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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同人)给秦始皇直播胡亥玩死大秦(42)

【整个朝廷,光是六部尚书就清理了五个,其他朝臣被杀被贬被削的人亦有不少。】

【土木堡之变时,他一个操作将五十多名官员一波清空,夺门之变后,又清洗了大批与朱祁钰有关的朝臣,皆是重臣。】

【又是一个梅开二度。】

朱瞻基:“!!!”

“还来?”

能当六部尚书的人才,你以为那么容易得吗?八年前你弄死一片高层,八年后好不容易又养出来了,你又杀了?!

朱瞻基刚把废太子的诏书写完,墨水尚从笔尖滴下,就听到这个噩耗,就算他不是暴脾气也忍不住。

当下,气急败坏地:“来人!去将太子……不对,去东宫将朱庶人和那个叫王振的阉人带来!”

朱祁镇虚岁才五岁,还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孩子,朱瞻基拿着鞭子比了半天,下不去手,于是反手一鞭子抽到王振身上,抽得他皮开肉绽,黑亮的倒刺马鞭透着薄薄一层血光。

“让太子称你为王先生?让大臣称你为翁父?”

朱瞻基动了肝火,把气全出在王振身上,马上皇帝的力道,每一鞭子都能勾起王振身上的肉,抽得王振不敢躲,只敢尖叫哭求。

“让朕的臣子对你膝行?你有何功绩,配得到如此对待!”

朱瞻基眼中展露的愤怒几乎要将王振烧死。血迹在王振身下斑斑点点,表皮被鞭子抽得开裂——他瑟缩着抱住自己:“陛、陛下,饶命,再、再也不敢了……”

朱祁镇看着服侍自己的王伴伴、王先生被自己父亲打成这样子,吓得说不出话来,好半天才迈着步子蹭到朱瞻基身边,磕磕绊绊:“父、父皇陛下……”

他见到朱瞻基忽而回头看他,眼尾通红,眼中含着泪水,朦朦胧胧中又能发觉里面的痛苦、疼惜和决然。

虚岁五岁的朱祁镇还不懂这是什么意思。唯有那些大臣明白——

养育五年的孩子,尽管他在将来做出那么多错事,可又怎么会一下子就半点感情也没有了。

但……

“祁镇……”他的身边垂下来鞭子,血液滴滴答答往下落,落出小小一汪血泊。

朱祁镇吓得脸上神情忽然一片空白,一双眼睛要哭不哭。

朱瞻基那张轮廓分明的脸上不见表情,他一字一顿:“你不要怪父皇。尽管你还没做那些事情,但父皇是大明皇帝,要对大明负责,你身为大明太子,亦需要给天下一个交代。是……是父皇驾崩得早,没能教好你……”说到末句,朱瞻基已是潸然泪下。

废太子诏书被丢到司礼监太监手中。那太监高声念——

“朕纂绍皇图,临驭万方,为王朝千万记,当传宗继统,顺《春秋》之言,立嫡以长不以贤。皇长子祁镇最长,望其能克承大统。”

“迨天幕所言其执政年间,上违孝道,下近危殆,恃国力雄厚,一意孤行,御驾前征瓦剌,乃至被俘虏手,为虏扣关。”

“非祁镇,瓦剌无法侮慢我大明,侵犯我土地,欺压我人民,勒索我财物。朝廷险些迁都南京矣。”

“朕之不德,爱后而立其子,令其盛宠,人人捧高而顺从,此祁镇不知天高地厚,自私自利所由来也。”

“朕观其何以继承宗祀,上告宗庙,废为庶人,囚皇陵,服用廪给之类,及冠前从下等奴婢待遇,及冠后作田舍奴,无耕便无饭。”

说完,朱祁镇便被侍卫带走,不论他如何哭叫,朱瞻基都始终背对着他。

至于那王振,被朱瞻基下令活活打死,丢进乱葬岗中。

天幕已经说到朱见深如何帮这些大臣平反——

【于谦被赦免其亲族并加恩。】

【商辂被召回,任命为内阁首辅。】,

【范广,王诚,陈循等人亦被平反,被贬谪的官员亦官复原职。】

“终于结束了。”朱瞻基松一口气。

终于可以不用被气……

这个想法还没完,天幕已经转到下一个画面。

【朱见深为大臣平反,朱祁镇也在为一个人平反——】

【王振。】

朱瞻基手里那根鞭子还没丢,隐隐传来血腥味。他茫然了很久,茫然地问周边臣子:“还没结束?赵构都没这么久……”

兵部尚书杨士奇委婉提醒:“毕竟赵构才第五。”

你儿子可是第四呢,恶事不多一点配得上他的排名吗?

朱瞻基深吸一口气。

我不气我不气我不气……

【他给王振祭葬、招魂,立祠曰:旌忠。还因王振头颅被樊忠击杀时砍下来,躯身在乱军之中被踏成肉泥,他便用香木为其雕刻一具身体,代为下葬。】

崇拜狄青的各朝代之人已经炸了:“旌忠?他配吗!!!”

——宋仁宗在狄青死后,亲自为其题碑,曰旌忠元勋。

“呸!”

“滚啊!”

“别侮辱旌忠元勋!”

“天生狄公,辅圣推忠!情存义烈,志嫉顽凶!王振阉人不过是一个借皇帝信任,操弄皇权,作贱忠良,败坏社稷的小人,死后当有狗食尸,鸟啄肝,有何资格与狄公得同一赞誉!”

正统十四年。

知道自己在将来会死在土木堡之战里的大臣和士兵们:“……”

你给王振立祠,那我们算什么?

你给王振招魂,那我们算什么?

你给王振考虑尸体不完整,试图用香木尸身来代替,好令他享受香火祭拜,那我们算什么?!

这些大臣幽幽散发着一股难以言喻的怨恨之气,朱祁镇在这一刻,心慌意乱了:“朕这就将王振杀死!来人!快去将王振杀了,枭首,放囚车中轮转各路,任天下人唾弃!”

命令下去了,似乎能够消除怨恨,然而朱祁镇不知为何,依然觉得浑身发冷。

“怕什么……”朱祁镇轻声告诉自己:“你是皇帝啊,你有什么害怕的……”

【这个庙,朱见深并未来得及拆除,他有更重要的事情在处理——因朱祁镇之故,百万荆襄流民造反。】

【景泰七年十二月丙辰日,山东发大水,灾情甚重,百姓尸身填于沟壑之间,尤其蒲台、齐东二县,前者一县之民尽逃他州,后者四十余里人户止余九里。】

【朱祁钰命刑部尚书薛希琏巡抚山东。】

【景泰八年正月,朱祁镇复辟。】

【二月,为清理朱祁钰的亲信,调薛希琏于南京刑部,此时,山东灾情未解,而朱祁镇只顾着在朝堂清理官员,并未再派巡抚官前往山东。】

【是以,山东饿殍满野,盗贼啸聚,流亡者若不骈死道途,必致群行攻劫。】

正统十四年。

山东百姓轰的抬头,不敢置信自己听到了什么。

*

在朱祁镇未曾发觉的地方,民愤、兵愤、臣愤……已是悄然凝聚,愈发壮大,如同气团鼓胀,气流在里面左突突又撞撞,只等着到达那临界点——

“轰!!!”

“陛下!山东民变了!”

“陛下!军队生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