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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外亲密(75)

“真的不用。”他低着头想往外走,刚迈开一步就被人从后面握住了手腕。

相贴的皮肤传来另一个人掌心的炽热温度,申燃立刻就想抽回来,赵霁羽没有更进一步的举动,只是在他身后说了一句话。

“你腰会扭了也是我的缘故,今晚就在睡这里。”

关掉床头灯,申燃拉高被子,将自己从头包到脚。

房间的隔音效果很好,他听不到外面的动静,却能猜到赵霁羽应该在洗澡。

赵霁羽的房间很大,自带干湿分离的洗手间与浴室,他完全可以在房里洗澡。不过自从申燃搬来后,他都是在外面共用的洗浴间里洗,每次出来不是在腰上随便裹一条浴巾,就是穿着松垮垮,垂坠感十足又很容易走光的真丝睡袍。

以前申燃没有在意过,现在却不难发现赵霁羽存着故意的心思。

就好像那人刚才用一句看似无心的话,证实了那一晚他经历过的情事的确不是梦。

床的位置看不到卧室的门,也看不到门缝间隐约的光线。申燃躺了一个多小时,睡前有些酸胀不适的腰在膏药贴与好床垫的承托下轻松了不少。他把手伸到腰椎的位置,回忆着赵霁羽刚才贴膏药贴时碰他腰的感觉。

他不是个心思细腻的人,不过现在一想起与赵霁羽有关的事,就好像在脑海中开启了无限放大感官的按键,连细枝末节都能被挑出来回味一番。

比如这一刻,除了贴膏药的感觉,他也能一直闻到薄荷与桔梗花的香气。

最近赵霁羽换了家里的洗护用品, 他很喜欢这个新的味道,但没想到赵霁羽的枕头上会有这么明显的香气。闻得多了,他眼前不自觉有了画面。

赵霁羽站在淋浴下冲湿头发,按压洗发露揉搓,朦胧的水汽笼着那具挺拔健美的身躯,水流载着泡沫,沿着修长的小腿滑落,在脚边聚集成一朵朵洁白的浪花。待那人洗完出来后,他身侧的床垫向下一沉,有力的臂膀拥住了他的身体,掌心在他腰椎有技巧地按揉,而他转过脸时,除了对方呼吸间的热度之外,也闻到了更浓郁的桔梗花香气。

脑内的画面亦真亦幻,在他察觉到这种想象不应该存在之前,意识已经先一步沉入了梦乡。

翌日早起,申燃看着那一处的狼藉,臊得满面通红。他悄悄下来,走进房间自带的浴室清理了下,打开房门时闻到一阵肉香,以为老吴这么早过来了,他顶着乱翘的头发,睡眼惺忪地走进厨房:“今天这么……”

厨房里没有老吴的身影,只有一个穿着深色睡裤,裸着上身围一条围裙的人。在到对方被围裙系带勾勒出的腰部曲线,以及胯部露出的一点腰窝形状时,申燃记起了睡醒之前的梦,顿觉唇干舌燥,最后一个“早”字被硬生生憋了回去。

赵霁羽穿的是条崭新的围裙,白色的面料笔挺,肩带和腰带都是浅棕色软牛皮。转过来时胸前有个口袋,用卡通笔画印着“BREEDER”。

这个单词过于形象了,满脑子的旖旎念头一下被冲走,申燃忍俊不禁,赵霁羽则毫不介意,锅铲翻了翻被黄油烤得滋滋作响的牛肉肠:“笑什么,这是买给你的,我先借来穿一下。”

刚搬来的时候,赵霁羽的确说过要给他买新围裙,后来他完全忘了,没想到对方还记得。

打量着赵霁羽这身过于“性感”的装扮,申燃提醒自己别再乱想下去,肩膀靠着拉门说:“你今天怎么这么早?”

“要去公司,”赵霁羽把火调小,打开冰箱的恒温层,倒了杯牛奶放进微波炉里,“你快点刷牙洗脸,吃完了我还有时间送你去店里。”

临出门前,申燃撩起T恤的下摆,赵霁羽帮他换了张新的膏药贴。

温热的手指抚过更热的皮肤,除了感觉到痒之外,意识还随着赵霁羽抚平四角的动作一寸寸移动着,直到那人站直了身,说:“记得别搬重物。”

“嗯。”申燃点头答应,这两天店里都不会进货。

早高峰的道路多少有点堵,等红灯的间隙里赵霁羽关小了音乐声:“周五要报道了,你便利店的工作还要继续做?”

开学以后他们就大三了,主要的课程在大二结束前已经学得差不多,申燃暂时没有读研的想法,因而大三除了课业和考证之外,要开始准备实习的申请。

听他说完,赵霁羽一时间没有接上话,申燃也沉默,但又没能忍住,很快问道:“你呢?”

“之前我妈一直希望我出去读研。”

赵霁羽平静地开了口,说完这句又没下文了。申燃抿了下嘴唇,盯住前方接着问:“那你是决定出国?”

“还没想好,”赵霁羽从前面密集的车流里转过来看着他,“要看有没有人希望我留下。”

暗示的意味过于明显了,申燃与他对视了一眼,收回视线看向前方,表面上很镇定,不过放在大腿上的右手食指抠了一下牛仔裤的面料。

赵霁羽没错过他这个细微的反应,把他送到便利店门口时又提了一件事。

“什么时候?”申燃解安全带的动作停了下来,赵霁羽说:“后天,这两天我会很忙,不过等项目告一段落就好了。”

虽说大三的自由时间比大二更多,但肯定没有暑假方便自由。申燃迟疑了,眼神盯着斜对面的便利店玻璃门。

自从和赵霁羽熟悉起来,他好像三天两头都在跟着这个人出去玩。不过赵霁羽也说了,夏天能享受阳光海滩的机会其实并不多,他也的确很怀念上次误打误撞和赵霁羽出海的经历。

店里的许恬注意到停在对面的车子,视线瞄了过来,申燃解开安全带,下车时答应了。

接下来两天,赵霁羽果然如说的那样忙得不见踪影,申燃也是这时才知道,之前有几次不归家都是因为在忙他爷爷交代的那个项目。

具体是什么项目赵霁羽没说,申燃也没问。到了第三天中午,申燃被敲门声吵醒,赵霁羽已经收拾好旅行箱,手伸过来揉了一把他睡乱翘的头发,催他去洗漱。

等他把衣服也换好后,赵霁羽没让他准备换洗衣物,往他嘴里塞了个现做的三明治就一起下楼了。

老吴提前上了游艇做准备,路上赵霁羽接了几个电话,申燃听着都像是公事。到了游艇港停好车,赵霁羽把手机调到免打扰模式,拖着行李箱和他上一起上去。

不同于那次过来送外卖,今天申燃走的是贵宾专用通道,过闸时保安还特别有礼貌地帮他扶门。上船后,赵霁羽将行李箱拎到上次的房间里,他俩一路过来都待在空调环境中,没出什么汗。赵霁羽换了背心沙滩裤,上来时手里拿着支白色的膏状物。

申燃出门前就换了T恤和短裤,此刻正坐在驾驶区后面的沙发上看手机,赵霁羽先到驾驶区放歌出来,接着到他身边坐下,抽走手机,又摘下他的棒球帽:“趴下去。”

申燃觉得莫名:“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