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寄住后被养作老婆了(33)

作者: 时有幸 阅读记录

记起来了,之前林秋宿还跟自己问过,能不能拿客厅的罐头腌萝卜。

敢情是价值一长串零的罐头。

他来到林秋宿身边,拍了拍少年略显单薄的肩膀。

林秋宿抬起头看向他,表情很是茫然无辜,搞得谢屿略微顿了一下。

然后,谢屿不自然地挪开视线,说:“你要不要拍照搜索一下萝卜罐头?”

林秋宿不明所以地过去了,回来时脚步虚浮,脸色也有点苍白,轻轻地靠在谢屿身侧。

很显然,他拍照搜出了一堆新闻,去年这件瓷器作为拍卖会的压轴,被神秘卖家带走。

林秋宿非常不解,难道谢屿家最便宜的东西,是那辆用来在市区里代步的AMGGT63s?

谢屿垂下眼,只听林秋宿暗落落地嘀咕。

“你想吃均价八位数的萝卜吗?我看腌制品放太久也不好,要不要今天拿出来切掉一点?”

不等谢屿回答,林秋宿又放弃遮掩,颇为苦恼地说:“怎么办啊谢屿,我好像又搞砸事情了。”

他心里有点苦闷,忘了遵循以往的那套礼貌客气,连名带姓地称呼对方。

这事也有谢屿的疏忽,即便有一些意料之外,也肯定不会怪罪别人。

说到底,小林同学做错了什么呢?

他只是因为太讨人喜欢,被管家投喂了好吃的。

谢屿嗤笑:“哪里搞砸了,这不是在帮赵居竹家的萝卜抬身价?”

林秋宿:“……”

要不要替赵居竹说声谢谢啊?

晚上,两人从厨房里找到一只干净的塑料食品盒,把瓷器解救了出来。

林秋宿一本正经地检查了两圈,幸好没有任何破损,这才放心地交付。

谢屿就好像一个终于接到存活人质的受害者家属,此案没有真正的凶手,所以他没怎么吭声,仔仔细细把瓶身擦了半天。

林秋宿瞄到一眼,说:“它要被你擦成磨砂皮啦。”

谢屿默默停下了擦拭,虽然一片安静,但林秋宿总感觉可以听到……

某人心在滴血的声音。

他观察了一会儿谢屿的神态,谢屿眉目淡淡,一点情绪都没显露。

“在难过呀?”林秋宿说。

谢屿道:“倒是没这么严重。”

话音还没落下,他的尾音被咽了回去。

因为林秋宿牵住他的手腕,把他的手放在自己毛茸茸的、发丝柔软凉滑的脑袋上。

——谢屿偶尔会揉林秋宿的脑袋,但次数很少。

并且林秋宿似乎不太喜欢被如此对待,每次都气鼓鼓地试图逃脱,可惜挣扎中难以如愿。

可是当下,林秋宿主动地蹭了蹭谢屿的掌心,语调天真又认真。

“别生气啦,要不然你揉揉我?”

他抬起双手凭空做了个用力搓弄的动作,小声嘟囔:“一般都说这样很解压诶。”

谢屿感觉自己的右手仿佛瞬间生了锈,脑海里好像涌进了许多东西,又好像一片空白。

明明手心里是软和的触感,却教他根本动弹不得。

这是怎么了呢?

难道林秋宿身怀魔法,会暗戳戳给他施加定身咒语吗?

谢屿冒出这种想法的时候,自己都觉得好笑,接着指尖动了动,很慢地揉了一下林秋宿的头。

“没生气,你也别往心里去。”谢屿收回手,说。

他没有直接告诉林秋宿,自己之所以忧心忡忡,实际上是在纠结如何向母亲找借口……

为什么她全额报销的拍卖品,在他这里放了半年多,染上了一股刚从萝卜地里拔出来的味道。

要不然就说是赵居竹干的吧?

可是这么讲的话,赵居竹估计要被他妈妈连夜索命,这货当场把林秋宿出卖了怎么样?

半晌没想出来怎么打幌子,谢屿决定放弃。

林秋宿睁圆了狐狸眼,向他试探:“真的没有呀?”

谢屿翘起嘴角:“那要不然再给我揉一会。”

听到这句话,林秋宿立即搬出一个古老的说法:“不可以了,这样会让我长不高的,我还想呼吸一下两米的空气。”

谢屿挑眉:“两米?”

林秋宿点点头,浮夸地用手上下比划着:“嗯嗯,还差这么一截。”

随即,他就被谢屿稳稳地举了起来,短促的慌乱声还没发出,就感到一阵新奇,转而发出雀跃的惊呼。

上一次被这么举高,还是八岁的时候,被讨厌鬼林观清抱来抱去,还被调侃腿太短走不快。

这回的体验感就不一样了,林秋宿活泼地在谢屿这儿转悠,表示俯视众生的感觉可太爽了,好想再来一次。

很遗憾的是,谢屿作为那个被俯视的众生,并没立即配合。

他见半天甩不掉这小尾巴,便抱着胳膊瞧过去。

“你突然这么黏我?噢,食髓知味?”谢屿说,“再跟下去就要一起去厕所了啊。”

林秋宿:“……”

黏在后面的小尾巴无情消失了。

·

自从林秋宿考出驾照,谢屿就把车钥匙放在了玄关的小筐子里,让人需要的话随便拿。

不过最近林秋宿鲜少出门,有的话也是和谢屿一起,没有特意去看过小筐子里放的钥匙是什么。

以至于他出发去和梁枫碰面之前,驻留在玄关许久,面对五把各式各样的车钥匙,整个人眼花缭乱,大犯选择恐惧症。

更糟糕的是,他并不认识品牌标志,就挑了个看上去最朴素的。

一匹马,这图案够复古了吧!

十五分钟后,林秋宿绝望地开着法拉利,接受路边一众人投来的目光。

跑车与其他车的体验差别很大,底盘和座位太低,手动挡很麻烦,驾驶员的视线角度也有所不同,林秋宿不得不慢吞吞地挪动。

吃完夜宵再回来时,他从蝴蝶式车门钻出来,顿感腰酸背痛,就差两腿一软。

“回来得这么早?”谢屿在远程加班。

林秋宿只想回床上瘫着,将顺手打包的单人份食物放在了桌上,再伸出手指了一下,嘱咐他如果饿了的话就拿去加热。

半夜,谢屿摸索到餐厅打开餐盒,然后开始在线搜索微波炉如何使用。

等待机器运转的间隙里,他想把打包袋扔掉,票据从里面轻飘飘地落了出来。

谢屿弯腰捡起来一看,看到这份夜宵的名字:

[一人食:给心上人点份香喷喷的小心意/爱心]

·

正在洗澡的林秋宿并不知道,因为一时好心带回来的夜宵,居然招来了飞来横锅。

他换上舒适的睡衣,用干毛巾擦着湿漉漉的头发往屋子走,就看到谢屿斜倚在自己的卧室门前。

“心意我收到了。”谢屿缓缓地清了清嗓子,矜持地向他说。

林秋宿:?

没懂谢屿在搞些什么,他听得云里雾里,警惕地没有立即吱声。

打包一份饭菜而已,要是谢屿仔细看价格的话,会发现标价都没超过二十块钱,有必要特意来感谢么?

这次局面非常反常,在林秋宿谨慎的目光中,谢屿没有再多说什么,可谓是不给任何辩解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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