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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许装乖[电竞](32)

作者: 路回清野 阅读记录

“不是,队长还没吃饭,我给他带的。”

左陶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除了刚开始离座时踉跄了一下之外,勉强能走直线:“他肯定饿了。”

“要我给你拿着吗?”Cat走到左陶旁边,扶着他的胳膊往外走。

左陶摇摇头:“不用,我可以的,谢谢。”

纵然醉得不轻,但他始终有记着喝酒前给自己下放的指令,话但凡能少说就少说,也不要做出什么太大的动作,将乖巧两个字贯彻到底就行。

这两个字已然刻进了DNA里面,从私房餐厅往外走,左陶一边强忍着剧烈的晕眩感,一边努力挺直腰背走直线,觉得自己就像是个刚戴上红领巾的少先队员。

自己都被这种想法逗到,他忍不住笑了一声,又因为看见王秋和司铮勾肩搭背没正形而感到沾沾自喜。

他想,整个队伍再没有谁看起来是比我听话而乖巧的了。

紧跟着又蔓延出了一点邪恶心思——可谁又能知道在我这乖巧的皮囊下,却藏着一个小小的恶霸呢。

这两天的天气始终是阴晴不定的。

明明白天的时候还出了会太阳,但是到了傍晚就又开始转阴了,这会晚风中更是隐约带着点湿气,天幕黑压压的,几乎看不见一颗星星。

可能就快要下雨了,路边的香樟树叶被风吹得哗哗作响。

王秋刚想叫车,才拿出手机,扶着墙壁就要回头往店里走。

“你干啥去?”司铮在后边喊他。

王秋:“我忘了结账。”

话音刚落,迎面撞见从店里走出来的瘦高身影,王秋整个人愣在原地:“队长?”

只见宋时寒一头细碎黑发散乱,闻言将脸上挂着的黑色口罩拉下来一些:“已经结好了。”露出的半张脸侧颜棱角分明,薄唇微微抿着,透出几分冷峻的气质。

王秋还有些没反应过来:“不是,你怎么在这里?”

宋时寒没立刻回应,他迈步走到几人身前,目光却落向蹲在路边上的左陶身上,他‘嗯’了一声,语气中没什么情绪地说:“来接我毒唯回去。”

王秋张了张嘴:“额……”

左陶完全没注意到他们那边发生的事情,受到酒精的影响,他心脏砰砰乱跳,人也晕的更加厉害了,时不时地还伴随着一点反胃的感觉,方才还残存的理智被风一吹,已经彻底消失的差不多了。

他就坐在地上,用双手托着脸去看停在自己身前的银色跑车,莫名觉得好眼熟,但是却怎么也想不到在哪见过。直到身后有脚步声传来,他好像听见有人叫他的名字,嗓音微凉——

“左陶。”

左陶觉得自己眼皮好重,不是很想搭理,他依旧安安静静地坐在那儿,垂着脑袋装作没有听见,还在思考着自己之前是不是见过这辆车。

“左陶?”宋时寒蹙紧眉头,又叫了一声后,回头看跟上来的三人:“他喝了多少。”

“其实喝的不算太多,我盯着在。”Cat道:“白酒只是喝了一点,其他都是啤的了。”说到这里,她也皱起了眉毛,明明刚喝酒的时候左陶还跟没事人一样,顿了顿,说:“可能是混着酒喝的原因。”

“啊,我想到了。”左陶忽然开口打断几人的交谈,他撑着地面想要站起来,又伸手去指面前的跑车:“这是我哥的车,对吧?”

众人:“……”

车主都在你面前站着在了,你说呢?

王秋已经有些不忍直视了,他转过身对着司铮的脸憋笑。

宋时寒脸上也浮现出了几分无可奈何,他上前半步搂住左陶的腰,掏出车钥匙将车打开后,将人往副驾上塞。

闻到熟悉的清冽气味,左陶来不及思考,他反手抓住宋时寒的衣角,不解地出声:“等一下,你为什么会有我哥的车钥匙?”

“……”宋时寒摁了摁额头,垂眸看向左陶抓住自己衣角的手,沉默了半秒:“嗯,我借的。”

众人再次:“……”

左陶却不疑有他,他懒洋洋地将自己从餐厅打包的饭菜抱好,点点头问:“哦,借的啊,可是我哥为什么要借给你?”

宋时寒没理他,将车门关上后,就径直走向了驾驶室,让剩下的三人在后座挤挤。

等大家都上车坐好,左陶半天没戴好安全带,逐渐开始有些烦躁了起来,嘴里嘀嘀咕咕地也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宋时寒有些看不下去,他轻轻侧身过去,伸手接过左陶手上的安全带。

左陶满意了,他轻轻拍了一下宋时寒的头,说:“谢谢你啊。”

车内的气氛瞬间紧绷了起来。

宋时寒手上的动作微顿,手背的青筋微微鼓起。

司铮在后边心惊肉跳:“队长……别和醉鬼计较。”

“醉?”左陶半眯着眼睛靠在椅背上,还有些吐字不清:“你在说我吗?我才没坠。”笑话,我是什么人,青岛不倒我不倒雪花不飘我不飘,说的就是我了。

王秋弱弱补充:“队长,看在他是你毒唯的份子上。”

宋时寒没说话,将安全带扣上之后,他一脚油门踩下,在跑车的轰鸣声中,一路往野火的基地驶去。

路程才行驶一半,天就开始下起了雨水,起初只是小雨滴,紧接着越来越大,很快整座城市都倒映在了雨幕之中。或许是突如其来的大雨驱散了些许醉意,左陶将窗户稍稍打开一条缝隙,因着灌进来的冷风,虽然还是觉得晕,但是却要比刚刚舒服一些,至少那种反胃的症状稍微好了一些。

不知道过了多久,跑车在平稳的道路上停下。

左陶目光呆滞地看着眼前不断来回摆动的雨刮器,又隐约看见不远处基地的灯光,才恍然意识到自己已经回到了基地。

只是……

将车窗彻底摇下,他探头出去看着依旧在下的暴雨,又看了看地面上堆积的水洼,有些苦恼地又缩了回来。

宋时寒将他的安全带解开,问:“怎么了?”

“外面在下雨。”

左陶踢了踢自己的鞋子。他开始严格要求自己,作为一个听话乖巧的小孩,仪容仪表当然也是很重要的,所以他不能下车。

因此话说的十分理直气壮,哼哼:“我穿的是小白鞋,不能下车。”

后座的几人意识到不对劲,本着溜之大吉的原则早已经逃之夭夭,纷纷感慨以后说什么也不能让左陶喝酒了。

宋时寒今天已经不知道第多少次揉额角了,调出手机的天气预报,企图和左陶讲道理:“左陶,你知道这场雨要下到什么时候吗?”

左陶凑过去努力看清:“八点?”

“嗯,明早八点。”宋时寒回答他:“你要一直在车里坐着吗?”

左陶点头:“嗯,要的。”

宋时寒有一瞬间的失语,半晌,他将汽车熄火,没再说些是什么,而是直接推开驾驶室的车门。

随着‘砰’的一声车门关闭,头上的阅读灯渐渐熄灭,车内逼仄的空间陷入了一片黑暗当中。当周围的环境变得漆黑,听觉反而变得敏锐了起来,左陶听见脚步声慢慢远去,然后彻底被暴雨声淹没,再也听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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