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寄住后被养作老婆了(50)

作者: 时有幸 阅读记录

谢屿告状:“你亲哥啊,刚才我看见的,他拿了你的碗,没问你想不想吃就放了。”

林观清:?

妈的,他刚才也是亲眼所见,自己只不过捞了几勺,谢屿眼疾手快往里面又添加了不少。

但他没能组织好措辞进行反击,谢屿这搅混水的又继续说他坏话。

“以小见大,你看他总是这样,做这种混账事能多问问你的意见么?自认为你爱吃就这么使劲夹,实际上你明明最爱咖喱虾!”

林观清:“……”

平日里策划岗位需要与各个部门交涉,免不了要唇枪舌战纠缠一番,林观清认为自己的辩论口才被磨练得极好。

但制作人果然还是制作人,有够不要脸的,他被这几句话冲击得足足有半分钟没反应过来,

当他差不多回过神来,发现自己正在被疯狂下套的时候,林秋宿咬着筷子,冷冷地瞥了他眼。

一瞬间,他把那些反驳的话术咽了回去。

林秋宿把自己的汤碗直接推给了林观清,意思是让他替自己解决这些,然后干脆拿了一个干净的新碗。

林观清:“…………”

好后悔请谢屿吃饭啊。

本回合稍胜一筹的谢屿露出赢家的微笑,帮林秋宿把只剩下半杯的鲜榨杨枝甘露满上。

“你偷摸回国,准备什么时候回去?”谢屿问,“我记得现在任职签约都可以走线上流程了吧,用不着你特意回总部?”

林秋宿说:“他请了年假,而且这几天台风,可以留好几天。”

谢屿意味深长地“哦”了声,道:“原来Clear这种丧心病狂的卷王,还知道公司里有年假这种东西啊?”

林秋宿打听:“他以前没有吗?”

“还包括事假病假公益假,八天的家属陪伴假,还有弹性工作调休假,入职以来从没请过。”谢屿说。

林秋宿倒吸一口气,不可置信地看向林观清。

他问:“你作为人类,从来不生病的吗?”

林观清假装听不出他的担心,没有正儿八经地接话,嬉皮笑脸地打马虎眼。

“什么啊,背信弃弟的时候,不已经能看出来我不算人了吗?”

林秋宿疑惑:“这种请假不扣你工资的吧?”

“虽然不扣,但没用掉的年假可以转换成三倍加班工资,其他假期不产出就影响工作量,而工作量影响绩效评定,这玩意又和奖金挂钩。”

林观清这么分析着,总结:“请了假就不能多拿钱,相当于亏钱。”

林秋宿:“……”

尽管他明白林观清在事业上一向竭尽全力,但还是第一次这么直观地感受到,这个人有多么拼命。

可算是知道为什么这人能被公司奖励一辆大切了。

“有次我们团建去吃海鲜,那家店不太行,策划组很多人胃疼,第二天全在群里请假。”谢屿叙述。

他修长的指尖搭在桌沿,散漫地毫无节奏地敲着木板。

“那边几大排的工位全都空了,大半夜的,程序去茶水间倒咖啡,就看到那一片黑暗里亮着一台屏幕……”

尽管谢屿用一种轻描淡写的语气在说话,不过莫名其妙有种讲鬼故事的氛围。

当然,细究一下,如果咸鱼摊上这种同事,可谓是另类的职场鬼故事。

“Clear左手一杯胃药冲剂,右手一杯美式咖啡,还在尽心尽力为版本更新做奋斗。”

林秋宿听完,摇了摇头:“我能理解他为什么会被高管盯上了。”

说完,他一言难尽地看向林观清:“赶进度这种事,不派你去派谁去?”

林观清:?

不是吧?怎么吃顿饭还和总办统一战线了?!

弟弟到底是姓林,还是姓资啊?

——资本的资。

数落起林观清的黑历史,谢屿此刻表现得非常宽容大度,如果再给他打个光,可能散发着一圈天使的光辉。

他嗤笑了声,说得自己十分善良。

“每季度我考核你的绩效,不给你打A,良心都会刺痛,你看你要撂下《燎夜》说走就走,我也不拦着你去发财……”

林秋宿给亲哥雪上加霜:“嗯嗯,他这个事业批,还一副为了弟弟能躺平,忍辱负重去升职的样子,其实心里爽得很吧?”

被这两个人轮流阴阳怪气,林观清感觉这顿饭要吃不下去了,不过自己必须再挣扎一下。

谢屿怎么说,他都无所谓,这个人就是喜欢搞趁火打劫、火上浇油。

但如果林秋宿有误会,无论对方是否能听进自己的说辞,他都愿意解释无数回。

“我是真的考虑到了你,当然我也不否认自己有野心。”林观清说。

林秋宿单手撑住脑袋,支支吾吾地“唔”了声。

他没有继续生气了,可也不代表能轻易掀篇,至少不想让林观清觉得自己很好安抚。

这时候氛围忽地变得安静,三个人一时间都没继续讲话,眼神纷纷盯着前面的菜碟,余光却在乱瞄。

打破僵持的是谢屿,他轻轻拖开椅子,慢条斯理地起身,声称自己要去外面接个工作电话。

包厢里只剩下哥哥弟弟,林观清轻声开口。

“单纯为了我自己的话,我没勇气跑去那么陌生的地方。”他说。

“本来就只剩下你一个家人了,和你断了这根线,还有哪里能是我的去处?”

第一次被询问是否有常驻海外工作室的意向,林观清就是用家庭因素作为了推脱。

彼此隔了八个时区的性质,和这些年隔了几个省份不一样,如果林秋宿有什么事,自己都没办法当天赶到他身边。

除了割舍不下家人,林观清还没有过长期待在国外的经历,独自漂泊异乡需要很强的精神支撑,心理这关并不容易跨过。

所以起初别人和他提升职提加薪,他确实现实惯了,功利性很强,对此很难不心动,却不足以付出行动。

提到弟弟可以拥有这份能量带来的好处,才是天平上摧毁平衡的砝码。

他想到这点,就觉得自己还是有羁绊和归宿的,去闯一闯不会后悔,也不会觉得孤独。

林秋宿喝着杨枝甘露,指腹抹过杯壁,因为饮料加了冰有内外温度差,所以杯子上浮起了一颗颗水珠,不断地凝结再滑落。

“你知道留守儿童吗?”他问,“你可能离开小镇太久了,我们那里就有很多,过年的时候家长才会回来。”

“他们会给小孩买最昂贵的玩具和最漂亮的衣服,用来弥补平时分开的遗憾,花的钱可能需要他们辛苦打工好几天。”

林秋宿笑了下,说:“但是吧,我觉得比起那些东西,可能小孩更希望他们能用那些时间来陪自己玩泥巴?”

从林观清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开始,林秋宿尽管诧异、发小脾气、折腾亲哥,整体情绪其实一直很惊喜。

只有在这个时候,他露出了林观清不曾见过的、深意尖锐的一面。

林秋宿淡淡道:“不过这都是孩子的想法,他们的世界很小,充其量就是亲人、读书和玩耍,大人眼里有比他们更成熟的远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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