级颇高,寻常的鞭子难以施加惩戒,更难以让我感到慌张,全黑的地下室有助于我反省错误,所以那里那么黑。”

曲夏难以控制的露出了愕然的表情。

他看了社会学的文章,但对不甘兴趣的内容浅尝辄止,匆匆掠过了,但他不知道,即使身居上将高位,也要面临这样的责难吗?

他语调涩然:“什么惩罚,关在漆黑地下室,不许点灯吗?”

这是非常难耐的惩罚,视觉被剥夺,感应不到时间的流失,没有其他事情可做,只能昏昏沉沉的熬着日子,最开始会暴躁,然后惊惧,最后精神失常,抑郁,发疯。

艾尔文道:“一般是被鞭打过后,跪在里面。”

曲夏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这超过了他能想象的极限。

艾尔文已经走出了三步,见身后的曲夏长久没跟上来,淡然道:“不必惊讶,那是我应得的。”

他有心让父母双亡的曲夏多多了解其中的残酷,毕竟他马上要成年,成年后很快就要嫁人,如果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便迈入婚姻,那会非常难熬。

于是艾尔文道:“我一共进过二十多次地下室,跪了三天以上的有四次,二次是忤逆雄主,一次是堂上失仪,还有一次逾期未归,这是应得的教训。”

他接着往茶室的方向走去,但曲夏依旧没跟上来,艾尔文微微片头:“嗯?”

“你说的不对。”

曲夏道:“你说的不对。”

他注视着艾尔文的背影,固执的重复了一遍。

“这不是应得的,无论你做错了什么,都没有人有资格鞭打你,训斥你,让你跪在地下室里足足三天,这不是应得的!”

“根本不是!”

忤逆,逾期未归,这都是什么狗屁理由?

还失仪,皇帝吗?

艾尔文侧身,他看不见,但能大概感知到曲夏的位置,两个人隔着五米远遥遥相对,仿佛在对峙一般。

片刻后,艾尔文道:“你太年轻了。”

他转身:“跟上来吧。”

他们一路进了茶室。

阳光透过屋顶的磨砂玻璃洒下来,在檀木桌椅上晕出柔和的光斑,曲夏却觉得发冷。

他一言不发,艾尔文提壶,他也提壶,艾尔文倒水,他也倒水,艾尔文行云流水,他则在旁边东施效颦。

茶艺中有个概念,即首道茶不喝,是用来洗去尘土,沥干茶叶的涩味,要倒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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